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非常奇怪。
短刀银饰暗暗提高了警惕,休整过程中全程缠绕在练红霸手臂上,虎视眈眈的盯着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简直哭笑不得,他移开目光,拨了拨篝火,静等长夜过去。
练红霸在黎明时分准时睁眼,他翻了个身,银饰被他『迷』『迷』糊糊的压在身子底下,小幅度的挣扎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啊……”练红霸带着点起床气抓住短刀的脑袋,把他从身子底下拔-出来,“好硬,硌到我了。”
银饰自知理亏,乖乖的闭上嘴。
“醒了?”鹤丸国永转过目光,“时间正好,再不醒的话我就要叫你了。”
“建议你不要尝试。”练红霸挠挠头发坐起来,他攥着自己的长发看了看发梢,以指为梳草草的竖立了两下,好在发质顺滑,没有遇到多少阻碍就梳得通顺了,重新扎起一个高马尾。
“快点打完,我要回去洗澡换衣服。”
之前的癫狂状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练红霸没有提,鹤丸国永也没有提。两人翻身上马,带领麾下的溯行军一同奔赴战场。
交战估计已经开始,四处散落着零散的地方溯行军,不过天平之甍瓦解部队最主要的外围防御已经被他们击破,剩下的不过一些杂鱼。练红霸完全没有暴走的需要,他压着烦躁清理外围兵线,一直到将近正午时分,才遥遥看见远方的海岸线,在那附近,两方人马战成一团。
“情况不太妙。”鹤丸国永望着那边的战场,甩去刀锋上的残血,“溯行军比预想的要多,他们被围……住了……”
不同寻常的停顿让练红霸看了他一眼,鹤丸国永装作不知道,毫无芥蒂的笑道:“我就不向前去了,在后方给你压阵。”
这不像他。练红霸虽然没有与鹤丸国永相处太多时间,却知道他并非胆小怯懦之人,现在突然说要待在后方,其中必定有隐情。
“随你。”练红霸懒洋洋的应了一声,红龙再次离体腾空,赤『色』光焰席卷四野。
“不过……你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练红霸一勒缰绳,战马通晓人意的扬蹄狂奔。鹤丸国永留在原地,十二月的冷雨再次淅淅沥沥从阴沉的天幕上落下。
也许,他是个胆小鬼也说不定。鹤丸国永自嘲的笑了笑,他低头,看着身上黑『色』的斗篷,不知浸润了多少鲜血却颜『色』如初,只不过变得沉重了些许。
“这样可不像鹤啊……”他喃喃低语,又看了一眼远处的战场。
那里不仅有凶名远扬的修罗,还有他曾经的战友。他们也曾在本丸里喝酒赏月,也曾在战场上并肩前行,鹤丸国永本以为自己就算再次与故人相见,也能笑着打招呼,开玩笑的说换了新衣服之后,清洗也不用那么频繁。
然而事到临头,他却怯懦了。隔着战场茫茫的大雨,他什么也看不清,有些情景却闭着眼睛就能想象——
与政宗相似的黑眼罩,缠身凶猛的俱利伽罗龙,在这样的大雨中,在这样的强敌面前,他们一定是背靠背守望互助,就像先前他还洁白时一样。
“来得是谁我也不怕,本该是这样……”
“可是来的是你们啊……”
第6章 凤皇
丙子椒林的长刀顺畅的切分一名溯行军的身体,裹挟着黑气做了一个向下的收势,溯行军在他身后轰然爆开,灰烬纷纷扬扬,他又毫不迟疑的与下一名敌人短兵相接。
敌人的数量比预想中要多得多,这是他的失策。
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丙子椒林试图寻找他的同伴,然而附近只有茫茫『潮』水一般的敌人,只有时不时传入耳中的清叱和星芒炸裂的声音,显示七星剑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奋战。
一道新月形的刀光划过,粉碎了丙子椒林对阵的敌人,深蓝衣饰的付丧神一个旋身与丙子椒林背对而立,相互之间能感受到各自疲惫的身体。
“怎么会有这么多……这个时代的所有兵力都集结于此地了吗?!”丙子椒林的魂火一阵晃动,显然情绪激动,“我还以为能很快解决……”
现在的问题在于,他们已经与练红霸缔结了灵力联系,长时间激烈的战斗会给他们年幼的主君带来负担。更何况,练红霸也在危险的战场上游走,任何微小的消耗都可能导致危险发生。
“应该就是如此,”三日月宗近甚至笑了两声,“为了迎接圣僧,这可真是盛大的仪仗呢。”
“现在是笑的时候吗?!”
“抱歉抱歉,似乎不是。”
丙子椒林感到无力,不过他同样庆幸选择了与这些『政府』的付丧神们结盟,不然在这样的敌军数量面前,他们绝对会兵败如山倒。
“这些溯行军用了特殊的阵型,借助人数优势把我们围拢,之后分开击破。”丙子椒林一边杀敌一边分析,“我们要尽快找到七星!阵法一道他是奇才,找到他,辅佐他破阵!”
“……这很难。”三日月宗近的表情微微凝重,“敌人不会让我们集中的。”
“那就只能从外部强行冲阵,可是我们全都已经……”丙子椒林越说越懊恼,他们该预留人手留在外围的,可谁能想到敌方有着近乎源源不断的兵力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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