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迷惑不了朕_名字菌【完结】(14)

阅读记录

  妲己细思极恐,她以为只不过替女娲娘娘解气,未曾想一旦至身其中,必然要得罪果,如此一想,她必然得一人担起所有孽障!

  哪里来功德?

  不落得尸骨无存,难平人愤!

  她又望了望一脸高深莫测的帝王,她此刻头回如此认真细看大王,初见时只觉得他一表人才,无色yù之气罢了,疑惑此人为何写下yín诗。今日细细看他,竟觉得他相貌不凡,绝非凡人之相!又想,他手持灭魂,知诸多前因后果,如此运筹帷幄,连女娲娘娘差她密语都知道,哪里是凡人?必然是有大来历的高人!

  如此一想,奉其为主真是上上之选,若是紧紧跟住,必然不会有亏,妲己狠心取了一滴心头jīng血,恭敬道:“大王,请收妲己心头jīng血!”

  殷守看过不少野史缪谈,好像也有取心头血这种事吧,于是点了点头,他一点头,那心头血慢慢上浮,融进他额心,他神魂一颤,竟然觉得身体神魂结实了不少,隐约与妲己又了一丝联系,如果通天教主在此,必然能看见他被夺紫气,之前魂体有失,融了这妖jīng的心头血,魂体已然尽数补全。

  妲己脸色更加苍白,身体顿时虚弱,不过她暗暗窃喜,大王收了她心头血,虽然使誓言更加牢固,但从此之后两人便有了一丝命理联系,无论纣王如何来头,何等高人,来日造化,必然要顾及到她,就是不顾及,也会因这丝联系,令她气运增qiáng,修炼更加容易。

  而且,她的心头血一融进大王神魂,她便猛的一清明,此前千年仿佛浑浑噩噩,心智虽开,然而不全,然此刻,天地玄奥茫茫道音,忽的浸进她灵台——如千年前食糙争ròu、四脚踏地时,恍然间走到一云雾缭绕断崖默默静坐,纵观云海间心智懵懂开启。此刻,时隔千年,如同懵懂多年岁月,猛然清澈,仿佛修行之路方才开启,此前不过牙牙学语罢了。

  妲己诚恳致谢,正对殷守实实磕了个响头:“大王如再造之恩,妲己愿肝脑涂地。”

  殷守一愣,温言说:“起来吧,不必如此,同孤进去,看姜后。”

  妲己起身,虽对姜后有恨,却不敢妄动,只跟在殷守身后。

  鲧捐默默从鼠dòng爬出,远远跟着。

  二人还不到关姜后的囚室,突然听一人大喝,只见两人持剑冲出——

  “妲己!你害我母后,过来受死!”

  “昏君!你囚禁发妻,不配为父!”

  第15章

  且说馨庆宫杨妃。

  此女长相楚楚,心思却极为复杂,为睚眦必报之人。

  她娘家不够硬气,唯有唯姜后命令是从,各种温言附和,又善于伪装,常以笑脸迎人,予世人人畜无害模样。

  女子向来以夫为天,杨妃入帝宫乃是大幸,她容貌已为上品,妄大王多加宠爱,必能一飞冲天。

  然而臆想往往不可实现,大王并不那么宠她,她使过诸多手段,效果甚微,而后渐渐放弃,只求能生个一男半女,也可安稳。

  可事与愿违,她喝了汤药。

  喝了姜后送的绝嗣之药!

  已然断了她最后一丝妄念!

  要说不恨,全是假的。

  她恨得咬牙切齿,上品丝绢被她拧得脱丝,留长的指甲都掰断了两片,却只能gān忍着,做出一副自怨自艾的可怜模样。

  姜后死有余辜,然而仍旧不可消她心头之恨!

  对!必须让她尝到同样的痛苦!

  她不是有两个儿子吗?储君?

  呵!杨妃冷笑。

  杨妃对着镜子练习了好几遍,确保神qíng骗人骗鬼皆可有余,便抄着小路急匆匆的往东宫赶去!

  她赶往东宫,两位殿下正在玩棋,大殿下殷郊年方十二,二殿下殷洪年方满十,皆为稚子之龄。二位殿下年幼,贪图玩乐,丝毫不知姜后出了何等厉害之事。

  “千岁!”杨妃急匆匆喊来:“出大事了!”

  殷郊一看,认得这是杨妃,平日里姜后都少有过来,更别说杨妃能与两人有多熟识,她那神qíng动作焦急得入神入骨,却丝毫感染不了两位殿下,殷郊将棋子放于手指间慢慢玩转,毫不在意:“原来是杨妃娘娘,有甚事?快与我说说。”

  杨妃急得蹬一步脚,呼道:“殿下不要弈棋了!皇后娘娘被人陷害,正被囚在和宫,大王有意赐死,娘娘xing命侃忧!”

  殷郊闻言大惊,那和宫乃是关罪人之地!其中宫人手段残劣,常常将人弄疯变痴,一国之后竟要去那般肮脏之地?!殷郊慌道:“怎会出这等事来?”

  杨妃:“那日大王与妲己散步御花园,有一刺客名为姜环,提剑刺杀大王,口称受皇后指使,东伯侯意yù造反,杀大王而后快,成造反谋位大事,大王气得冲冲,正教人严刑bī供,得供后赐死皇后!”

  殷郊又慌又怒,泪如雨下:“母亲已贵为皇后,吾乃储君,百年后乃是太后,无上荣华,苍生皆要仰望,又何必多此一举,如此浅显道理父王竟不去揣测,反倒是信了小人!”

  杨妃装作哀愤:“千岁不知宫中困难,本宫也是如履薄冰,前些日子大王纳了妲己,竟是言听计从,仿佛中邪了般作弄吾等,若是出了一二瑕疵错处,便是更甚呐!”

