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奋斗记_我想吃肉【完结】(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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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见贾宝玉是个小白团子模样颇类年画,纵使自己年纪还小,却也生出一丝爱护之意,从腰间摘了个绣套套着的条状物,对贾珠道:“今儿出来没带什么东西,你年岁倒是比我大着些,冒冒然给你东西倒显得不尊重了,这扇子倒是不坏,给宝玉玩罢。”
贾珠代宝玉双手接了,转身让小厮捧了,又垂手退至一旁,唐佑此时就道:“这碑林颇大,就此别过罢。”世子一点头,揉了两把宝玉的脑袋,带着人去了。贾宝玉依稀还听着那位大叔在对世子说什么笔力一类的,心中大汗,碑是人刻的,又不是真迹,怎么看笔力?看哪块碑刻得比较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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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贾珠拿出带套的扇子给贾母等赏玩一番,贾母又让好生收着:“连宝玉,都不给他现在随便拿着玩,可别磕坏了。”贾宝玉对折扇这东西很有些向往,这源于对于武侠剧中翩翩折扇大侠的向往与模仿,曾经一度期望自己也……
但是现在……
贾宝玉斜眼看着装在兰花扇套里的折扇,扇套儿,原来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折扇不是随时拿在爪子里乱摇、或者是时候准备着见到漂亮姑娘就刷地一声打开的……贾宝玉决定记下,免得以后闹笑话。
贾政此番态度倒不坏,甚至捻着胡须微笑了!贾宝玉刚要觉得要晴天霹雳了,贾政又道:“断不可生出骄躁之心!世子不过哄他玩罢了!”
果然,天还是那个天。贾宝玉对着元chūn一呲牙,又想起那位“皇”孙来了……贤德妃……
那一边,世子对他父亲道:“贾家居然也出了那样的两个人,诚可奇怪。”

第19章 诚王教子贾赦求援

世子对他父亲道:“贾家居然也出了那样的两个人,诚可奇怪。”
诚庄亲王也不很恼,揉揉眉心方道:“哪家里不会出一两个出挑的人物?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倒是你,须记得见人不可太傲慢。”
世子起身听了,才道:“并没有慢待他们,儿子听说这贾珠是李祭酒之婿还多问了两句,他那兄弟也生得可爱。这两个看着也还罢了,奇就奇在是出自贾家,”抬眼看父亲并没有更深一点儿的生气的表现,续道,“仿佛听过一耳朵,那荣宁二府虽是一门兄弟两个公爵,如今看着还好,实则……”世子怕父亲责他瞧人不起,硬生生吞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八个字。这些话真是他无意间听到的,话说贾敬当初也是个进士出身,同年里确也有几个入翰林熬日子的,无事的时候拿他当个八卦来聊聊联络一下感qíng回忆一下当年也是有的。更有林如海之同年,说到林如海也会略提一下他的婚姻状态,这一说,难免还是要说到贾府。
诚庄亲王缓缓放下手,静静地看着儿子,世子很快‘招供’:“因近日奉父王之命多向诸学士请教学问,偶听着旁人闲语一两句。说道是这荣宁二府越来越……三四辈子的男人里统共出就了一个进士,偏还跑去弄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余者不过是靠着祖荫胡乱混日子,不混日子的又不大会处事算来还是混日子。今日见了一个居然肯自己进学的,实可称奇。便是那小的,也颇知道理。”说到最后两句就带着点儿装大人的模样‘点评’了。顺便咽下关于贾敬不管家,由着儿子弄得府中‘十分污糟不堪’的话。
又问:“这贾府真如那些人所说么?儿子瞧着今日这两个还好的。”
诚庄亲王笑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碍?若看不上,本也不必多留意,只别没事寻他家麻烦也就是了。”
“儿子记下了,谁耐烦没事儿寻他们家去?”世子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一点儿父亲的意思,又不甚领会完整。
诚庄亲王道:“李祭酒一族是诗书传家,他的女婿倒不要太看轻了。你且去后面给你母亲请过安,今儿你去临碑竟有什么收获?写出几页字来我看,若是好,进宫呈与圣人看去。”
世子应了,自去请安。诚庄亲王见儿子退下去了,方才起身走回案前提笔落墨。写完了略chuī了两下,仔细端详着方才所书。只见雪làng笺上写着一些人名、姓氏、爵位,自四王八公往下,一一列了二、三十家爵位人名,左手执纸,右手忽弹了一下雪làng笺,发出一声嗤笑。又执笔于荣国公一列上画了个圈儿,复在统制县伯一列再画一圈儿注一行小字“京营节度使”,又于荣国公旁写一行小字“婿林如海兰台寺大夫”,于“史氏一门二侯保龄侯忠靖侯”一更旁画了一条墨线。这才把纸放到一边,另拉出一张纸来继续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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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今天那个臭屁小孩子的样子心里就堵得慌!那小子总有八九岁了吧?他爹总得快三十了吧?那他爷爷得快五十了吧?贾宝玉恨得拿rǔ牙磨被角,咬得被角满是口水。男人喜欢啃嫩糙以示自己很行,但是不代表他们会喜欢别人啃自家姐妹、女儿、侄女……女xing亲属的嫩糙!贾宝玉不淡定了!但凡对象换个人,老牛啃了嫩糙,那是成功人士的标志,贾宝玉绝对是嘴酸心酸实则羡慕佩服的“男人的正常心态”。可一旦被啃的成了自家姐姐,还是关系很好的姐姐,贾宝玉把“男人的正常心态”一脚踹开,心里直咒皇帝明天死了最好!
