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的忧虑不无道理,壬与戊好歹合作多年,战斗的默契使二人战力如虎添翼,很快便将影分、身消灭,卡卡西身上也挂了不少彩。反观少女却也不得讨好,满身血红,倒是比银发上忍看起来还凄惨许多,戊被她护得严严实实,连灰尘都未沾上多少。
“都说我不擅长战斗,腰都要断了。”戊装模作样地敲了敲腰杆,朝卡卡西挑衅到,“写轮眼也不过如此嘛?连我家的失败品都突破不了。”
银发上忍的绿色马甲往外渗出些许红意,脖子划开了一道不浅的口子,淌出的鲜血都被黑色的紧身衣吸收而显得更为深邃。少女的刀不曾迷惘,每一刀都未曾留情,反倒是他总是畏手畏脚,一开始二人的等级就分了个上下。
口中呼出的白气透过面罩消散于眼前,滑下的汗珠混杂着血滴落地面,卡卡西只觉得久睁的左眼一阵刺痛,忍不住合上了眼帘。
眼见卡卡西露出疲态,戊鬼面下的嘴角一勾,双手扶上少女消瘦的肩膀,轻轻推向前,寒风撩开了颊边的碎发,将她沾上血污的脸完全暴露在银发上忍的眼前。
“其实……旗木上忍完全不用这么拼命。”戊的声音因为刻意而扬起,夸张的音调回荡在一片狼藉的屋顶间,“你这次来想必早已做好准备,毕竟你们也做了小动作,偷偷治好了纲手大人,那么纲手大人一定告诉你了……”
戊的手慢慢向下挪动,直到少女的心口停住。
“只有火影知晓的……”男子声音滑稽,即使戴着面具也遮掩不住他的笑意,“为了防止背叛而在她身上下的‘保险’。”
卡卡西眉头猛地一皱,杀意满出地瞪向鬼面,捏着苦无手柄的手套因为用力发出了轻微的刺耳音效。
戊的手看似轻柔,却牢牢锁定着少女的心脏之处,放低的面具蹭在壬冷冷的面庞旁说不出的暧昧:“你看,只要轻轻结印,这里就会像烟火一样炸开,就算她有漩涡一族的血也无济于事。”
银发上忍再也抑制不住怒意,面罩下的牙根不断咬紧,身上的伤口因为肌肉收缩而更加欢愉地向外渗血。
“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地一对二,只要你一动手,棘手的敌人就少了一个,而我肯定打不过写轮眼卡卡西,九尾人柱力也能安全达成他的目标,是不是很完美的计划?我真是太好心了。”戊轻佻地摆了摆手,为自己所说的话沾沾自喜。
这话挑起了卡卡西心里的涟漪,他想起少女留给他的信中也曾描述了这个“保险”的所在,这是雪与纲手的约定,在心脏处设下仅有火影知晓的封印术,原本仅仅是为了消除纲手的疑虑,却没料到事态如此发展。
而那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中还详细描写了启用方法,并留下一句话。
“如果事态已经无法挽回,请老师不要犹豫。”
卡卡西光是看到那句话便觉得无名火起,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用上这个手段,但还是气恼着雪居然让他做最为难的事。
她究竟是相信他还是不相信他,银发上忍已经无法分辨。
就好像他所有的付出都比不上她冷静的思考与判断,显得固执而可笑。
“啊,不过姑且还是问问壬你吧,虽然只是工具,我还是大发慈悲地听取下你的意见,要不要就这样死在旗木上忍手上?”
听到戊的问话,始终不发一言的少女人偶微微抬头,眼神中一片空洞,那双眸子望向卡卡西,轻轻开口道:“只要是命令。”
熟悉的声音让卡卡西的心猛地一颤,纠结地看向壬,却没找到少女丝毫的动摇。
“你看,本人都同意了,就算旗木上忍你启用封印也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不如现在就动手如何?”
戊笑着将少女推到二人中间,肆虐的风吹拂过三人,带起发丝飘起,却没有人回话。
下一瞬间,暴起的雷光以惊人的速度猛然冲向戊,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屋顶上划下深深的刻痕,汹涌的气势就连不在现场的大和也感到了杀意,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望向战斗中心。
只是这夸张的雷光湮灭得突兀,就好像被锐利的刀锋切断般消散。
“怎么生气了,旗木上忍?我可是为你着想。”戊丝毫没有死里逃生的动摇,只是抬手抹去了面具溅上的血珠,就像是观赏着戏剧般悠哉。
卡卡西异色的双瞳惊恐地睁大,不可置信地望向前方,他的手臂被尖刃由下至上狠狠贯穿,血顺着银刀砸下地面。
原本集中着雷光的右手停在半空,手腕下方少女的肩膀因为缺了一块肉而有些别扭,伤口与烧裂的衣服边缘泛着焦黑粘着在一起,喷溅起的血将卡卡西的手染成了红色,甚至能闻到肉烧糊的气味飘来。
握着雷切的手险险擦过壬的肩膀,如若不是卡卡西及时停手,再加上少女不假思索地用忍刀贯通他手臂的同时向上架开偏离了方向,此刻想必已是尸横当场。
只差一点。
只差一点他便重蹈覆辙了。
原本护在他身前的少女,此刻却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保护着另一个人,这是多大的讽刺。
没有料到壬毫不犹豫用自己当做戊的人肉盾牌,卡卡西惊魂未定地呆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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