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点。”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托尼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放开她。
于是安托尼特的头顶在他的肩膀上,让自己暂时放松下来,完全倚靠自己的兄长。
托尼身上沾着一股红酒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常年挥之不去的机油味,那是托尼独有的浸入血肉里的气味,她从小的时候泡在托尼的实验室用尽全力给兄长捣乱的时候对这种味道最熟悉不过。
大概过了有五分钟,安托尼特觉得自己缓过来了,拍了拍托尼的肩膀。在她背上有节奏拍打的手停下来,托尼扶着她肩膀将她推直,但是没有马上放开,而是在及近的距离观察着她。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出现的担忧。
“我很好,别担心。”她吸了吸鼻子,对他微笑。
托尼也调整了一下表情,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可不是吗,好得很呢。”
这时安托尼特才发现自己坐在一个空屋子的沙发上,从两边顶到天花板的书架可以推测这里是韦恩家的书房。佩普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关切的看着他们,而托尼半跪在她面前,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肩膀上作为支撑。
“把这个吃了。”这时候布鲁斯走进来,急匆匆的象是一阵龙卷风,他的头发已经乱了,领带也不知道丢到哪去了。他走到安托尼特面前把两片药片递给她。
安托尼特毫不怀疑的接过来咽下去,想要用自己依旧颤抖的手接过水杯,但是布鲁斯挡住了她的手,直接将杯子递到她的嘴边。
辛辣的液体和着药片咽下,安托尼特惊讶的看着布鲁斯,而后者收了杯子耸了耸肩解释“镇定剂和白兰地,我通常不推荐这么混合,但是你现在需要这个。”
安托尼特点了点头,理性思维慢慢的回来了,她看了看四周,少了某个熟悉的人让她有点担心“瑞德在哪?”
“你的同事在外面对付媒体,看起来他比你有经验。”布鲁斯回答她,抿着嘴时不时的看向窗外,几乎是半只耳朵竖着听外面的动静。
“去吧。”这是安托尼特今天第二次跟布鲁斯说这句话“出了这么大事,主人不在就太难看了。”
布鲁斯看了一眼安托尼特,然后转向了托尼,后者对他点了点头。
安托尼特对她的兄长和好友之间的相互模式很着迷,在对外的大部分时间里他们都针锋相对极尽富家子弟的奢华来相互攀比,让人们有种一山不容两壕的错觉。私下里他们也很少沟通,几乎不会在业务往来上表态,好像谁先谈了合作就是低人一头。
但是在某些必要的时候,他们看起来非常默契,可以迅速的达成共识。安托尼特猜测这是否是某种跨国企业老总必备的专业素质。
安托尼特想着这不着边际的事情,脑子越发的混沌,药力将她慢慢的拉入睡眠。
*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毫不惊讶于自己躺在床上,在韦恩家的客房。
安托尼特一眼就认出了那对摆在角落的花瓶。那个花瓶的边缘缺了一角,是安托尼特小时候在这儿玩的时候磕破的。她翻下床,毫不意外自己换了一套睡衣,而礼服裙子已经清理干净在床边的椅子上堆叠妥当。她没去理,而是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三楼的风景可以让她轻易的越过树丛看向远处庄园栅栏外的道路。
已经是日暮时分,黄昏的阳光斜斜的照进来,为树冠上镀上一层金色。
是个好天气。
安托尼特推开门看了看那幽静深长的走廊。韦恩庄园自从老韦恩夫妇去世以后就遣散了大部分的仆人,只在宴会和定期情节的时候会召回那些老员工,这让这个大庄园显得非常的空荡并且幽暗。
其实斯塔克家的老宅也差不多,只有贾维斯一个人在打理,不过托尼的实验室在里面,他们可以忽略其他事情专注于那片小天地。
“嗨,斯塔克小姐。”安托尼特在看向走廊尽头的楼梯的时候,另一边传来了声响,她惊讶的转过头,一个男孩悄无声息的接近并且站在她身边。
这个男孩有着和布鲁斯一样的蓝眼睛,如果不是对布鲁斯知根知底,她会跟很多人一样以为这是他的私生子。
“抱歉,我没想吓你。”对方后退了一步,头歪了歪,仗着小孩子的优势毫不掩饰的打量她“你可能没见过我……我是……”
“理查德·格雷森,你是布鲁斯的养子,我听说过。”
“朋友们都叫我迪克。”小男孩摆了摆手“阿尔弗雷德让我来看看你醒了没有,这会儿下去还能赶上新鲜可可。”
“好啊。”安托尼特眨了眨眼睛“你觉得他是凑巧还是有什么掐时间的超能力?”
“……”迪克耸了耸肩“不知道,不过我猜是后者,你懂得,这年头做管家的谁还没点超能力。”
“……”安托尼特无言以对,她觉得对方说的居然很有道理。
迪克转过头去准备带路,但是想了想又停下来“我觉得你可能想穿上拖鞋。”
“哦哦哦。”安托尼特这会儿才注意到自己光着脚,房间里的地毯太过柔软让她没有意识到,但是走廊里就是冰冷的大理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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