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过,吃饭是吃饭,喝酒是喝酒,运动是运动的这种简单了。
阿标煎了牛排和洋葱,给Julian端了过来,Julian尝了尝,属于香料加的多,味道比较重的做法,Julian咬了两口,放下盘子喝酒去了,想着要从唐人街请个好厨子到家里来才行。
阿标看着Julian吃剩的牛排,低下头收拾了东西,问:“老板,今天爬山去吗?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可惜了。”
Julian想了想,来了这么多天了,都没去过海边,据说北边的沿海栈道在一座座岛形的小丘陵上,日出和日落都美的宛若仙境。
开车到了沿海,上午九点多,可能是昨夜下过雨,清晨的空气凉爽带着一丝清甜。Julian下了车,一步步往海边走,踩过泥土混着石阶的路,小山丘看着都不高,但是海湾众多,沿着栈道一路走去恐怕要走很久。
Julian他们走的这条路比较好走,一路上有很多行人,三藩市是华人最多的美国城市,黄色面孔不少,白人和黑人占多数。
有带着三四岁小孩的年轻白人夫妇,不像香港那样宠溺孩子,动不动就抱着,让孩子歇口气。即使小孩子走的很慢,他们也不会过于放慢脚步,大概走很长一段会停下来休息几分钟,然后继续往前。Julian第一次注意到西方人教育孩子的方式与东方是很不同的,而且西方的家长似乎更加自我。
Julian甩开步子,一路往前。一个白人小伙子紧紧追着一个黑人姑娘,那姑娘皮肤黝黑,眼睛大而有神,成熟又性感,有几分惠特妮·休斯顿的模样。白人小伙拉住了姑娘的手说一定会娶她的,他会努力工作,给她好的生活。黑人姑娘很直白的回他,她要嫁给一个有钱人了,小伙子没有机会了。
一路上,阿标跟他走的很快,路渐渐地变得没有那么好走了,行人也变的稀稀拉拉,除了他两只有那么两三个人了,眼前的视野却开阔起来了。
Julian站在山丘顶,这大概是海岸线沿岸比较挺拔高耸的一处,往下望去,一众小山丘蜿蜒曲折的延伸到不远处的小群岛,一弯又一弯,崇山环水,水落而石出。他坐在野草地,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惊涛拍浪,水花四溅,感到心旷神怡,眼前明亮起来,心中宽阔着荡漾。
海风拂来,阳光里夹杂着一丝丝凉意。
Julian看着远方,对阿标说:“我曾经想成为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坐在高山上俯览大地。”
阿标躺了下来,心中嘲笑自己。
Julian见他没说话,看了过去,阿标感受到Julian,避开了他的目光,心虚的开口:“我曾经也有我的想法,跟你的很像。”
“哦?”
“我想成为能陪着你,看遍所有的人。”阿标第一次开口说这样的话,在港生之前,他们一直是心口不宣的床伴加上下级关系。在港生之后,阿标是他手下最忠心可靠的二把手。
原来但凡是人,总不会那么理智,他以为这番话阿标永远也不会说。
Julian张了张嘴,心中想着措辞。
阿标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我知道的。我只是不希望自己有遗憾。就像你一样,我也想放纵自己一次。”
阿标坐起来,始终没有看Julian一眼,走到了另一边,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然后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不是痛苦的笑,也不是自嘲。是突然之间,一阵轻松。
Julian回过头,两人之间像什么也没发生,各做各的。
阿标抽着烟,说出心中憋了这么久的事情,和Julian没有说出口的否定,他有一丝心酸,但更多的,是一种宣泄之后魂归自我的欢喜。
Julian闭上眼躺在草地,地上混着泥土的味道,Julian想着前世今生,很多事都有些释然,扫过心头这么多年的郁郁,开朗起来。
Julian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湛蓝的天空:“阿标,我们在美国开公司吧。开个清白的公司。”
阿标笑:“好啊,你想做什么呢,老板?”
Julian摸出口袋里小巧的手机:“时代发展的太快了,做电子产业吧,你有设么想法没?”
“我啊,我想做街机游戏,我们上学那会不是玩过很多的吗。但是美国电子这块市场竞争力很大,我们要找科研技术人员不容易,要吃这块蛋糕更难。”
Julian摸了摸下巴,想着:“那对外贸易呢,你我在香港的时候都见到过,香港有很多制造产业往大陆转移,大陆现在的政策非常支持国外企业,生产成本也低。回去你去查一下,我觉得可行。”
阿标点头:“好的。”
这个月,对于港生来说,是艰难的,父亲华山病危,医生说脑部出血的位置虽然比较好,相对别的位置危险更小,但是出血量太大,情况不容乐观。
华山已经偏瘫了,半边脸口角歪斜,半天都说不清一句话。插了胃管,流质代替了一日三餐,因着感觉迟钝大小便失禁,每天脾气都很大。
按华山这样子,只怕病情根本控制不住,已经开颅一次,再做手术的话,危险增加了,效果也不会好。
港生整个人焦头烂额,华京生也是后悔不已,两人白天晚上各一班轮流照顾父亲,林莲好偶尔过来,看起来非常憔悴,老了十岁一样。她还要照顾小孙,大家倒也能理解。
1992年一月,Julian在美国成立了“OP”公司,招聘了十几个电子及计算机领域的大学生,虽然不是美国最顶尖的学校,但好在业务水平中上,对于Julian这样一个小公司来说,完全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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