“好些了吗?”白飞飞看着花满楼,见他面色憔悴,不由担心道:“早知那天就该停下来避避雨,硬是撑到了驿站,你也是,我们俩都穿得单薄你还非把外袍给我,我又不是不会武的弱女子,上回的事过后身子反倒比从前好了,你——”
心里担忧, 一向话不多的白飞飞难免念叨几句, 气道:“你还笑, 知不知道你这会儿还烧着。”
靠在车厢里的花满楼不禁笑了笑,“都怪我,以为淋一下雨不碍事, 谁知道——”
“我看看是不是还烫,要是再烫手就去找家医馆看看, 已经到了淮安,就算是在这里耽误一两天,咱们到徐州也不过刚好半月, 不用急着赶路了。”白飞飞侧过身伸手贴着花满楼的额头,“还是很烫,不行,到了淮安城上,必须请大夫来给你看看。”
“恩。”
花满楼闭着眼,知道白飞飞肯定很担心,如果他这会儿如果硬撑着,一是必定拖延病情,二是白飞飞肯定会不高兴,所以还是早些去看大夫,这样不耽误正事。
闻言白飞飞一怔,随后掀开车帘看向外面,应该天黑前就能到淮安城。
“还以为你会和之前一样硬撑,总算答应去看大夫,要是你再硬撑下去,我就会直接把你打晕带去医馆,等你醒来病也该差不多好了。”白飞飞放下车帘,吩咐车夫驾车稍微慢些,不必着急。
“放心,这个时候我硬撑反倒是帮倒忙,与其帮倒忙不如先把病看好,这样才有余力去帮四哥的忙。”花满楼失笑,“而且夫人这样担心,我也不该让你继续担心,病早一点好,你就少一分担心。”
白飞飞轻笑一声,无奈摇头,“你这话说得这样好听,我倒是没有理由再生气了,只是这病来得急,我担心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不急,看过大夫后再说,而且你也说了从这里去徐州,即使路上耽误一两日也不过半月路程,来得及。”花满楼伸手握住白飞飞的手,“别太担心。”
抬眼看着花满楼,白飞飞点了点头,靠着花满楼的肩,“也不知道徐州那边还有什么变动,我们在路上耽误的时间不少,怕是会有变动。”
“四哥虽向我求救,但肯定在期限前还有办法应付,若是毫无办法,那就不是花家的人了。”指腹轻轻磨蹭着白飞飞的手心。
自打成亲到现在,已有两月,两月来花满楼感觉到了白飞飞的变化,不是性子上,而是多了几分比从前更为从容的心境。
不由得回想起一开始遇上白飞飞时,白飞飞的试探,到经历了一番生死后两情相悦定下终身。他知道,在大漠遇上的故人是白飞飞的心结,那些事情是逃避也没有办法当做不存在,既然已经发生那就不能当做未曾发生过。
幸好,他做到了。
“想什么?”
“只是想,四哥和四嫂见着你肯定也会欢喜。”花满楼偏过头,两人依偎在一起,“飞飞,有想去的地方吗?”
“好像没有,从前在幽灵宫里,娘总是让我练武,每日除了这个外也没有别的事,练不好就打,打得重了才能在房里休息,她总说要报仇,要我杀了那个人,因为那个人害了她,也害了我,我的出生就是不详,不被期待的人。”白飞飞说到这里忽然笑了一下,“我是不是和你说过,等时机到了,就和你说从前的事?”
花满楼愣了下,其实他并不想白飞飞回忆从前的不快,他只希望和自己在一起的白飞飞能够感受到世间的美好。
如同在阳光下的百花楼,总是生机勃勃。
“其实不必,你从前什么样,那和我跟你在一起这件事情并无什么关系。”
“可是不说出来,有一天你从别的地方知道怎么办?”白飞飞想了想虽然并无什么人知道她的过去,可也并非没有人知道,“所以和朱七七比起来,我生来不幸,她那样的人不能理解为什么我总是充满仇恨,为什么我满腹心机,为什么——”
“飞飞。”
“嘘,听我说。”
白飞飞从未吐露过这些话,因为她知道花满楼不会问,因为花满楼从来不在乎自己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是朋友,他就不问出处。
交朋友不分三六九等,更无须有高低贵贱之分。
自然从来不会问她这些事,也不会想要她说出来。
抬眼看着花满楼,见他眼里的心疼,低笑了一声道:“其实现在说来,我还是能明白为什么我要那么做,因为只有体会过绝望的人才明白为什么非要报仇不可,只要报了仇才觉得活着是有意义的。”
好在,遇上了一个她从未想过的人,老天爷待她不薄。
“后来是怎么遇上沈浪和王怜花的?”花满楼知道白飞飞想说,与其不让她说倒不如自己慢慢地疏导让白飞飞心里好受些。
提到这两人,白飞飞忍不住轻叹一声,“因缘巧合,因为我们要对付快活王,结果遇上他们这些管闲事,而王怜花和沈浪作对,亦敌亦友,后来才知他也要对付快活王和我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只是他这人似乎和我不同,我一心要报仇,他却喜欢把聪明人玩弄在股掌间,沈浪他们在他手里吃过不少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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