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会乱讲?还是不觉得自己是他的朋友呢?
“也许,他怕你为他担心呢?你不是总爱为人操心事情吗?”治愈女郎盯着神保茫然的脸说道,“或者,他可能怕你同情他呢?”
“同情是很不好的事情吗?”
“对于自尊心极高的人,同情反而会让他感到羞耻,甚至受伤。而且如果真的是朋友的话,他愿意跟你讲的话,希望得到的是更多的理解和支持吧?”
离开医务室。
治愈女郎的话一直徘徊在神保的脑海里,直到轰焦冻的声音从她的背后响了起来。
神保吓了一跳,缩着手回头看他。
“怎么了吗?”轰焦冻注意到她手上的伤口,“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然而神保又是答非所问,又说着轰焦冻没办法一下子理解她用意的话。
“轰君,我是不是总是很冒失?”现在的神保很怕自己因为不管不顾地插手轰焦冻的家事,进而冒进唐突又草率地撕开他深藏的伤疤。“要是我不小心冒犯了你伤了你,你会怎么样?会不理我吗?”
“也许会伤心吧,但是我觉得我可能更会生气。”
“生气?”神保还没有见过轰焦冻生气的样子,眨了眨眼睛。
“我还没有因为朋友生过气,所以也许还是伤心?”轰焦冻也陷入了费解。见神保一直看着自己像是要等出一个答案,轰焦冻又问她一个问题:“为什么今天一定要和我组队?”
“因为,”神保没想太多,直接说道,“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可以站在你旁边并肩作战。就像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毫不拒绝那样,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义不容辞。”
“是绿谷和你说了什么了吗?”轰焦冻想起他刚才和绿谷说了个性婚姻的事。神保能出现这里,大概和齐木穿梭时间有关,所以一切也解释得通。
“小久不是那样的人,只是听到比赛情况而已。”神保垂下眼帘,尽力不把安德瓦的名字说出口。她是听到比赛的情况后觉得和安德瓦大叔有关才发生了争执,也才知道了轰焦冻的身世。
“看来我的比赛状况很不好。”轰焦冻知道神保爱操心,估计是当时自己的心情影响到她了,她才专门跑过来,“你有时间听我说些话吗?很快!在比赛之前应该可以说完。我并不喜欢用我父亲的遗传给我的能力,当时你跟我说要用火的时候,其实我挣扎了很一会儿。”
轰焦冻相当平静地把自己家庭故事讲了一遍,相比在绿谷面前不藏半点恨意,他尽力在神保面前说得轻描淡写,也掩去了母亲在他脸上浇开水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神保就该如同收藏在盒子的宝石,不该被蒙上任何的阴影灰尘。
“我和我父亲的事,我有自己的想法去处理。”
今天为了神保用了火,原本就动摇了自己之前定下的条约,后来取得胜利的喜悦更是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但是这种能力的使用除非取得【她】的认同,轰焦冻不愿意在比赛上用了。
“另外,接下来的比赛我不想用火了。”
“嗯!” 知道轰焦冻自己有想法,神保一下子轻松起来,答应得非常明快,“不喜欢的事,不想做的事,谁都不能逼你的啊!而且我知道也相信轰君清楚自己能力应该用在哪里。”
轰焦冻动容地微微笑起来:“谢谢你。”
神保反而不大明白:“谢什么?”
“如果早些时候遇到你的话,也许会很不一样吧?”
“现在也不迟啊!”神保抬头看着轰焦冻,亡羊补牢地再添了一句,“早与迟永远说不清的,有与无才是关键啊!我是这么想的。”
轰焦冻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揉她的头了,柔顺乖巧的表情实在令人手痒。但是他握紧双手忍住了。
神保和他进场前,最后郑重其事又不容拒绝地说道:“轰君啊,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我其实很没有用,什么也做不到。除了会穷担心,瞎忙活之外,我也无法真正帮你,给你提有用的意见,也许可能在关键时候给你添倒忙。”
“但是我希望,我对于你而言是有帮助的,可以依靠的。我的家门会一直敞开欢迎你的。在我家,你不想说可以不用说,不想做也可以不用做,任性也好,颓废也好,生气也好,大笑也好,大哭也好。你可以随时当做是安乐的港湾,休息的场所,你就算想住一辈子都是好的。你觉得,好不好?”
“一辈子?”
轰焦冻发现神保总会说出那种令人明明一听就不可信又叫人心生向往的话。
“嗯!一辈子!说到做到。”
神保期待地看着轰焦冻,叫他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好像真的会成真一样的诱惑。
如果她是救世主,恐怕是那种像小孩端水那样每走一步都可以把水溅得到处都是,那种笨拙得很,可笑得很,那种可能还会让其他人看不下去,忍不住也要搭把手的笨蛋救世主。
可是救世主之所以是救世主的原因,是明明所有人都看到的情况,只有她勇敢地站了出来,紧紧地拉了他一把,给了他最需要的希望和支持。
轰焦冻驻足了半天,心潮翻涌无数,总觉得如何都找不到最适合的话来回应神保的真诚以待。只觉得她太暖了,暖得叫人心口发胀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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