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壬现在似乎很依赖你,让我这个前监护人都吃醋了。”戊做了个夸张的动作,散发出一股拙劣表演的气息,“虽然……”
鬼面停下了动作,轻轻扶上了自己诡异的面具,背光使得他的脸蒙上一层黑影,突起的风环着无数落叶,在二人之间旋转盘旋着,压抑的气氛弥漫开来。
“……她最终还是会回到我这边。”
那不似作假的自信语气让卡卡西一瞬间像是着了魔般觉得他说的话一定是正确的。
鬼面有着匪夷所思的魔力,如同要将人也吸进一般,狰狞而诡异。
猛然间想起雪提醒过自己戊会使用幻术与语言迷惑敌人,卡卡西稳了稳心神,慢慢掀开护额露出猩红的写轮眼,褪去散漫的情绪,以临战状态看向鬼面。
“阁下倒是自信得很。”
“哦?壬连我的绝招都告诉你了吗?还真是泼出去的水。”
“她已经不是壬了。”
像是听到什么低劣的笑话,戊低声笑了起来,那声音撩动着心底的不安,让卡卡西不自觉地烦躁。
“也许该换我和你说,阁下倒是自信得很啊。”鬼面镂空的眼睛部位透出些精光,像是穿透了银发上忍的身体,直入动摇的心,“我可是从壬还没能拿稳刀的时候就开始教导她了,她的言行、思维、忍术,就连杀人的习惯都是我一步步打造出来的。
嗯……比如她杀人时最喜欢的手法便是朝着颈部攻击,那是我为了她那没什么力气的手特地设计的动作。如何一刀同时切断气管和动脉,又或是单单挑断神经,我可是陪着她杀了不少人才让她习惯呢。
刚开始她还不会用血之秘术,得我帮着放血才行,那双手腕兴许还留着我的痕迹啊。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个秘术怎么使用,有几次还差些把她弄死。
不过她求生的欲望真是惊人,居然一直活了下来还自行摸索出了秘术的用法。尤其将血与敌人的血混合在一起时的杀招,那场景实在是过于美丽。
之后就算只是将她一个人丢到敌阵中,也能像只背水的野狼一样杀出重围。坚守自己的领地,时刻保持着生存的警惕心,终于养成了匹高傲的孤狼。
将这种原本能不能活下去都未可知的失败品培养成如今的样子,可都是我的功劳。”
戊的语气好像在叙述着自己精心绘制的画作,癫狂而迷醉,这让卡卡西十分地不爽快。
“是不是让你觉得她那样太过血腥了?不好意思,我只是如实描绘了我认识的壬而已。”像是想到什么,戊停顿了片刻,扶着下巴望了望不远处还在训练的鸣人说道:“啊,对了,说起来她似乎称呼你为老师?”
即使隔着面具,卡卡西仿佛也能看到戊那不断弯起的嘲讽嘴角。
“这么说来,我才该算是她的老师吧。”
一向不轻易在人前露出情绪的银发上忍突然迸发出一阵冰冷的杀意,如若是多年前就认识卡卡西的人大约会发现,如今的他似乎从未将那股子血性丢弃,只是深深埋在了月牙眼的笑容之下。
“你就是来和我说这些废话的吗?”
“生气了吗?这可不太好,我还不想与写轮眼卡卡西为敌啊。”戊笑着向后跳了一步,正落在灌木之后,“同是壬的监护人,我还觉得我们能好好相处。”
“就算雪曾经作为一名杀人机器活着,但她现在已经改变了,已经习惯活在阳光下了,不需要再回到黑暗中。”卡卡西没有退让,而是睁着异色双瞳直直望着鬼面,无比认真地说道,“我会保护她。”
即使少女无数次表白要为了保护自己而努力变强,卡卡西也任由着她随心意向前走去,但他总是默默地跟在这横冲直撞的小猫身后,观察她的变化,注视着她成长并一同感受喜怒哀乐。
如若她迷茫就指明方向,如若她要摔倒就扶上一把,银发上忍不知何时起已经习惯了站在少女的身后,静静地守望着她应前进的道路。
早已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好好保护这枚难得的珍宝,绝对不能再重蹈过去的覆辙。
卡卡西的话让戊笑出了声,鬼面一扫方才的不正经,站在树荫下回望着银发上忍,缓慢地开口道:“那么,如果有一天壬与你,或者说与‘你守护的木叶’站在了对立面,你还能这么肯定地说会保护她吗?”
不知为何,此刻卡卡西突然想起少女与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如果……如果我变得不是我了……老师还会喜欢我吗……”
像是吃下了沁满麻药的果实,卡卡西觉得凉意从指尖向上蔓延,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戊的问题。
如果有朝一日两人站在截然相反的立场上,自己会如何选择?
将两个最重要的东西放在天平上,木叶与少女,这是个找不到答案的题目。
“……不会有这种事的,你也不必挑拨离间了。”险些忘了眼前的人最擅长的便是用话术挑起别人的不安,卡卡西暗暗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的确是不能大意的对手,每句话都暗藏深意直指弱点,一点点将人拖向他设好的语言陷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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