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看岔了眼,原想着我这个婶婶是个软和好说话的,只恨有些人就是看着个出身,却见不着你的好。”见宝钗如今还想着自己,宁溪郡主更加感动,下定决心要尽力为她谋一门好亲事,这样日后来往,她在这京中也好有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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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院里的菊花果然不错,难怪这些姑娘们想着要做些诗词应景。”柳皇后顺手从花盆里摘了朵绿菊。
这园子她才是第二次来,昔年这里的菊花还没那么繁盛,种类也不比如今,也是这一年年,慢慢培植出来的。
“不知娘娘可有兴趣一吟?”黛玉相邀道,刚刚见了前世那几个诗名,倒是勾出些想吟诗的念头来。
“昔年本宫在漠北,那里不比中原,能找个先生教书识字便是不错了,是以并没有学过诗词格律,后来大了,家中藏书也多了,虽然能看不少诗,但是要本宫作诗,那是万万不能的。玉儿出身书香门第,不知今日可否做上那么一二首。
“方才臣女见那几个题,倒是想到几首,只是要尽数作来,却是不能的。”黛玉笑道。
于是便将前世自己做的那几首诗缓缓念出来。
“孤标傲世偕谁隐?······真是好诗,句句都好,都不知要说哪一句了,可记好了,回去好生誊录出来,不想玉儿竟有此诗才!”皇后抚手大赞。
“臣女终归是困于闺阁之中,这些词句,未免太过纤巧了,如今倒是喜欢稼轩那般‘醉里挑灯看剑’的豪放洒脱。”黛玉道,前世她多喜伤感之词,如易安那般,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今世倒是更喜欢东坡之流了。
“这好办,莫邪倒是会使剑,闲了让她教你几式。”柳皇后打量了一下黛玉,笑道,“只是怕是得让宫中的能工巧匠,给你做一把木剑才是。”
“娘娘,你又挖苦我·····”黛玉嗔道,二人有说有笑,逛了半个来时辰,因得黛玉脚伤未愈,便回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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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栖梧宫中,柳皇后让人掌了灯,拿了写着黛玉今日所吟诗词的纸笺,细细品着这词句。于是明帝进来之时,便见灯下美人,哪怕如今皇后已不是少女时那鲜活娇嫩的模样,明帝见了,依然心动不已。
“不知娘娘得了什么宝贝,看得如此用心?”明帝轻手轻脚,挪了过去。
“皇上可是想要唬臣妾,不想您刚刚踏进大殿之时,臣妾便知晓了。”柳皇后笑着将诗词递过去。
“这是今日玉儿所做的菊花诗,我瞧着很好,还请圣上品鉴。”
“真是巧了,朕今日也得了些诗,虽说是女儿家闺阁所写,瞧着尚可,便拿了来让娘娘评判一二,若是好的,倒是要赏些物件。”明帝将自己手中的稿子递了出去,与皇后交换。
皇后取过那些纸张一看,原来是是今日那些女儿家所写。
“唉——看来是娘娘赢了,怪道是娘娘每日待那承安那么好,跟个宝贝似的护着,原来当真是个诗书俱佳的。”明帝看了黛玉的诗,也赞道。“想来应是承安夺魁才是,而且承安这一手飞白·····俊逸洒脱,不知情的人看了,恐怕不会想到是个小姑娘写的。”
“可惜是闺阁字样,倒是不好让外人知。”明帝将这纸笺放下,略有些遗憾,“娘娘的字也是极好的,近年来倒是不常见你写了——”
“臣妾这精神一年短过一年,也是没法子的事。”柳皇后摇摇头。
“朕瞧着近一年来有人作陪,娘娘的精神和身子骨都好了不少,不然朕再将这县主的身份提一提?——是了,听说今日宁溪那丫头颇为失礼,可是惹了娘娘不快?”明帝问。
“无妨,皇上也说了,一个小丫头而已,平日里又骄纵惯了。”皇后将稿子收起来,瞧着这薛侍读的字,就是个严密周全的。
“——先时朕还说要你将这承安收为义女,还好娘娘先时没有答应,不然如今可就难办了,这十一弟一病,我瞧着母后那边多半会松口。”明帝道。
“这又有什么干系,终归这婚事咱们做不了主,就由着他们去吧!”
柳皇后轻描淡写道,心中却是一紧,虽然说是黛玉婚姻嫁娶自己做主,但只要这皇家愿意,有的是办法让黛玉‘心甘情愿’嫁人。
明帝深以为然,虽然他挺希望自己这兄弟成这一门亲,但也不欲管得太多,毕竟上面还有母后和父皇,于是将此事揭过,又和皇后商议了一下给这些作诗的人赏些什么。
柳皇后说不管寡而患不均,便让皇帝都赏,于是明帝照做了,反是黛玉除了例行赏赐,还得了个蓝田籽玉雕刻拼接的笔筒,这玉料好似木料一样拼接镶嵌,瞧着就是个金贵物件,也不知是怎样的能工巧匠,做出了这样的东西。
又过了几日,安乐王终于大安了,上面把狩猎的日子定在了九月十九,顺道给这大病初愈的安乐王过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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