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怪他们,竟然仗着是习武之人不顾下雨,连着赶了一个时辰的路才会这样。
伙计端着药上来时,白飞飞谢过伙计后便自己端着饭菜和药回到房里,一阵药味瞬间飘在屋子里,药味浓得都有些苦了。
“你先吃点东西再喝药,刚好药还烫着,过一会儿温度刚好。”白飞飞挽起袖子拿了碗筷递给花满楼,“你的病不早些好,我看到了徐州四哥和四嫂看着该怪你了。”
“恩?”
“怪你照顾不好自己,怎么照顾我。”白飞飞眼中闪过狡黠,接着道:“你娶了我,难道依着你们男人的意思不就是要照顾她吗?”
花满楼这才听出白飞飞话中的意思,宠溺一笑,“是,夫人教训得是,的确是应该早些养好病,这样才能照顾好你。”
“你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看来这病的确是有些影响,这要是在徐州,那坏人可高兴了,这花家的来了个帮手,反应却慢不少。”白飞飞替花满楼夹了菜,也不知怎么竟是生出逗花满楼的心思来。
许是在路上将从前的事情一股脑的全说出来后,心里压着的石头彻底消失,难得轻松才会这般说笑。
“夫人如今是伶牙俐齿。”
“你这话是在夸我还是在笑话我?”白飞飞平时饭量不大,不过这会儿功夫已经吃饱了,放下碗筷托腮看着花满楼,“你说妞妞在百花楼怎么样?”
把妞妞救下来,结果还不到一天他们俩就收拾行李远赴徐州,留下妞妞在百花楼,倒不是担心花蕊照顾不好,只是担心……
大约是感同身受的同情让白飞飞对这小姑娘多了些关注。
“花蕊会照顾好她的。”
“恩。”
白飞飞见花满楼也已经放下碗筷,便起身收拾到漆盘上放到一边,把放在旁边凉着的药端过来,“真苦,那大夫是不是多加了黄莲在里面,怎么闻着都苦到心里。”
“良药苦口。”
“这都是那些大夫说出来安慰人的话。”白飞飞坐在旁边,换了只手撑着脸,“七童,你说,徐州的事到底是什么人做的,看似为了钱财,但什么人敢在花家的地盘上这样撒野,而且一开口就是一万两黄金,还有胆说出灭了四哥全府上下这样的话。”
从前花满楼就说过,花家从前是暗器世家,只是后来转而经商,到了花如令这一辈,已经是江南有名的商行,分号遍布天下。
不管是在武林还是在商行里都少有人找花家的麻烦,这么这时候竟然有人触霉头。
是不要命还是背后有人撑腰才这么肆无忌惮。
“不管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既然口出狂言,我们也得小心应对,不可拿花家上下的人性命玩笑。”花满楼眉头皱起,正要再说话却咳了一声,跟着就不住咳嗽起来,惹得白飞飞起身扶着他不停轻抚着背。
“这样好受些吗?”
“不碍事,不过是——咳!”
“你还说不碍事。”白飞飞盯着花满楼,“你先回床上躺着休息,其余的事情交给我,等过了今晚明早再启程。”
花满楼躺在床上,还不等他说话,已经被白飞飞拉了杯子盖在身上,无奈道:“飞飞。”
白飞飞坐在床边看着花满楼,半晌才开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想管的事,不一定能管,你不能管的事,也不一定管不了。”
这回有人挑衅花家,自是该管,但不该是现在这样不顾安危的法子。
平时冷静自持的花满楼虽然没有糊涂,但病倒了还这样逞强,真的是让她心里不是滋味却又无可奈何。
握住白飞飞放在床边的手,“放心,我不会有事。”
“谁管你有事没事,你——”白飞飞恼道:“你先休息,我去跟掌柜打听一下可有徐州消息传来。”
“恩。”
在床边看着花满楼闭眼睡去,白飞飞才轻手轻脚出了房门,又叮嘱伙计在外面守着,这才下了楼去找掌柜。
掌柜是在花家做了多年的老人,见到白飞飞下来,不由得打起精神道:“少夫人,少爷的病可还好?”
“只是风寒之症,休养几日便好了。”白飞飞看一眼掌柜,“可有说话的地方,我有事要问你。”
“少夫人请,后面有平时东家们来时交代事情的花厅。”
掌柜走在前面带路,白飞飞跟在后面一路走到客栈后堂,穿过院子后到了平时花家几位东家来时小憩休息的地方。
打量一番后白飞飞坐下,看了一眼掌柜,“徐州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闻言掌柜立刻从袖中拿出一封信,“这是昨天从四少爷那儿传来的信,猜想七少爷和少夫人会从淮安过,所以提前送了信来。”
“那淮安近日各家商行有什么异常?其余分号呢?”白飞飞不同经商的道理,但是了解一下淮安花家各家分号的情况也不需要什么经商头脑,只需知道有没有人闹事就行。
“淮安城里几家分号都并无什么状况,更没有人闹事,一切太平。”
“辛苦掌柜,你先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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