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迷惑不了朕_名字菌【完结】(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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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话毕,便是离去。

  死在地上的鲧捐,双目漆黑,眼眶流出黑血。

  她那身子突然一动,妲己慢慢往底下,顶开她身子,爬了出来。

  妲己蹲在地上,骤然颤抖,捂住嘴流泪,大哭道:“吾早该晓得,你一人对付不了申公豹的!”

  鲧捐眼眶有涌出黑血,她手指一动,妲己见她动了,立马喊道:“鲧捐!”

  她慢慢摸住妲己,眉眼缓缓软了下来,显出一丝笑意,她说:“娘娘莫哭……奴婢本该替主子挡灾的……”

  “世上哪有如此说法……”妲己眼眶涌出眼泪,悲鸣道:“从来无人本该为他人而死……”

  鲧捐望了她许久,那黑气已然要渐渐消散,令她手指愈发透明,只见她眼眶又是流出更多黑血,她面容苍白无比,那黑血留下,显出一道悲意。

  “奴婢对不住娘娘的……”她喃喃开口,忽的止住这句,又说:“娘娘凑近些,奴婢有话要说……”

  妲己连忙握住她手,将耳根贴近,那鲧捐双唇张合,轻声开口,妲己只捂嘴流泪,沉默听住。

  片刻后,妲己感知手中握住那手忽的一空,妲己一颤,又去捞她,已然摸不住实体。

  鲧捐眉眼微垂,望住妲己,阳光穿透她身体,露出一丝温柔笑意,只听她轻声开口:“愿娘娘一切安好。”

  第93章

  “玄都?”殷守皱眉, 只盯住眼前这紫道人。

  陆压只扛好姜子牙,再深深看了一眼殷守, 转身便走。

  殷守眼睁睁见陆压往西岐方位遁去,只因玄都挡住,便不能去追。

  他复而又看住玄都,问:“你怎成这般模样了, 玄都大法师?”

  玄都只盯住他,沉默不语。

  殷守来回走了两步,忽而笑道:“听闻太上将你关了禁闭, 你怎的又往八景宫溜了出来?那不成玄都大法师来了回人间, 便是被这花花红尘迷了心窍,啧啧, 这可不行啊大法师,您乃是朗朗正道, 怎能违背师命, 溜来下界,混这等红尘,您可是要犯戒啊!”

  玄都闻言, 眉心又是皱痕深了一分, 那道深黑, 泛出不详的墨色, 他面容刚冷无比,不言不语,手臂忽的一动, 爪子便掐向殷守咽喉!

  殷守早有防备,只等着他出手。

  说时迟那时快,殷守骤然弯腰躲过,只拿腿往他下盘一扫,灭魂一出,罡气大盛,重重朝他胸口刺去!

  殷守那剑在虚空晃出幻影,玄都单凭本能,便是双手护住胸口,道气大盛,无坚不摧,竟是挡住那灭魂之大势!

  殷守趁他双手去挡灭魂,出腿朝他腹部重重一踢,以泰山之势,便是将他重重踹倒在后边那怪石堆里!

  那怪石堆,被这巨大气力一砸,竟是尽数碎成粉末!

  殷守看他被气力踢躺在地上,连忙执剑朝他杀去,只对准玄都咽喉,道气威压如狂风般汹涌而来,他眉眼尽是杀意,势必一剑要将他刺穿!

  但那玄都迅速一躲,只将躯体倾斜,再顺势爬起,他那气力,无与伦比,那速度,快如闪电,殷守杀他未过,收势头不住,竟是被他扯住手腕!

  玄都那手,如钢筋铁骨,力大无穷,只以二指夹住殷守那腕,显然是要将他右手折断!

  殷守哪里能让他得逞?他右手手指连忙张开,只将灭魂一落,左手便是接住那剑,反手便是朝玄都咽喉割去!

  玄都见那剑来势汹汹,还不等将殷守手腕折断,便是不得不来躲开此剑势。

  否则,拿一只手,换他一条xing命,真是不值。

  二人招式相当,道法不相上下,从jiāo手至此,回合上百,却不过一息。

  两人分别退开一丈,只相互盯着对方。

  殷守转了转手腕,那手腕已然被玄都掐出青红深印,骨头极尽压缩,差点要断,还真有些疼痛。

  玄都一丝黑发被切割掉落,脖颈上流出一道血来。

  “你的手是温的,脉搏跳动,已然与那日不同。”

  这是玄都自陆压走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殷守眼睑一挑,眼眸微眯,冷笑道:“自然是多亏了那日,道兄那霸道道法,抠出吾那心脏……”殷守只盯住玄都双眼,忽的笑出声来,说:“道兄今日气息古怪,仿佛有妖魔之气,莫不是将贫道那颗死心给食了,便是成了这般怪样?”

  玄都终于显出一丝怒意,喝道:“胡说八道!你当年明明已然身死,今日却是活的,你道法涨得这般快,又是活了躯体,定然是练了甚邪功!”

  山中忽的有风chuī来,殷守立在一青石上,道袍衣袖被那风chuī起月白衣袍飘飘dàngdàng,仿佛要飞天一般,他那眉眼似剑,面容俊美而冷,如那九天玄仙,无上天神,他眼眸微睁,映出玄都模样,只听他轻声一笑:“道兄可有看过自个?您那模样,仿佛入了魔了,吾正是修出仙体,你却是说我,真是可笑!”

  玄都闻言大怒,他所站之地,忽的崩裂,只见他将一大石隔空抓出,以qiáng劲道法覆盖,直往殷守去砸,大喝大怒:“乱吾心神,便是你这妖孽!吾成此样皆是因你,不杀你,道心难平!”

