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
“那就去。”迹部被她倚着的那只手微微用了点力,怕真央一时不慎摔了,他好早有准备。
……
第二天的比赛真央没能去看,不为别的,而是她一觉醒来后嗓子没有缘由地便哑了,大脑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不太舒服。迹部原本准备出门,见她这样立即叫了家庭医生,没多久医生赶到,结论也很明显——真央发烧了。
“怎么会发烧?”迹部俯身碰了碰真央的额头,温度确实有些异常,“昨天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语气焦急与惊怒掺半,紧张更甚。
真央难受得往被子里缩了点,迹部看她半张脸都埋进去了,怕造成呼吸不畅,伸手去拨她的被子,被子里的一小团顿时微弱地哼唧了两声。
迹部手一停,整个人静在原地不敢动了,真央生病的时候总是很难受,这时候绝对不能惹她,多弄她几下导致更不舒服,小姑娘估计就要委屈得哭出来了。
迹部收回手,愣是半点都不敢再去碰真央,转过脑袋低声询问医生:“需要挂水吗?”
“低烧暂时不用挂水,吃点药好好休息就行了。”医生极会察言观色,见迹部神色不太好看,当即补充道,“隔几个小时我会过来看看,以免出现差错。”
迹部这才轻轻地“嗯”了声。
真央被叫起来吃药的时候都很不乐意,迹部不放心,怕别人把她弄得不高兴了,亲自凑过去喂她吃,到底是哥哥,真央忍着吃完了药,却很难受。
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行为,居然就开始低烧了,她即便平时不说,对这么孱弱的身体还是万分的不愿意,并且在过度的无能为力感下会在亲近之人的面前感觉到更大的委屈。
真央两根手指拽着迹部的袖子,都没什么力气,扁了扁嘴,瓮声瓮气地哑着嗓子说:“哥哥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她不能在迹部面前表现得太难过,就算有控制不住的生理性泪水叫嚣着要倾泻出来,至少不能让哥哥看到——迹部本就对此耿耿于怀。
迹部今天确实是有正事,他约了春日家的大公子见面,有桩不大不小的合作要谈。
真央再三催促他出门,迹部试图改变的话在她眼角赤红的眼神下尽数溃败,最后还是怀着千不想万不愿的搭上车辆离开,在那之前对管家和佣人的嘱咐简直婆妈到了一个程度,若不是这是家里的少爷,管家险些出声劝阻让他赶紧上车了。
真央恹恹地趴在床上,不允许任何人进来随意打扰,稍微发泄了会之后才又缩进被子里睡着了。
两个小时后家庭医生在管家和女仆的带领下敲响了房门,真央没应,管家想起少爷的交代,伸手再敲了一遍,仍然得不到相应的情况下,以最小心的力道打开了房门:“小姐,失礼了。”
真央每到生病时就不想说话。
医生查看了她的状况,在心底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总算没有加重状况。
“小姐。”管家小心地弯腰,确保轻声、又能让缩在被子里的真央听清楚,“赤司家的少爷打电话过来了,说是您的手机没有接通,为了解释可能会产生的不必要误会,我将您的情况稍加告知了,没有提前知会您,非常抱歉,是我失礼了。”
真央是隐约记得中途有敲门声,没力气动弹,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管家见她没有追究,心底早就有了计量,再次轻声问道:“请问要把您的手机拿过来吗?”
真央沉默了会,再次点头。
接过手机,她注意到那上面数通来自赤司的未接来电。
以往周末的早上两人都会互通消息,这次状况突然,她的电话又迟迟打不通,想必是让征君担心了,否则不会直接打电话到家里来了。
其余人退出去的同时,真央拨通了赤司的电话。
对面接起得很快。
“真央?”而且是立刻喊出了她的名字,语气较平常稍显急促,“你发烧了是吗?”
真央慢吞吞地“嗯”了声。
赤司那方便跟着停了会,声线都放柔和了:“不用勉强自己回应,好好休息。”
真央刚才喝了水,这会儿说话没那么费力,但还是沙哑的:“只是低烧,我没事。”
她清了下嗓子,继续道:“你好好比赛呀。”
透过电流,那声音弱得让人心疼,细微得不比刚出生幼猫好到哪儿去。
赤司背脊骤然一僵,某种不好的念头不顾实际情况从心底深处破土而出,仅是真央说话的有气无力,便仿佛瞬间就能将他带回数年前不愿面对的场景。
“真央。”
赤司喊她,真央一怔,不知为什么他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哑了,或许是她听错了?
“嗯?”
“比赛结束后,我去看你,好不好?”
真央想了想,说:“不用过来的,我休息就会好了。”
赤司没有迂回、这次相当直接地表明了心意:“我想去看你,亲眼确认你的状况。”
原本以为通讯接通就能让自己安定,听到她的声音就足够平复紊乱的心绪,可还远远不够,不是亲眼确定,他就没办法真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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