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只能这样。”
众人赞同道。
……
……
乾隆对香公主的迷恋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因此,得知皇帝因香公主“急病”不能出席宫宴,王公们都只敢在心里嘀咕甚至暗喜,面上还得做出认真理解的姿态,奉承主持宫宴的皇后和皇子们。
永琮等阿哥们第一次在没有乾隆的情况下出席并主持大型宫廷活动,难免忐忑不安,但更多的却是脱离压制的快乐和兴奋,连说话都变得自信又神采飞扬了。
佘淑娴看到永琮和永琪等人都由内而外地散发出年轻人的自信和骄傲,也颇感欣慰。
宫宴结束后,佘淑娴先问过太监,得知乾隆已经睡下,于是把傅恒、永琮、弘昼三人请到一旁,低声道:“皇上如今这般模样,外臣可以瞒住,内臣们却是……”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皇上重伤,因以疗养为主,但是国家大事又是绝对不能耽误的!这可如何是好!”
说道此处,傅恒看向永琮。
永琮意识到傅恒的心意,顿感心慌,同时又泛起期待。
弘昼偏心佘淑娴,对傅恒道:“皇兄常与本王感慨,认为皇后才干见识都不输男子。如今皇兄身体不适,不如内事交皇后,外事也——”
“和亲王,祖宗规矩,后宫不得干政!”
佘淑娴毅然打断,随后道:“本宫以为,皇上身体不适,国家大事可交诸位阿哥与军机处商议处理,最后将折子送到宫里请你们皇阿玛过目。”
“这确实是当下最好的处理办法,”傅恒道,“先将局势稳住,等皇上身体恢复,再行磋商。”
“那如果皇兄的身体就此一病不起呢?”
弘昼态度尖锐起来。
傅恒不言语,只是看着佘淑娴。
佘淑娴道:“若是皇上真的就此一病不起,自然是按祖宗规矩取出正大光明匾后的传位密诏,请新君继位。”
傅恒道:“皇后所言极是。”
佘淑娴道:“傅恒大人,为免夜长梦多,请您现在就回京城,与军机处诸位大人都解释一番。”
“傅恒定不辱使命!”
傅恒斗志昂扬地说道,退出大帐。
弘昼也在佘淑娴的眼神示意下暂时离开。
他们走后,佘淑娴对永琮道:“如今情况,你要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更加孝顺你皇阿玛,避免流言蜚语。”
“儿子明白。”
永琮兴奋极了。
佘淑娴掏手帕擦拭他的眼眶,道:“还有,你的眼中要时常含着眼泪,才更像一个不得不提前亲政的皇储。”
“谢皇额娘提醒,儿子会注意这些细节的。”
永琮感动地说着,退出大帐。
送走两人后,佘淑娴又入乾隆大帐,与御医们商谈一番,这才在亲卫的簇拥下,来到围场的一处旷野,对久等的弘昼道:“永琮已经迫不及待了。”
“可惜你并不打算让他立刻亲政,对吗?”
弘昼似笑非笑地看着佘淑娴。
佘淑娴道:“难道你希望他立刻亲政?”
“他很年轻很有活力,亲政后必定会推行年轻人喜欢但是老臣们未必能接受的东西。”
“和亲王希望本宫怎么做?”
“我希望你以摄政太后的身份压着他,同时压制老臣们。”
“但他已经成年,”佘淑娴道,“皇帝还没有成年的情况下,才需要太后摄政。”
“那就以皇后身份摄政,如何?”
弘昼言语中已经带上毒辣。
佘淑娴却是故作不解,反问道:“和亲王这是什么意思?”
弘昼道:“皇后不是已经做出决定了?皇上身体不适,国事交诸阿哥与军机处协商处理,但最终的决定还是由养心殿做出。养心殿的决定,是皇后盖章还是皇兄盖章,很重要吗?”
佘淑娴闻言,笑道:“本宫的心思果然瞒不过和亲王。”
弘昼却道:“并非你的心思瞒不过我,是我原本也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多年来,我一直为你不得不困在宫中而不平,我希望你能站在朝堂上,尽显所学!所以,你说国事必须由皇兄做最终定夺时,我立刻猜到了你的心思。”
他沉静地看着佘淑娴,道:“你要在永琮对你起疑以前,将国政牢牢抓在手中!”
“然后呢?”
佘淑娴饶有兴致地看着弘昼。
弘昼却是突然脸红,道:“然后你就可以……就可以尽显所学……可以施展你的抱负……”
“天下有抱负的人,谁不想尽展抱负?但是,和亲王,以现在的情形,皇上还能撑多久?”佘淑娴问。
弘昼道:“以皇后的能力,必能想让他撑多久就能让他撑多久。”
“皇上并无致命伤,靠着福禄膏,应该可以活很久。但我怕阿哥们都等不及。”
佘淑娴叹道。
“皇后放心,有本王在,他们必不敢越雷池一步。”弘昼道,“至于朝堂……朝堂权斗复杂,我们可以利用各派别的矛盾加以牵制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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