  殷郊听此一言,那还了得,大怒:“那妲己住往何处?!”

  “妲己常住寿仙宫。”

  殷郊恨道:“父王怎如此糊涂啊!待吾救出母后,非杀了那妲己不可!”

  话毕,殷郊取出一柄利剑,直冲和宫!

  殷洪自小不被姜后器重,不知母爱为何,虽姜后为母,却无如此慌怒,然而他不过刚满十岁,且向来与兄长殷郊亲厚,长兄乃是表率,一见兄长如此模样,便也跟着拿了柄剑,做了兄长尾巴!

  杨妃怪异笑了一声,抄着小路回了馨庆宫。

  二位殿下身份尊贵,一路上勉qiáng算是畅通无阻,一路直奔和宫牢房。

  见姜后被捆绑桎梏,虽不曾用刑,却因几日忧思惧怕、吃住恶劣,整个人竟是瘦的不成人形,又有和宫yīn湿昏暗,她jīng神恍惚,竟相貌也变得可怖起来。

  这哪里还是那个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啊?这分明是气息恹恹,不久人世之貌!

  殷郊一看这qíng形便泪如雨下,姜后听见殷郊哭声,一开始以为是自己恍恍惚惚做梦,只见那哭声越来越大,便睁眼一看,见殷郊果真在眼前。

  姜后当下浑身颤抖,哭道:“我的儿啊!你怎会来此?快走!不要管我!”

  殷郊闻生母哭声,越发悲切,呼道:“母亲!郊儿过来救你!”

  姜后又一阵长嗟短呼,心痛不已,殷洪见不得如此场景,竟也是愈发悲戚,手执利剑来回走动,见一刑架上绑着一短眉男子,便问:“你是何人?何故在此?”

  那人乃是姜环,他得了命令,有问必答,又见问话之人衣着华贵,年纪尚幼,便答道:“吾乃姜环。”

  殷洪一听,龇牙咧嘴,大呼:“兄长,这里有姜环!”

  殷郊听得对头姓名,顾不得母亲劝说,便提见跑了过来,大声质问:“你这贼子,何人指使你陷害我母亲?!”

  姜环答:“属下乃是东伯侯派来救娘娘的!”

  殷郊大怒,这贼子好生气人,竟是谎话说得一溜口,字字面不改色,对答如流,句句诛心nüè肺,要至姜后于死地!

  殷洪一见哥哥如此模样,全是这贼子所害。怒气全被撩起,手中正执利刃,便提起剑一剑将姜环给杀了!

  姜后在一旁喊道:“哎呦!冤家哎!气煞我也!眼下死无对证,我清白哪里来讨!大王必然得杀我而后快!”

  殷洪一听便知自己闯下大祸,怕兄长责骂,哭道:“我去替母后出气!”

  说着提剑跑了出去,殷郊见弟弟如此模样,恨怒不已,又不放心,跟着跑了出去。

  哪里知道,一出牢笼就见到纣王与妲己二人,这还了得?二人皆年纪稚嫩,毫无思虑,全凭一腔怒气,当下便冲父王后妃喊打喊杀,冲了过去!

  鲧捐从鼠dòng里打出半截头颅,见这头热闹,又恢复了一二,便忍不住来看看,她睁着一双幽幽黑眼,正见到两位殿下提剑过来。

  “呵!”鲧捐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裂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神qíng扭曲而愉悦——

  她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何而死!终于记起来了。

  她见到两位殿下,闻见他们两位身上血气,无一人与纣王同出一脉!

  大殿下殷郊,血脉气味带着贵气,乃是天家之脉,却并非出自纣王。而二殿下殷洪,连姜后的血脉都没有。

  仿佛又到了四年前那一天,她死的那一夜。

  那一夜非同寻常,天气yīn测测的,随时都要下雨,大风从中宫席卷向外,刮落了一地合欢,天地间风起云涌,如万shòu奔腾,yīn云将光遮得严严实实,她手提朱雀灯踱步前行,如同昏暗中唯一光亮,那灯在风chuī中摇曳不定,光线时明时昧,仿佛随时都要泯灭,重归黑暗。

  她受姜后之命外出送信,送给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她见过,她从来没有看见姜后与他jiāo流过,就算是碰面,连眼神都不曾相碰,为何要与他送信?且后宫妃嫔,最忌与外男私相授受,姜后疯了吗?

  然而主子之事,容不得她哪般猜测。

  她走到那人府邸,镇定敲门,那门是条暗门,向来只有知qíng人才能敲的,那门敲了许久,都不曾有人来开,

  风实在太大了,姜后给的丝绢她牢牢藏在怀中,她外衫被chuī得乱七八糟,衣裙随风而动,烈烈作响,不知怎的,那丝绢竟被chuī了出来!

  那丝绢随风飘了老远,她追了一路,这信件实在丢不得,不说有什么机密大事,如果被人捡到,光是与外男私相授受这一条,便能将皇后给折下来。

  幸好那风一阵一阵的,一会停一会起,她见那丝绢摊在地上,如一片轻薄的竹膜摊得极平,她用手一捻,便捞了上来——

  她无意间,看见了姜后的字迹。

  她只看到了一句,只是一句,就令她如被坠雷厉劈!

  【你答我啊,只需答一句,我便带着郊儿,与你一同远走高飞,你可忍心郊儿永不认生父?】

  “吱呀——”

  正当此时,那暗门开了。

  她惊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将丝绢折起,只见一个男人站在yīn暗的门内,手指空空,连灯都不曾提一盏,面容在她手中明灭不定的朱雀灯映照之下,沉得观不清楚。

52书库推荐浏览: 名字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