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怯中渐渐生出喜悦,黛玉竟分不清此刻是真是幻。不自觉的靠近他,紧贴着令人安心的肌肤,原本的滚烫竟熨帖到内心深处,令人感动得几yù哭泣。耳畔传来的喘息渐渐加重,chuī得鬓边的发丝微动,划过肌肤传来清晰的有些痒的触感,直痒入了内心深处。
心不知是被耳畔的喘息挠到,还是被自己的发丝挠到,竟是这苏麻的感觉叫人浑身没了一丝力气,整个人放松下来,柔软下来,靠在结实的胸膛上,任由一双有力的臂膀揽自己入怀,任由一双修长结实的腿只自己的腿上轻轻摩挲,心中却感觉越发的痒了。
相伴千年的温暖趁隙挤入脑海,这样的依恋和信赖竟是那样熟悉,熟悉得让人想哭。呼吸渐渐变得不顺畅,前世今生的遥远记忆又被挤出脑海,此刻,天地间只余亲密无间的二人,再无其他。
“玉儿……别怕……”喘息声中挤出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许多力气,又仿佛心中还有无穷无尽的动力蓄势待发。
黛玉轻轻的嗯了一声,仿佛带着哭腔,又仿佛带着欢喜。
身上的每一处肌肤都被探索,烫得眉间心上皆是热了。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紧紧环住,像是一松手就会坠落进万丈深渊。
趁怀中的人儿放松了,随着她环住自己的双手府下身去,越发紧密的贴在一起,勇敢的探索。平日看着婀娜灵巧的她,原来竟是如此凹凸有致,光洁滑腻的肌肤将自己的心也温暖得颤抖了,胸中一团炽热的火焰直烧向小腹,似乎要将人毁灭,偏这种毁灭中又生出一种令人悸动的幸福。
炽热的汗珠落在自己的身上,黛玉只觉鼻中尽是熟悉的味道。在摇曳的烛光中看着近在咫尺的宛如谪仙的俊脸,脸上鼻尖细密的汗珠越发衬托出令人心动的味道,俊美得和平日不同。
猛觉身下被一股火热一探,黛玉慌忙闭上了眼睛。说不清是喜是怕,越发楼主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他的怀中,仿佛就是心安处,在他怀中,便什么也不怕了。
试探数次,终于找到了一丝光亮之门,轻轻试探中,看着怀中的她闭着眼睛的脸,心中灿烂得仿佛盛开了绵延不尽的花:“师……姐,师姐……我好喜欢……”
“三郎……”轻声喘息和香汗淋漓中,只说得两个字,便觉一阵酸胀痛楚传来,偏偏胀痛中裹挟着狂风bào雨般的满足和喜悦。因而两字之后,忍不住轻轻一声低呼,带着哭腔的呼声中似乎又夹杂着欢喜。
他怕伤着她,怕她疼,但成亲多年一千多个日夜的魂牵梦萦、多少次忍不住的心猿意马,看过那箱底之物后亦曾不止一次的遐想,偏只肖一想到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便又觉亵渎了她,qiáng自忍住。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他最后一丝理智被狂喜抽走,仅余小腹中熊熊燃烧的火焰,本能的向前一挺。
黛玉蹙眉发出一声低咽,却听耳旁传来一声形容不出的喟叹,他也像欢喜得带着哭腔了。
明明胀痛得不行,却忍不住抱紧眼前的人。便是抱紧,也使不出几分力气,五感上分明是痛楚的,却掩不住心中狂喜。这奔流倾泻的qíng感啊,像糙原上燎原而过的野火,明明是为了重生,却激烈得像在毁灭。
看着她微蹙的眉,明明不忍,却又忍不住内心的冲动,丹田间的万马奔腾亟待驰骋,终于失去最后一丝理智,在她温柔缱绻的包围中拥抱整个天地。理智在本能面前不断溃败,他翻腾得越来越激烈。
明明是欢喜快乐的,她却在越发的亲密无间中瘫软得没了一分力气,任由他恣意挥洒。仿佛是累了,他却并不满足,抱着怀中的人儿翻了个神,又是一轮如刀枪水火如轮兵荒马乱的肆意奔腾。
多年的期盼一朝如愿,竟是数次才满足。唯有晃动的红烛见证了今夜的迤逦。
便是二人有一十二分的心,也不由得比平日晚起了两刻钟。回身再看红绡帐内锦被凌乱,黛玉不由又是羞红了脸。
第77章 终章
次日,绛佑帝和黛玉起chuáng, 二人原为起得晚了, 两人都有些许不好意思。谁知蕙兰馆中上至凝雨姑姑, 下至小丫头,来伏侍二人的一应宫人皆是满脸疲惫。黛玉细问缘由,凝雨姑姑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昨日夜里不知哪里传来的木鱼声,竟是敲了大半夜, 我们都不曾好眠。便是外头的侍卫,许多也说听了心烦意乱,也有熬不的住。也有不受影响的。”
黛玉听了, 心下一惊道:“木鱼声, 怎生响法?我怎么不曾听见?”
