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挣扎,未果。
浅上唯嗳有些恼怒。擅长掩饰的她,竟然将厌恶掩饰的彻底,眼眸平静无波的盯着忍足侑士那张招人讨厌的俊脸。
“放我下来。”没有多余的言语,她只是让他松开手。
不语,他抿唇不语。
“放我下来。”再次强调,口气厌恶至极。不再是掩饰,她将她的所有情绪送到他面前。要他知趣。
果然,忍足侑士这样的天之骄子抱着她的手顿了顿。
“你受伤了。”简单陈述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他以此为借口。借机找回自己的声音。面对这个人他总是哑然。
“我说,放开我。”不想给每必要的人多解释,她瞪着着他仿佛有什么话要说的眼眸,坚定说道。
没有了别的话了,再厚脸皮的人大概也看得出来自己被讨厌的程度。再不放手……没有理由说得过去不是
埋头,咬着牙关。忍足松手。
得到解脱的浅上唯嗳立即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隔开与忍足的距离。真的一点也不想和这个人呼吸同一片空气。
厌恶皱紧眉头,她果真是不能喜欢他的。连,看顺眼都难。
一瘸一拐的动着受伤的腿,浅上唯嗳固执的不要任何人帮忙。她知道自己的血液太过肮脏,她很好心的避开了不知情的人们同情的眼光。
走进电梯,关门。很好,没有跟上来。
浅上唯嗳不免多看了那个杵在原地的男人。他似乎是自尊受到打击,站在原地,暗自伤神。
何必呢?做给谁看?
冷冷嗤笑,浅上唯嗳按键关门。
走进病房,虚掩着门的浴室里传来细小的声音。
脱下外套,浅上唯嗳大致猜测到里面的人是谁,于是,走近。
未合拢的门缝隐隐现象出里面的人的背影。
上身裸着的人背对着自己,也因为这样,她清楚看见那雪白一片的背部盘旋着斑斑血痕。婉转曲折……就好像,粗大的褐色毒蛇,盘踞在上。
浅上唯嗳嘡大了眼,眼睛还未干,却又被另一场洪灾淹没,泛滥成灾。还带着血痕的手惊恐捂上嘴,就害怕一不小心泄露了心底的尖叫。打扰了那个对着镜子艰难上药的人。
可惜她忘记了,那个人正对着镜子。她的瑟瑟身影怎么又能看不见?遽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手冢惊讶望着镜子中那个捂嘴痛哭的人。
“唯嗳,别看。”他在担心她,担心她会害怕,会觉得愧疚,然后一声不响又消失不见。
她拼命摇头,眼泪跟着甩出水花,格外好看。
她不会走,不会消失不见,更加不会不要他。他为自己承受的,何止这些,就当做她是自私的人,就当做她是邪恶的人,任性一次。
她会做好的,听他话的。
所以,不会离开。即使,到了某一天真的不得不离开……也没关系。
胡乱擦拭着眼泪,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连鼻涕也一并擦在手背上了。不过,没有关系,她不介意。
缓缓走近,接过他手上的药膏,指尖轻点,一点一点在那些恐怖的痕迹上抹开。
“还痛吗?”一定很痛的对不对?
抿嘴,他没有回答,只是,眼眸紧紧盯着镜子中的另一个她。
空荡荡的心,也因为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而满溢出蜜汁。
就像他跟自己梳理头发的时候一样,她同样小心翼翼。末了,还轻轻在那些上过药的地方吹气。
这样的唯嗳,他能一直这样望着的吧?
会的,一定能这样……
良久,他终于有反应。转身,拉过她还保持着上药姿势的手,将她拥进自己怀里。
一点一点收紧……紧到,仿佛让她有错觉会窒息。
“嗯嗯,不痛。”这一刻,他想,自己是脆弱的吧?
那么的害怕失去她,那么的害怕她离自己远一点。最好,一直……一直……近到这种程度就好。
呼吸有些困难也罢,浅上唯嗳决定不理会了。任由手冢这样紧紧的抱着自己,直到停止呼吸。这样的死法……最好。
可惜,现实太过于伤人。
镜子中,折射出自己幸福的样子刺疼了眼眸。太不真实……只有,手掌间的淡淡血痕真切异常。
那些……肮脏的东西。斑斑血迹结不成痂
疼——她低低呢喃。
那一声疼惊醒了忘乎所以的手冢,回神,她捂着受伤的手,皱眉的样子让人心疼。
惊恐那一片血红,他居然该死的没有发现。懊恼皱眉,伸手,想要握住那只还留着血的手。
却没想,被她缩回了。
这一声疼,不是伤口疼,更加不是手疼。只是,心疼而已。
倔强摇头,她不想要他碰触那些肮脏。
低低喘息,好在,刚才上药的手是那只完好的手。
如同松了口气般,浅上唯嗳放缓了皱紧的眉角。理好自己应该有的表情,僵硬的抬头。
牵强扯起嘴角,她微笑。
“嗯,我去止血,你……穿好衣服出来。”
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再正常不过,将那些吞吐假释成害羞的症状。她伪装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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