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已经坏了,坏到,变成了最难看的表情。
议论纷纷的大厅一片嘈杂,混乱极了……剩下的,没有说话的人便是那几个发出啪嗒声音的那些人。
影响力原来有这么大呢。浅上唯嗳……那个女人。为什么总是在他快要忘记她的时候以更加狼狈的方式出现在他周遭。捏紧了已经被折断了的手机,迹部冷凝着他一直不适合做这种表情的脸。大厅门碰撞的声音回响在耳边,然后,又是一道黑影,那个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人随着手冢狂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风中。留下的,只是那个总是黑脸的少年落下的黑色帽子,还有一室的窒息和恐惧。
呵呵,原来真的被自己说中。那个人真的就是他自欺欺人的不原意去承认的女人。
“呵呵,果然是那个女人呢。”不知道是依靠什么情绪,忍足冷笑出声,冷眼看着消失在眼角的那个黑脸少年。桃花眼中是冰冷一片的淡漠和故意做出的鄙夷。
瞥了一眼还可以佯装鄙视的某人,迹部的思绪被拉回。他为难的牵扯起嘴角,玻璃门上的那个强装微笑的人,却是他自己也不认识的。陌生到成为了厌恶的角色。始终没有办法做到呢……那样的强撑,那样的不在乎。他要怎么当做没有听见,他要怎么当做没有听见她要死的话……
指甲捏紧在掌心已经断成了两截。
鲜红蔓延,一路沿着握紧的条纹落下,低落在昂贵的白色的皮鞋上。那样的刺眼,那样的触目惊心。
对那个女人……真的没有感情的对吧?那么固执,那么的不开窍,那么的让人厌烦。这样的女人……凭什么要他这么担心……
低头,咬牙,命令自己微笑。这是一个好的结局,手冢不负重望的搞砸了订婚……本该是他和忍足幸灾乐祸的事情的……只是,他忘记了要在看好戏的时候拥有一个看戏者的心情……
“少爷,飞机已经派遣出去了。您要亲自去医院等待么……”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边的人,已经恭敬的回报刚刚下达的命令。迹部回神,已经忘记了自己本应该要出现的表情是怎样做的。
不想要跟前两个人一样像疯子一样跑出去。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这样做,只是同时,他的心痛已经支配着他的身体急急向门口走去。顾不得白色皮鞋上面还粘有自己的鲜血。也管不了忍足是何种表情,厌恶?鄙视?甚至是痛恨。他知道,忍足一定会为这样的他为那个叫未来的女人而不平。只是,那又怎样?那个女……那个一直以来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他不在乎,他唯一在乎过的女人……恐怕也只有那个叫浅上唯嗳的傻瓜了吧。
终于还是承认了。他,迹部景吾,该死的在乎,那个死之前念念不忘别的男人的女人。
停车场,两道深刻的滑车痕迹一眼没入眼球。
暗自咒骂,迹部跳上跑车。已经失去理智的不管不顾身后叫嚣的跟班。沿着那些痕迹加了最大挡追着那两个疯子开的车子跑过的痕迹。
是想要去死吧?这样的速度,这样的不要命,不理智的向轻井泽那个方向狂速前进的手冢大概是不想要活下去了吧?想着,最爱的那个人即将离开的事实,他是不是连马上去撞车的心情都有了?谁说的,手冢是冰山?无言摇头,还有谁说的自己的冷情皇帝。他不是同样有在乎的东西和在乎的人么?对呀,原来那个女人,那个怀着不认识的人的孩子,爱着另一个不是孩子父亲的女人,居然正是他假装冷漠都假装不来的原因。只是,他是没有资格的,没有说在乎她的资格。是他一手,亲手将他们两人推至深渊。
她怎么可能……轻易原谅。
自作孽的,他还是厚脸皮的跟上了那个清冷少年的脚步,去追逐她了。
无妨了,他厚脸皮就厚脸皮吧。反正不是都这么黑了么?当做是厚脸皮一次也好……
该死的,迹部重重咒骂,狂风中他已经看见那两道一前一后不要命的加着速度的车子。换挡,屏住呼吸,好吧,既然都这么想死,他成全他们好不好?成功了便是成功,失败了,就当作成全他们……成全自己。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庆幸过他的骄傲,因为骄傲,他选择了急速的跑车。因为骄傲,他毅然不落人后的……不畏惧死亡。
微微含笑,想起了记忆中有些模糊了的那个女人。她冷笑的样子,有没有人跟她说过,很丑。她鄙夷自己的摸样,他有没有跟她说过,他很讨厌。她明明辛苦却佯装不在乎的样子,手冢有没有告诉过她,让人心疼。
应该有说过吧?只是因为说过……所以,她现在在乎的人不是他而是手冢。因为说过,她现在记得的人也只会是那个总是板着面瘫脸,一点不可爱得手冢国光。
他莫名其妙的该死的嫉妒了。从来没有这么嫉妒过一个人……咬牙,痛恨自己,也痛恨着她。
脚下,猛的用力,已经重重踩下油门,方向盘也无预警左右摆动……
巨响声,贯彻着整个山间。
“碰碰……”
碰撞声,巨大而刺耳。
呼吸变得沉重……抬起血水模糊了的脸,手冢懊恼捶着方向盘。他真的疯了……混乱了,狂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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