凝雨姑姑道:“要说怎生响法,老奴竟是形容不出了。似远似近的, 堵上耳朵也是无用,便如敲进人心里一般。我们还是好的,雪雁姑娘都晕了过去,现在才刚醒呢。”
黛玉忙命人唤了雪雁过来,见雪雁果然脸色苍白, 眼底微青, 显是睡得极为不好。黛玉又细问其昨夜听到什么。
雪雁道:“回皇后娘娘的话, 就是听到木鱼声,一下一下的,竟是和着心跳一般。它快我心跳也快, 它慢我心跳也慢,奴婢被敲得心险些跳出腔子,后来实在受不住,奴婢便昏倒了。”
黛玉听了,脸色变得有些刷白,绛佑帝却满脸的怒色。
没几日,京中流传出一个传言,宁荣二府贾氏家庙铁槛寺中,死了一个癞头和尚和一个跛足道人。竟无人知晓此二人是哪里来的。
黛玉听了,叹了一口气,心道:听外头传言,铁槛寺死的那一僧一道便是前世那四处化人出家的二人,这二人极是有几分神通的。今世莫名死在铁槛寺,难道是因为许多人命运已改不成?
原来,死在铁槛寺中的一僧一道,自是前世的一僧一道。他们原是趁着薄命司中众人下凡历劫,前来积攒功德的。谁知前世诸多薄命司人已经改了命数,他们自是不但没收益,反而减了道行。
只因绛佑帝和黛玉有夫妻之实前,绛珠糙虽未泪尽而亡,却是处子之身,只要黛玉下半生命运悲惨,二人尚有机会取得灵河之jīng。因而二人尚且抱着一丝希望,准备孤注一掷。绛佑帝夫妻出了孝期之后,二人心意相通,水rǔjiāo通,竟是物我两忘,一僧一道无论如何施法破坏,对二人毫无影响。
又因与薄命司众人缘分深厚,牵连越重的人,越容易受那木鱼声影响。雪雁跟随黛玉二世,前世亲为黛玉送终,因而雪雁受影响最深,竟是陷入昏迷。幸而后来一僧一道支撑不住,吐血受伤,逃到铁槛寺,雪雁昏迷尚浅,身子不曾大损。
除雪雁外,林如海夫妻、林礞皆是吃了不少苦头。
至于有些不受影响的侍卫,乃是柳芾当上龙禁尉首领时候,对龙禁尉大加整顿,许多新招入的侍卫与前世薄命司中人好无gān系。兼之这些侍卫受过jīng心挑选且训练有素,原比一般人心智坚定,因而并不会受这样扰乱人心智的法术影响。
因觉此时蹊跷,次日,黛玉便去牟尼院拜访了了因、了缘二位师父。二位师父盯着黛玉看了会子,了缘宣了一声佛号道:“皇后娘娘目光澄澈,本心空灵,此乃富贵之相。只要日后不见眼泪,皇后娘娘必福泽深厚尊贵一世。只他日功德圆满,尚有一劫,造化如何,端看本心。”
黛玉早知了缘师父善先天神数,可窥天机。但听了这话,却并不明白,沉吟会子,黛玉道:“大师这话,我倒听不明白了,还请大师明示。”了缘师父却合上眼睛,再未开口说话。
黛玉从牟尼院告辞出来,摆驾回宫。这日,绛佑帝下朝回来,黛玉将牟尼院中了缘师父的话告知绛佑帝。绛佑帝听了,沉吟会子才道:“玉儿只怕多虑了,了缘师父虽然神通,只怕也有不准的时候。”
黛玉听了,并未说话,只盯着绛佑帝看。若是了缘师父这话真是没有所指,绛佑帝不会沉吟那一会子。黛玉何等聪慧,便是这个小细节,便qíng知绛佑帝知晓一些内qíng,只他不愿意说罢了。黛玉想了一会子,猛然一惊,手一颤,忙抓住绛佑帝的手道:“三郎!”
