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江南有一窝兔子,慕容山庄送的。”江易解释,“一共五只,分别叫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小五。”
原随云:“……”
走到院门口的江容也:“……”这种事就不要拿出来给外人举例了吧!
她鼓着脸跑进去,瞪了江易一眼,道:“我这回取的名字挺好的。”
江易:“所以是什么?”
原随云也好奇地偏头朝她看过来。
她蹲下来,伸手把猫抱到自己膝上,顺了一把毛才道:“阿乖,它就叫阿乖。”
可能是被摸舒服了,她话音刚落,阿乖就喵了一声,还舔了舔她的手指。
江容立刻:“看,它也喜欢这个名字。”
江易:“……”你说是就是吧。
原随云则眯了眯眼,语气诚恳道:“是挺好的。”
江容必须承认,就算她心里知道原随云天生影帝,她也更愿意听这样“客观公正”的评价,而不是江易的嘲笑!
“对了,容容你怎么忽然回来了?”江易忽然问。
“万前辈要我把阿乖带去给他瞧一下。”她一边回答一边抱着猫站起来,“万一有什么疫病,早治早好。”
“这个我离开太原前就让庄里的大夫查过了。”原随云道,“不过万前辈妙手回春,让他再看一遍,你也好放心。”
江容闻言,无语了片刻,末了小声嘟囔了句没想到你对它还挺上心。
原随云依旧笑眯眯道:“毕竟是准备赠你的。”
江容:“……谢谢。”
猫是他从无争山庄带出来的,就算现在已经送给了她,江容也不好意思带着猫一起避着他不让他关心。
于是从阿乖入住恶人谷的这个春日起,江容和原随云的直接对话次数日渐增多。
江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阿乖已经彻底适应了昆仑山的气候,也大了一圈。
它如今吃得好睡得好,毛色黑得发亮,看着威风凛凛,但粘人依旧,尤其粘江容和原随云。
可能是出于一起给阿乖铲屎的革命情,也可能是因为终于发现江易的懒惰根本不需要别人怂恿,又是半年过去,江容对原随云的抵触感少了不少。
她想只要原随云好好学剑不作妖,那同他交个朋友也不是不行。
当然,为免将来被打脸时后悔,江容在练武打基础的时候,还是非常认真。
韦青青青不常下山来,他似乎对她非常放心,完全半放养状态,从开春到入秋,一共只寻过她五次。
前四次都是教她内功口诀,到了最近这一次,他给她带来了一把适合她如今身量的木戟。
木戟雕得细致,戟尖锋利之处不比铁打的兵刃差多少。
韦青青青说,这是他亲自雕的,给到她手上后,他头一次对她提了要求。
他说:“一个月内,你得记住这把木戟的所有构造。”
江容:“?”
许是看她难得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又补充了一句解释:“你要学戟,就得了解戟本身,否则看再多戟术典籍都没用。”
江容懂了,她冲他点头,表示自己知晓。
韦青青青见状,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道:“那就一个月后再见。”
鉴于他的指点着实可遇不可求,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江容丝毫不敢放松,吃饭睡觉都在琢磨戟的构造。
偶尔琢磨到关键处,她还会凭印象试两个在书上见过的基础招式。
凭她的悟性,如此反复思索加调整,不说渐入佳境,也起码能达到韦青青青的要求才对。
可事实上一个月下来,她始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她当然记住了戟的构造,但记住的同时,她又隐约认为,这构造不太合理。
她本想问一下燕南天,确认一下自己的感觉究竟是对是错,但转念一想,这说不定是韦青青青给她设下的考验,就没有多言。
一个月后的傍晚,韦青青青踏着暮色下山入谷,问她是否记住了。
江容点头:“记住了。”
说罢直接把戟捧至他面前,陈述了一下自己的思考成果。
他果然笑起来:“能发现不对,证明你当真用了心。”
江容不好意思道:“但我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
她对着江无缺从移花宫给她找的典籍比对了好几日,只觉这把木戟和书上讲的一样,正常得很。
韦青青青取过木戟,指尖停在横刃与矛头的相交处,道:“最常见的戟,是在横刃上方添上矛尖,从而丰富攻击的手段。”
“所以戟术里的基础招式,几乎都是从横刃的兵刃演变而来。”
“但我雕这把木戟的时候,特地反了过来,等于是在一柄矛上添了横刃。”
这里面的差别很细微,天赋稍差一些的人完全发现不了。
事实上,就算真的发现不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作为一件兵刃,除了基础招式,肯定还有许多变化复杂的招式,练到后面,总归都得学。
可江容没有让韦青青青失望,她自行摸索了一个月,就察觉到了。
而且察觉到之后,她还敢于把疑惑说出来,这正是韦青青青最喜欢的求道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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