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让它称为‘利用’吧,”纱保理坦坦荡荡地承认了,“我知道暴罗刹兽的想法,而光希了解与她从小相识的志村,因此我们便计划了这样一处戏目。”
“暴罗刹兽想要获得能让它变得更强大的力量,我为它找到了这样的力量,并且引导暴罗刹兽偷偷吸取了志村同学的力量……意料之中,她让我和光希都变成了那副样子。不过志村同学终究是个心软的人,就算是她的‘妒忌之心’,也无法让暴罗刹兽的能力维持太久……”
“白痴!”
紫拔高声音,打断了她的叙述。
铃谷纱保理的笑容僵在嘴角,她迷茫不解地从志满得意的状态中回过了神。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了解暴罗刹兽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吗?这么些环节如果有一个出了错,你有想过自己和山野同学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吗?还有无辜被你们自说自话牵扯进来的志村同学,她受到了暴罗刹兽什么样的对待这些你们都知道吗?!”
“更何况,”说到这点紫气得咬牙切齿,“现在暴罗刹兽逃到了不知何处,当你们让它尝到了力量的甜头,它极有可能去寻找另一个拥有可怕嫉妒心的人,到时候会在社会上引起什么样的骚乱你们有想过吗?!”
初夏的一阵暖风徐徐扫过,铃谷纱保理却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紫质问时的余音仍在天台上回荡着。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既然是若叶同学捡到了她无意中丢失在数码晶界的校徽,那么若叶同学或许拥有能够自如地穿梭于那个世界的能力。换言之,她比自己更了解暴罗刹兽,更了解以暴罗刹兽为代表的那种不知名的生物种群,及它的能力会引起事件的种种后果。
铃谷纱保理心虚地抬起眼——有一瞬好像回到了两年前,预赛便失格的她站在跑道一端,抬起眼望向与春日野学姐一道站在起点处做准备活动的选手。少女的面容一如记忆中冰冷,无表情时的神态更是一种无声的言语拒人于千里之外。
为了更了解若叶紫其人,曾有一天纱保理在结束补习班后故意绕道去了华镜院女校。那时天色已晚,就连放学后要进行练习的社团成员都早已散去。在被火烧云覆盖的天空下,洒满橙红色夕阳的操场,纱保理隔着网状的金属围栏见到的只有若叶紫一人。其余队员早已离去,唯有孤单的她在不断地重复着那些枯燥乏味极易让人心生疲倦的基础练习。
所有人都知道若叶紫头脑聪明,运动万能,却只有极少数人知晓她为这些所付出的努力。
就算在那场意外后丢了过往所有环绕着的璀璨光环,但她从未忘却过本心。
“对不起。”铃谷纱保理深深的弯下腰,对着眼前之人认真地道出自己的歉意,“是我太自私了,才给若叶同学带来了这样不必要的麻烦。”
“不仅仅是我。”紫平静地望着对她弯腰躬身的纱保理,“铃谷同学,你与山野同学还亏欠了志村同学一句‘对不起’。”
“若叶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国文老师担忧的询问声让铃谷纱保理回到现实。她好像许久未在课堂上走神过,因此一时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不过大家的目光指向让她很快地明白过来:在课程中举手向老师示意的,正是坐在距离她相隔一个座次的长发少女。
“对不起老师。”她的声音有些虚弱,好似整个人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我……稍稍有点头晕,可以去保健室休息一下吗?”
若叶紫的脸色有些难看,而就坐在她邻座的相庭则关切地注视着她。
“啊,当然可以!”在华镜院任教十多年的国文老师自然也是知道关于若叶紫的那些事的,因而只要她提出这方面的要求,几乎就不会得到什么阻碍与质疑,“你一个人可以吗?需不需要找个人陪你去?相庭同学?”
“不,没关系。”紫礼貌地说,“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说着,她给了绯鹤一个勉强的算是安抚的微笑,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在离开教室的那一刻,她好似无意识地偏头,对上了纱保理向她投来的视线。
纱保理忽然明白了过来。
她苦笑着从课桌中摸出手机,发现屏幕上显示有一封来自山野光希的未读信息。
“太好了纱保理,”被古板规则束缚着必须保持优雅仪态行事的山野大小姐在发给她的邮件中一向不记得使用麻烦的敬语,活泼的颜文字更是透出她内心无法遏制的喜悦心情,“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我觉得我爸妈过去从来没对我这么好过。我们成功了呢!”
纱保理抬头瞥了眼继续在讲台上授课的国文老师,确认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心不在焉后,便迅速地在给山野光希的回复中打上这么一段话。
“恭喜你啊小光希……可是对于这件事,我们需要向志村同学道歉才对。另外,还欠了若叶同学一个很大的人情呢。”
按下发送后,纱保理顺手摸入抽屉。看着那张已经签上名字的田径社团入社的申请表,纱保理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更新的时间里我写完了一篇五千字的短篇,剩下的时间都在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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