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了财,险些被劫色。
那时候的她文静又秀气,遇见危险只会哭。
只会哭的女孩子在面对犯人时,绝不会出现犯人爱上女孩放走她的情况的。现实不是玛丽苏。
幸好学校内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组成了一支“民间警员”,及时发现并帮了她。这队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民间警员还顺手帮着警方抓了那个抢劫犯。
但有他们中有两个却一直陪伴她,一个是粉仔,一个是安德烈。
那晚,慕斯剪了留了很多年的长发,从那天起也再也没有留过长发。
她渐渐喜欢上机车,发现粉仔和安德烈有着和自己相似的经历。
在家中感受不到亲人爱的三个叛逆少年就这样凑在了一起,成了一个互相温暖的飞车团。
叛逆的年纪,三人视所有与自己不同的人为可以欺辱的异类。
何炳就是可以欺负的人中的一个。
回忆到了此处,录着口供,慕斯看着面前的何飞。当年那个被她们欺负过的门卫的儿子,有着和父亲相似的容颜。
慕斯忽然想起,因他们逃课而被校长责备的何炳不安颤动的双肩。
幸好,安德烈失踪后,她和粉仔终于明白那些年少轻狂时犯下的错误,也多次给何炳道歉。否则,今日的自责只怕会更多。
看着眼前的何飞,慕斯又颤了颤,再度想到过去的事,还有何炳。她需要很努力才能将注意力集中在何飞的供词上。
何飞则开始将他所认为的可能和父亲的死有关的人一一列举。但多是一些口舌之争。其中只有一件略微能引起重视。何飞说,他父亲何炳曾被学校的一个教师多次言语侮辱,为了报复,何炳偷偷扎了那位教师车胎的事情。
慕斯有些惊讶,她从未想过看起来唯唯诺诺的何炳会做这样的事情。但这样的小事应该构不成杀意,从何飞的口气推断,那位教师应该没有发现这件事。
“除了这一件,还有吗?”她问。
何飞想了想,“最近没有,但很多年前发生了一件怪事。也不能说是怪事……怎么说呢,应该说是一件让父亲觉得很高兴的事情。只是很奇怪。”
慕斯立刻想到八年前杜大飞的古怪行径。难道这就是两位死者间的共同点?想着,立刻有了精神, “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吗?”
“十一年前。”
慕斯一愣。
十一年前?和杜大飞失踪的时间八年有较长的时间差呢……
可那么久的事情,何飞怎么这么确定?
十一年前发生的事情究竟有什么特殊的?
“什么特殊的?”何飞也说不清楚,只说很特殊,“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时,父亲工作的那所荣恩中学才开学不久他就常唉声叹气,回到家也一脸愁容,我母亲曾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说这学期的新生中有三个讨人嫌的小混混,成日开着机车招摇过市。其中一个小混混的父亲是商人,家里很有一些钱,买机车花的钱比他一年的工资都多。”
一旁阿强随声附和,“就是,有钱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另两个呢?”
何飞没注意到脸色惨白的慕斯,继续说,“另一个男生的家庭环境比那个商人的儿子差多了,但没人敢惹。因为他的叔叔似乎是金盆洗手的大】佬。那段时间父亲回来经常喝闷酒,因为他时常因那三个飞车党挨骂。”
阿强在本子上写下这条消息,说不定这会成为一条重要线索。
“你之前说‘另一个男生’,难道还有女生?”
“两男一女。我父亲曾经说,小姑娘跟着男生玩机车,肯定不是好货,女孩子能懂什么机车啊!说不定啊,那个女生是被两个男生骑的机车。这话有点过分了,但我理解父亲的心情。”何飞抽了抽鼻子,“父亲最讨厌的其实不是那个商人的儿子,而是那个警察的女儿。”
慕斯握着笔的手开始轻轻颤抖。
“父亲说,就因为那个女生的父亲是警方的大官,所以他们三个才肆无忌惮。因为就算被交警逮了,只要没弄出事故,那个女生的父亲去说说,超速、未成年人驾车这种事,交警一般也不会把那几个混混怎么着。”
慕斯没有说话,一开始还存在一丝侥幸,但现在她已经很明确了,何炳说的,是她、粉仔,还有安德烈。
有钱的商人的儿子,是安德烈。
叔叔是金盆洗手的大【佬的,是粉仔。
而她,是警方大官的女儿。
慕斯庆幸,之前她没有告诉何家人自己就是荣恩中学的学生。
感觉也开始变得越来越不祥。
“然后呢?”阿强继续问,他好奇地看了慕斯一眼,因为以往提问的都是慕斯,他只需要坐在一旁记录,这一次,却反了过来。“你父亲记住的只是这个?这也算是得罪人?”
何飞摇头,说他父亲是个老实人,也是个大好人。又说他起这件事只因为记忆太深,因为那段时间父亲真的很奇怪。“不是说,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吗?”
阿强做了个手势,让何飞继续说。
何飞说,自从有了那三个混混,父亲心情一直很差,某天父亲忽然有了精神。买了平日舍不得买的几个好菜,开了一瓶留在过年喝的好酒。说有大事需要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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