  殷守见那大石来势汹汹,只拿灭魂大砍一刀,那石却是砍不破,不偏不倚,追住他压来!

  殷守连忙躲逃,那玄都紧追不,大石滚地,如天雷哄哄,山地尽数沿迹裂开——

  殷守边逃边笑,只是喊道:“道兄道心不稳,却是怪我,你是太上唯一弟子,平时只在那八景宫看天看地,圣人唯恐你陨落,便是不许你出来,你不过偶尔出来一回,看着凡间,遇见了道理不同,便是生出心魔,你不过是固执根深,至刚至脆,明明是你道心薄弱,一碰便破,却只会怪他人,从不看自个!”

  殷守话毕,忽的停住,他见那石,已然被山地渐渐消轻了道法,只将灭魂朝那厢重重一砍,便是将那石炸裂!

  玄都站在那厢,见碎石炸裂间,显出殷守那张脸,只听他缓缓开口:“是太上教错了你,若是在人间,这般教法,定然是要人入了歪道。”

  “这不,你果真应了这歪道。”

  玄都手指微颤,气息顿时不稳,他眉心黑痕愈发深刻,殷守见他莫名发愣,只将脚尖重重点在地上,祭起灭魂,如一利箭,直直朝那玄都杀去!

  二人如今道法如今不相上下,稍有不慎便是要败成亡魂,玄都刚是缓神,灭魂已然杀至他咽喉!

  他仰头一躲,但距离即极近,却是躲他不开,只眼睁睁的那剑,划破他左脸,一路向下,顷刻便要割破他咽喉!

  正当此时,忽的有渗骨威压,往头顶欺压而来,殷守紧紧握住那灭魂,还想再动一分,竟是连神魂也在颤抖!

  那玄都趁机躲开那剑退后一步,殷守‘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玄都——”

  九天苍穹,忽的有道音往天际传来,只见一道人,身负金光,坐于芦篷之上,白发如雪,紫袍泛银,如在天际,如在眼前,似幻似真,立于虚空,盯住玄都。

  “竟是私自逃出八景宫。”那道人张口,他声音极其平静,却是带有不可反抗的威严。

  玄都收住眉眼戾气,沉默俯首,口称:“老师。”

  那太上老君威压一直定住殷守,一直不撤,只看住殷守浑身发抖,冒出冷汗,仿佛要压碎他骨头才肯罢休。

  殷守紧紧握住灭魂,直将灭魂cha进土里稳住身躯,灭魂嗡嗡大鸣,显然是晓得自个主人在受苦。

  太上老君却不看自家弟子,他往芦篷下来,脚尖踩上凡土,一步步走近殷守。

  他走得极慢,如一凡人般,一步两步的走来。

  殷守骨骼血ròu皆在哀鸣,他晓得该是躲开,赶紧跑得远远的,太上老君一根手指便能碾死他。

  太上走得这般慢,但殷守却是一丝也不能动弹。

  太上距离殷守还有一丈,忽的停下。

  与此同时,殷守感觉那威压忽然撤去,他神魂一松,手脚皆软,向后退了两步,后头有人将他捞住。

  他转头一看,见是通天。

  只见通天眉头紧皱,只看住太上,口称:“大兄。”

  太上老君眉眼平淡如初,只望了眼殷守,说:“此人,原始与吾说过。”

  通天答道:“他乃是吾座下道童,望大兄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太上老君眼睑终于动了一分,转头见玄都脸颊多了一道血痕,眉心痕迹又深了一分,他说:“玄都因他入魔,道心不稳,吾与原始皆是不可去他心魔,通天有何看法?”

  那玄都一怔,突然cha口:“老师!弟子不孝,竟是要老师担忧,弟子晓得自个道心不稳,弟子要杀了这殷守,才能平息!”

  “放肆!”通天朝玄都喝一声:“吾与你师父说话,你竟敢cha嘴!”

  玄都抿唇不语,太上也不表态,只是淡淡看了眼殷守,叹了一声。

  通天见他眉眼越发淡然,忽的搂住殷守后退一大步,身体紧绷,已然做出随时要战之态!

  太上见此状况,笑道:“你这般也是无用。”

  他那话,如在远处,如在近处,手指顷刻便至殷守鼻尖,通天周遭忽的金光大闪、杀气大震,竟是将太上震退了一步!

  只见四剑平地升起,瞬息围住殷守、通天二人,旋转七七周,而后分别立于离、兑、坎、震四宫,杀气极天地而成,阵势一成,煞气至利,方圆十里生灵皆是拼命奔逃——

  “诛仙剑阵!”太上双眼微眯,道:“通天,这可了不得,竟是祭起这般恶阵,你是摆明了要保此人?”

  通天眼睑微动,终于显出一丝冷色,说:“大兄那玄都是要紧,我这殷守却是不要紧了?你那弟子自个道心不稳,生出心魔,却听他一面之词,要杀殷守!大兄从何而得,我碧游宫之人,便是要任人欺杀?!”

  太上只看住他,说:“此人并非你碧游宫之人,不过是你捡的野物,他今生乃是凡胎,来路不明,搅乱红尘,卷开仙神大劫,命数皆是因他而变,他未来也不是你碧游宫之人,通天,此人命定要离你而去,今日他死了,也是命数罢了。”

  通天冷笑一声:“大兄好有道理,你既是看不出他来路,却又是扯出了命数,真是如凡间神棍、骗人术士一般糊弄我等!那我便与大兄说了,他从前便是该在我碧游宫,今后也是,今日也不会死,此乃他命数!大兄觉着你说那命数是真,还是我说那命数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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