绛佑帝看出黛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反手握住黛玉的手道:“师姐这是怎么了?”
黛玉却眼圈一红,险些掉下泪来道:“三郎莫要哄我,若是我猜的不错,如何不怕?想来了缘师父这话指的并不是我,而是三郎。若是我所料不错,了缘师父这话合起来应是:我功德圆满,三郎尚有一劫。”
绛佑帝见了黛玉qíng状,看着黛玉如此珍视自己,心中便是一暖;见黛玉如此担心,复又是心中一疼,忙将黛玉揽入怀中,轻摸了黛玉的脸道:“玉儿莫哭,你若一掉泪,岂非辜负了咱们努力一场?”
黛玉也知自己的眼泪最是珍贵,qiáng自忍住道:“我明日还去牟尼院一趟,必是要问出化解之法来。”
绛佑帝却摇头道:“了缘师父若是愿意说,今日便说了。她若不愿意说,你便是再去一百次,只怕她也不肯多说一个字了。我擅离职守,私自下凡,想来将来回灵河岸边,有些处罚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咱们如今平安喜乐,又想那几十年后的事作甚。”
黛玉是聪慧之人,自也想到此节,依旧摇头道:“当日,我执意要再次下世为人,自是放不下父母、幼弟,三郎与此事全无gān系,却也下世为人,若是为此受罚,岂非皆是被我带累?”
绛佑帝揉了揉黛玉的头发,笑道:“你前世父母缘薄,兄弟缘浅,和岳父大人也不过六年qíng分,和岳母与礞哥儿的qíng分更短,你尚且肯为他们甘冒奇险,不顾重生道上灰飞烟灭的危险,只为救他们脱离前世命运。咱们在灵河岸边千年相伴,难道我就不能为了师姐也来尘世不成?师姐这话岂非伤了我一片赤诚之心。”
黛玉听了,将头埋进绛佑帝怀中,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担忧,却知再多言,反倒伤了夫妻qíng分。
是年,林礞南下参加童生试。先时,林礞自言自己身份特殊,姐姐又做了皇后,越发要知晓避嫌,因而决定自己南下参加考试,并不yù用父荫入国子监读书。林如海自是极赞成,笑言我儿有志气,贾敏先头也是支持的,直至林礞当真临行前,贾敏又满是不舍了。
林礞笑道:“父亲一十六岁便取得生员资格,我如今都一十七岁了,若再不去倒是我怯场了,岂不是堕了咱们林家的威名。再说了,当年捉拿甄应嘉我就南下办过事,如今又数年过去,难道反而不如当年了不成?路上一应之事我都知晓,母亲不必担心。我知母亲乃是担心我,但我终究要自己去走一趟,也历练历练。”
贾敏听了,才笑道:“是,我倒忘了咱们礞哥儿已经长大了,等你南下考试,考个功名回来好说亲。”说完,便去为林礞备着南下衣裳鞋袜,并各处打点的礼物等,又择了办事妥当的管家、护院、小厮和林礞一道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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