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渊甫一点头,贾瑚立刻扑到他身上,两只肉乎乎的手抓着他丸子形状的发髻玩捏,大方许诺道:“你真好,等一会瑚儿的另一边脸也可以给你咬一口。”
少焉,贾瑚满足罢手,涂渊分别在他两边脸颊轻咬了一口。
“好吃吗?”贾瑚捏住自己的肉脸蛋,好奇问。
涂渊一本正经地点头,“软绵绵的,还很热乎。果然很像包子,而且还是刚出炉的那种。”
贾赦遮盖自己的耳朵,受不了道:“二位祖宗,求你们别说了。我饿得肠子都痛了,就别再勾引我肚子里的馋虫闹腾了,行否?”
“趁着母老虎不在,咱们赶紧逃吧。别看它一路走来没有下嘴,说不定明儿就拿我们当盘中餐了。”
念叨半天,无人回应,贾赦炸毛了。“喂!你们两个别无视我行不行?”
突然,涂渊脸色微变,弯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贾瑚站起,模仿平时别人照顾自己的作法,轻轻拍打他的背部。“小哥哥怎么了?生病了吗?”
顷刻后,涂渊止住了咳嗽,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继而瞟了贾赦一眼,淡淡道:“我相信你儿子的力量。”
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拇指大小的瓷瓶,倒出了两颗米粒大小的黑药丸,干吃吞咽下肚。
贾瑚动鼻头嗅了嗅,可人的小模样宛如一只没断奶的小奶狗。“味道苦苦的,是药。”
胸腔隐隐作痛,涂渊皱眉道:“一天一次,每天晚膳后要服药。昨天忙着逃跑,却是忘了。”
贾瑚抱住涂渊,跟他脸蛋蹭脸蛋。“瑚儿蹭一蹭,给你好运气,很快就不难受了。”
一股暖流流入心间,涂渊暖暖一笑说:“多谢你的好意。”
半柱香不到,老虎叼着一只刚咽气的幼鹿回到了巢穴,丢到了贾瑚面前,用吼声示意他吃。
贾赦一脸懵逼,“它它它……它之前出去,是特地为我儿子猎食?”
因为内心难以置信,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可能还要加上顺便吃晚餐。”涂渊内心毫无波动,“有什么好奇怪的?白天不是经历过一群鱼送东西给他吃了吗?”
“早说过要相信你儿子神奇的体质,相信把他丢在任何一处荒山,都有无数动物抢着当亲儿子养。”
贾赦望望贾瑚,瞧瞧母老虎,看看地上的礼物,咂舌不已。
福娃是真福娃,神佛宠爱,老天爷疼爱,连猛兽也喜欢,了不得了。
老虎:“吼——!”
贾瑚听明白了吼声中的催促之意,笑眯眯摸老虎毛毛,软糯糯道:“知道了,谢谢你,瑚儿会吃的。”
涂渊指向马儿说:“我看过了,绑在马儿身上的箭筒里还留有两支箭,以及一火折子。贾大人你处理一下猎物,生火烤了。”
贾赦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脸,“我?!”
“不是你,难道指望我和瑚儿吗?”涂渊微笑言罢,扭头凝视贾瑚再道:“瑚儿快点头,说对。”
贾瑚照着他的话点头,道:“对啊对啊!”
贾赦:“……”
说句实在话,贾赦的手艺不是一般的差。猎物处理得马马虎虎,肉烤得焦黑一团,味道更是不怎么样。
不过说起来也情有可原,他毕竟是富贵人家出身,娇生惯养长大,累活脏活碰都没碰过,第一次动手难免缺点多多。
贾赦瞪视手中的一团难以下咽的“黑炭”,觉得没脸见人。贾瑚和涂渊却给足了他面子,半个字没说不好,吃光了他烤的肉块。
说真的,尝过了自己的手艺,再看他们,贾赦不是一般的感动。
饱餐后,贾瑚拉涂渊一起枕着老虎肚皮休息。
当然,小家伙也叫上了贾赦一同枕虎就寝。
但是吧,老虎不让,贾赦亦没那胆子,执意去和马儿作伴,说那样比较有安全感。
时间飞逝,转瞬天色已大白。
晌午时候,杳无人迹的山道间,一头猛虎背着俩年幼孩子,步伐不快不慢地向前。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猛虎的右侧有一匹马同行。
那高马背部一样驮着人,不同于猛虎的是,马只载了一人且是个成年男子。
人、虎、马三者之间相安无事,隐隐透着一股和谐感。
倘使有人经过目睹了这一幕,八成得惊掉下巴。
“前方有炊烟,隐约可见房屋影子,看来是个村落。”涂渊极目远眺,把看见的告诉贾瑚父子。
贾赦顿时喜上眉梢,“太好了,终于见到人烟,可以吃顿像样的食物了。”
贾瑚用五指给老虎梳毛,小脸喜滋滋的,玩得不亦乐乎,压根没注意听涂渊和贾赦在说什么。
今早天一亮,感谢过老虎的收留,贾瑚便与之辞别了。
谁知它竟跟了过来,怎么也不肯回去,于是乎贾瑚唯有带上了它一道归京。
涂渊摸了摸身上,摸到一块先皇后留给他的遗物玉佩一枚,之后却再摸不出其他东西,只好问别人:“你们谁身上带了银子没有,待会儿去和村民换些吃喝,咱们回家的路上就不那么难受了。”
反贼抓走他们之时没搜身,若无意外,大家之前就带在身上的东西都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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