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佘淑娴知道夏雨荷的性格,为女儿取名紫薇必定是因为某个典故,而不是因为喜欢紫薇或是恰好瞧见紫薇。
但如今——
“夏家在济南可还有亲戚?”佘淑娴再问。
紫薇道:“舅舅舅母还在,但他们自从外公去世,便不与我们往来了。”
佘淑娴点点头,道:“若有人说你取名紫薇是因为你出生时恰好紫薇花开,你可知道如何辩驳?”
“这……”
紫薇心思简单,哪里想过这么复杂的事情,闻言顿时目瞪口呆。
金锁见状,维护地说道:“世上怎么会有这般无耻之人!小姐明明是冬天出生的,什么时候成了夏天出生!”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佘淑娴道,“别忘了,这里是紫禁城,不是济南!”
容婉这时也催促道:“格格,娘娘的问题,你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紫薇含泪道:“紫薇相信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
佘淑娴叹了口气,道:“紫禁城里若是能清者自清,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冤魂野鬼了!紫薇,你需明白,你所拥有的一切都因为你是皇上的女儿!但如果突然有一天你不再是皇上的女儿,你身上的所有荣耀都会瞬间变成夺命的火焰,将你活活烧死!”
“紫薇明白,但紫薇坚信清者自清……”
紫薇哭泣地回答道。
佘淑娴看她遇事只会不住地流眼泪,也懒得和她解释其中的关键,挥手命容婉送紫薇下去,却把金锁留了下来。
金锁不知道皇后留下她所为何事,有些战战兢兢。
佘淑娴道:“紫薇性格单纯,不愿把人往坏处想。但如今有件事情危及她的性命,本宫必须让她身边的人知道。”
金锁闻言大急,抬头看着佘淑娴:“娘娘,宫里有人要害小姐?!”
“对,有人要害她,要让她不再是皇上的女儿。”
佘淑娴冷声道:“金锁,你是不是愿意为紫薇做任何事?”
“夫人临死前把小姐托给金锁,金锁愿意为小姐做任何事情!”
金锁神色恳切地说道。
佘淑娴道:“那你现在就去侍卫所找福尔康,告诉他,宫里有人要对紫薇不利,问他该怎么办?”
“尔康少爷?”
金锁入宫时间虽短,却也知道福尔康的父亲福伦是令妃的姐夫,令妃一直暗地里和皇后争宠,小姐如今归了翊坤宫,是绝对不可能和永寿宫和解的!
“对,福尔康,”佘淑娴道,“你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如果有人要杀紫薇,并且这个人还是他最亲最近的人!他会怎么选择!”
“娘娘,您口中的那个人该不会是……”
金锁想到某种可能,不觉浑身一抖。
佘淑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示意金锁退下。
……
……
金锁不懂主子们的打算,但她维护紫薇的心情比任何人都坚决。
何况,令妃确实一直都护着小燕子,知道小燕子不是真格格也试图把小燕子变成格格。
因此,金锁对皇后的话虽有所怀疑,却也信了至少七成,离开翊坤宫后便一路小跑到侍卫处,寻到刚交班完毕准备休息的福尔康。
福尔康此人有些浮夸,对紫薇倒是一心一意,见金锁深夜寻到侍卫所,顿时以为紫薇出了大事,不等金锁说明来意就抓住金锁的肩膀大声问:“金锁,是不是紫薇她——”
“小姐没有事,但是很快就会有事。”
金锁看着福尔康的眼睛:“尔康少爷,金锁有个问题想问少爷。”
“什么问题?”
金锁道:“若有人要对小姐不利,尔康少爷是否愿意用性命保护小姐?”
“这是自然!”
福尔康理所应当地说道。
金锁又道:“若是试图对小姐不利之人是尔康少爷的至亲之人,尔康少爷愿意为小姐割舍亲情吗!”
“这……”
尔康有少许迟疑,随后斩钉截铁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我至亲之人犯了国法,尔康唯有大义灭亲!”
“尔康少爷……”
金锁眼中有些潮湿。
尔康见金锁神色如此紧张,晓得必定出了大事,再次询问:“金锁,到底是谁要对紫薇不利!你快点告诉我!”
“我不敢说……”
金锁含泪道。
尔康顿时急不可耐,道:“金锁!你要再不说,我闯翊坤宫问紫薇去!”
“不行!”
金锁抓住尔康,道:“要对小姐不利的,是……是……令妃娘娘!”
“你说什么!”
尔康大惊,整个人都震住,回过神后连连辩解道:“不可能!令妃娘娘怎么可能对紫薇不利!她可是一直都帮着我们的!”
“那为什么她不早早向皇上说出真相!”
金锁急了,说话也有些口不择言:“她明知道小姐是皇家的金枝玉叶,却让小姐在永寿宫做奴才的事情,直到富察夫人请示过皇上,将小燕子搬去漱芳斋后,小姐才不用如奴才一般行事走路!而且,她一次次地告诉小燕子,让本来打算找皇上说出真相的小燕子因为害怕掉脑袋,迟迟不敢说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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