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林仙儿就小跑着回来了。
江容在屋内坐好,任小姑娘一下一下梳过自己的长发,随口问了一句:“对了,随云是什么时候找过来的啊?”
林仙儿作为她的侍女,对她的问题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立刻把早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讲到最后,林仙儿还好奇道:“原来容姑娘不记得了吗?可我听见您跟原少庄主说话了呀。”
江容:“……”
天哪,所以那居然不是做梦吗?
她尴尬不已,恨不能捂脸,但余光瞥到小侍女还在一派疑惑地盯着自己,还是维持住了神态,一本正经道:“哦,我给睡忘了。”
林仙儿:“?”还有这种忘法的吗?
因为早上半梦半醒间发生的这一出,之后彻底洗漱完毕再见到原随云,江容还是有一丝尴尬。
好在原随云完全没提这事,只告诉她,江易今日有事要忙,一早就出了门。
“容容若是空着,不妨陪我逛一逛京城?”
江容还处在对他的愧疚之中,当然立刻应下:“没问题,我带你去吃汴京最好吃的酒楼。”
原随云抿唇:“那现在就出去?”
因为西十字街离京城最热闹的那几处地方都很近,两人出去时没带什么随从,也没有乘马车。
江容之前逛了不少回,对这几条街都很是熟悉,带着他穿过大街小巷,一路去到金梁桥边。
桥上卖花的妇人被她照顾了许多生意,早就记住了她,一看到她就迎了上来。
江容从前和林诗音一起来时,倒是可以爽快地买下一捧给漂亮姐姐,但今日同行的是原随云,她这么做难免有些奇怪。
于是她对那不知姓梁还是姓陆的妇人笑了笑,道:“今天就不买啦。”
妇人也笑,低头挑了一枝还沁着露珠的粉荷出来,说要送给她。
江容愣了一愣才接过,朝其道了一声谢。
举着粉荷过了桥后,原随云才状似无意地问她:“你经常买那人的花?”
江容点头:“她是个寡妇,靠卖花为生,我出门碰上,就会买一点送人。”
“送人?”
“送大美人。”江容嘿嘿地笑,“你还记得我们当年救下的小李探花吗?”
虽然李寻欢长得很不错,但原随云记得江容当年并没有对其表现出太大的兴趣。
所以稍一想,他就反应了过来:“他那位号称汴京第一美人的表妹?”
“是!真的特别美。”江容一边说一边比划,“鲜花赠美人,她高兴,我也高兴,何乐而不为?”
原随云很少见她眉飞色舞成这般,一时新奇,就定神多望了她片刻。
她被望得莫名,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脸,问:“我面上有东西吗?”
“……没有。”他微笑着否认。
“没有就走吧,再过一刻钟,那间酒楼就该客满啦。”江容说。
原随云点点头收回目光,正欲随她一道加快脚步,余光却瞥见不远处汴河对岸,正有个极挺拔英俊的青年正望着他们。
他动作一顿,侧首迎上其目光,原以为对方起码会有所收敛,岂料那青年还是明目张胆地盯着他们,甚至还在他回望过去的时候抬了抬下巴。
下一刻,河对岸就响起了一声中气十足的“江谷主”。
原随云:“……”
江容听到这个声音,就本能地皱起了眉。
“怎么又碰上他。”她语气里有明显的抱怨。
原随云:“那是?”
江容朝河对岸看了一眼,发现那家伙已经朝金梁桥方向跑了过来,顿时更加头痛,没好气道:“他叫白天羽,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
原随云当然听说过这个名字,除了名字,他还听说过白天羽的诸多风流事迹。
江容怎么会认识此人的?原随云十分在意。
但开口询问的时候,他还是一副很随意的语气。
江容也没有多想,直说道:“李探花给诗音姐姐办的生辰宴上认识的,之后在李园也碰上过几次。”
她话音刚落,白天羽就从金梁桥上跑了过来。
因为天气炎热,他今日穿得格外单薄清凉,也不似以往那般是黑衣,反而一身都是白色,唯有腰间的刀漆黑无比。
黑白对比之下,倒把他这一身的气势衬得更叫人不敢直视了。
江容和他打过架,当然不怕他,见到他笑嘻嘻地凑上来,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你叫住我做什么?”她问。
“碰上江谷主高兴啊。”他还是那副在江容听来无比欠打的语气,“就过来打个招呼。”
江容哦了一声,说现在招呼打完了,你可以走了。
说罢她就要往酒楼的方向走,还在抬脚的时候轻拉了拉原随云的袖子。
原随云察觉到她的动作,干脆没同白天羽说话,沉默着跟了上去。
结果白天羽竟也跟了过来,还问她是不是要去吃饭。
江容:“……我吃不吃饭不关你的事。”
她越是这样冷淡不耐,白天羽就越是来劲。
他勾唇一笑,拉长了语调道:“如果江谷主是准备去聆仙楼的话,就关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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