[皇帝是史上最短命的职业之一!弄不好明天他就翘了,说不定是被等不及想上位的儿子毒死了,或者是宫变被咔嚓了,或者是吃仙丹羽化成仙了,或者是被宫女勒死了,或者是被妃子捂死了……]贾宝玉心里默念着“皇帝的一百种死法”不太安稳地入睡了。
外间李嬷嬷竖起耳朵听着里间没动静了,又悄悄望了一回,轻手轻脚进来给宝玉盖好被子方才退了出去。
次日一早,爬起来给贾母请安,又见到元chūn,心里就有点不自在——元chūn都十五了,自己还不到五岁。十五及笄,是嫁人的年纪了,元chūn入宫就在这两年了,而自己,并没有话语权、反对不得。如果他是贾珠这般年纪身份,或许可以先提一下把元chūn嫁掉,免得入宫见不到家人。然而贾府结姻之家,俱是一损俱损的,哪家都不保险。贾宝玉再次痛恨起自己的年龄来了。幸而此时王夫人、邢夫人、贾珠、李纨、贾琏等又过来请安,元chūn没在意贾宝玉的表qíng。
贾母也有事要吩咐:“我竟恍惚了,宝玉也四岁了,身边很该配几个小厮、丫头伺候着了,打小儿伺候的人知疼着热,往后用着也顺手,倒是要尽早挑了调-教才好。”
王夫人起身应了:“正好要给琏儿布置新房,他那房里伺候的人也要配齐了,成亲毕竟不同于现在,正好赶早一起配齐了,让琏儿先看看再有什么不合意的也好调换。”
贾母一点头,贾琏就起来向王夫人长揖道谢。王夫人又道:“咱们府里这一拨伺候的丫头眼看着年纪也大了,很该换一换了,正好放出去配了人。”
贾母道:“先从家生子里挑吧,只有一条——务要好的才成,不够的哪怕从外头再买来呢。咱们这样的人家,总不能让孩子们受亏了。”
王夫人应了,从袖子里摸出一份单子来。贾母就道:“我就不用看了,你看着办罢,”又看了一眼邢夫人,“你们院子里的人,你也有个数儿才好,你们妯娌商量着办罢。”两人方应了退下,王夫人就邀邢夫人先去商量一下贾赦院子里人员更换之事,顺便也把李纨、元chūn带走,yù让儿媳妇、女儿继续学习管家。贾珠要读书、贾琏要往东府去,两人也一并退下了。贾宝玉心里咯噔一声,一则以喜、则以忧。喜的是要给自己单配小厮丫环了,自己慢慢有一点份量了;忧的却是开始配丫环小厮了,袭人、晴雯快来了,林妹妹、宝姐姐也快来了,红楼事篓子就快扣到头上了,贾家也越来越颓废了。又看一眼元chūn,再遥想一下贾珠,贾宝玉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心里有事,却还不能对任何人讲,贾宝玉不敢随便装神棍、说托梦什么的,否则以贾母对幼孙的重视,怕是立时要请和尚道士来作法的。
不但不能说,还要装作没事人一般,在贾母面前扮幼儿,说说昨天路上见闻:“可惜嬷嬷不让我多看,我悄悄看的,荷包不大好看,旁的都挺好玩儿的。”
贾母点点宝玉的鼻子,笑道:“既喜欢,待你再大一些,只管去看就是了。”
贾宝玉大喜:“那可说定了?”
“说定了。”
祖孙两个说笑片刻,贾宝玉又缠着贾母讲古。贾母也yù借着讲先人故事让宝玉知道一些事儿,比如史家一门两侯,又或者讲宝玉姑父林如海中了探花一类。贾宝玉听得认真,忽而发现“自己家”没一个拿得出手的人物,倒是姻亲们看起来颇为兴旺的样子,心里略略安了一点儿,至少舅舅这个“京营节度使”是当年宁国公贾源之子任过的职位,以开国功臣之子做到“京营”的节度使,这“节度使”像是有实权而且是兵权的,暂时还倒不了台,算是个不坏的靠山。
贾母见孙子眨着眼睛听得认真,她讲得也很满足,祖孙两个正在说话,忽有丫头挑帘子过来道:“老太太,大老爷来请老太太安。”
来的果然是贾赦,贾宝玉有些惊异,这宅男伯父难得跑出来啊,贾赦常常称身上不好只让邢夫人、贾琏过来请安的来着。心里好奇,仍是乖乖爬起来问贾赦好。贾赦过来却是有事的,见宝玉还小,问过好后仍是腻在贾母怀里,贾赦也就没避着他,真道:“老太太,儿子此番却是求老太太示下的。”
贾母心里也觉得奇怪,贾赦平日不好往跟前凑的,只管在自己院里取乐,又有何事需要向自己讨主意呢?“自家母子,你只管说来听听。”
“是琏儿的亲事,新房并伺候的人与摆设等尤可,只这应酬……”
贾赦在来的路上已打好了腹稿,却是源于邢夫人回去的小小抱怨,邢夫人与王夫人说了要换的丫头人数,一看王夫人女儿、儿媳一边一个地坐着、站着,觉得老大没趣,借口要与贾赦商量事儿抽身回去了。贾赦正与新上手的两个丫头饮酒呢,邢夫人憋着气,脸色就不大好,两个丫头忙起身给邢夫人让座,又重整席面。贾赦正玩得高兴呢,见邢夫人一副晚娘模样进来了,也沉了脸,然他知道邢夫人不是爱与他计较这些的,便直问:“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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