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热流滑入咽喉,原本疲惫的身体就像久逢甘露的沙漠,渐渐恢复了活力。
“唔……”手腕上传来一阵阵从未有过奇妙的触感,轻微的痒意如电流般激上大脑,不同于平时普通的接触,伤口的疼痛都被无法言说的热度覆盖,雪不自觉发出了奇怪的闷哼声。
这没有听过的声音绵软而抓心,就像是奶猫的爪子挠在心上,让两人都不禁一惊。
“抱、抱歉,我没有给别人这样直接放过血,并不是不舒服,老师请不要在意。”雪连忙解释着自己的异常,不知为何对方才的声音感到难为情起来。
真是糟糕啊。
卡卡西偷偷抬眼望向抿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因为害羞而脸红的少女,忍不住生出了捉弄下小猫的念头。
轻轻用牙咬上手腕上的伤口边缘,舌尖掠过因为满是旧伤而不太光滑的皮肤,舔舐着已经开始结痂的血痕,银发上忍似乎忘了自己只是想小小地恶作剧下,不自觉地沉浸其中。
可以感到手上的少女突然一个机灵,几乎反射性地扯回右手,却又在瞬间生生忍住,脸红得快要烧起来,只能紧紧咬着下唇,扭头不敢看向卡卡西。
大人的玩笑对她来说也许还太早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糟糕的大人抬起脑袋,毫无诚意地笑着道歉着:“抱歉了,因为太美味不舍得浪费呢。”
“什、什么?”雪感觉脸已经热得快要炸开,这是与自来也联络时在不正经的店里时常听到的调笑。相较于不良上忍的厚脸皮,不经世事的少女对于这种玩笑话可谓是毫无抵抗力,几乎就要跳下床落荒而逃。
急忙掰回少女已经向门外转去的肩膀,卡卡西也知道自己做过了头,陪着笑脸岔开了话题:“说起来鸣人他们怎样了?”
“……小樱受的伤比较重,不过已经基本痊愈了,其他人没有大问题,我爱罗检查后已经确认没有大碍。”雪扭着脑袋说道,“另外,明天会举行千代大人的葬礼。”
说到此处,雪不免停顿了片刻,没想到那位总是对自己针锋相对的老者在最后选择了这样的归宿。在众人面对已经被夺走尾兽而确认死亡的我爱罗尸体悲伤之时,千代没有任何踟蹰地选择以生命力为代价复活砂隐村的新生希望。
就像是完成任务后脱落了枝干的枯叶,化为树木的养分,滋养新的嫩芽茁壮成长,完整地走完了一生。
“这样吗?那得赶快恢复去参加才行。”不知是不是血的关系,卡卡西逐渐被睡意笼罩,说话的声音也有气无力起来。
“老师困了吗?血有少许安神的作用,这是在慢慢恢复的征兆,先休息吧。”雪扶着卡卡西躺下后好好掩上了被子。
听着银发上忍平稳的呼吸声,雪坐在床边盯着那张重新拉上面罩的脸发起了呆。因为阴沉的天气,即使是木偶一样的少女也不禁多愁善感起来。
宛若昨日,这样的少女也曾经无法理解千代那般为他人死去的做法与想法,唯有自己活下去才是世界的真理,一旦自身消亡了便是世界的终结。
然而如今却找到了新的目标,如果这副身躯终有一天要化作腐朽,那必然要是自己选择的终点。
就像那名雾隐少年,三代目大人,分队的队友们以及千代大人,以自己的意志选择了最后的舞台,如同祭典时看到的烟火,仅有一瞬的绽放,绚丽而夺目。
雪伸出右手,捋开遮挡了熟睡男子眼睛的银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想与对方述说一般小声地喃语着。
“虽然老师要我好好保护自己,但如果在不得不选择的时候,我将是老师最锋利的剑,也会是老师最坚固的盾,因为这是我最为期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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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尘天气已经过去,萧瑟的岩壁下排列着冰冷的墓碑,那是不幸丧命亦或是幸运得以回归故土忍者的最终归宿。
木叶一行人与砂忍的数名代表在墓园中做着告别前的问候。比起鸣人与我爱罗颇为热烈的交谈气氛,雪则是与手鞠和勘九郎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讨论着任务细节。
“那么,这次的任务情况请在一周内送到木叶,我们也会整理好相关情报。”雪习惯性地想要扶上自己的面具,却发现脸上此刻并没有遮掩,只好将手抬起后又放下,“另外,谢谢借我备用的衣服。”
“别客气,而且终于让我看到了你的真面目,这可是赚了。”手鞠摆着手笑道。
“真是想不到那个面具下的脸是这样啊。”勘九郎摸着脑袋感叹到,合作了几年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赤鬼的面貌。石之国的救援行动时少女被卡卡西护得过于严实,根本看不见脸。
“是不是觉得该更加凶神恶煞一些。”雪板着脸毫不在意地调侃自己。
“啊啊,勘九郎当年被你放倒以后可是在背后偷偷泄恨说面具下一定是只母猩猩。”
“都已经这么久了,别再拿这事开涮了,饶了我吧。”
三人一派轻松地交接完毕,旁处的鸣人与我爱罗也做好了最后的告别,两队挥手致意后,木叶一行便踏上了回程之路。
虽然稍微恢复了些体力,卡卡西依旧无法快速移动,一行人如同在欣赏着沙漠风情一般不紧不慢地走在路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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