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凝一脸不情不愿:“我都不认识她。”
“以后不就认识了?”
顾射的声音突然传来:“秋姑娘都不愿意认亲,陶大人如此热心却是为何?”
官道上,婧公主拉着秋水凝不放:“你实在不愿意认我是你姨娘也行,就认我做个义母。”
“我义母已经死了。”
婧公主无奈地一笑:“你不想有个跟皇室有关的身份?”
“不想。”秋水凝斩钉截铁,“义母活着的时候,每次见我都说,不要问身世,不要跟爹娘往日的熟人有牵连,一辈子隐居就好。”
婧公主看了看远处的陶墨:“认了亲,你皇帝舅舅也好给你赐婚啊!”
秋水凝毫不犹豫:“我不要赐婚,我就喜欢陶墨。”
婧公主别有深意:“就赐你和陶墨成亲。”
秋水凝讶然:“那还用赐婚啊?陶墨喜欢的人又不喜欢他,我天天追着他,拼命对他好,不信他不动心!”
婧公主欲言又止:“傻丫头,我还要找你昌舅舅的孩子,回头再来看你吧。说不定那时候,你就不这么想了。”
“怎么又有个昌舅舅?皇帝家的事情好烦,多亏我不要做皇帝家亲戚!”
婧公主怔怔地看着她,蓦地苦笑一下:“是挺烦,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
婧公主走了,但他们不可能追着婧公主的马车走。等婧公主完全离开,天已经快黑了。强行上路的话,只有夜宿荒野。一行人只好打道回府,将铺盖打开,在丹阳再住一夜。
顾射直接回顾府去了,他走得很快,陶墨连留的时间都没有。望着顾射的马车远去的影子,陶墨心里象被刀扎了一个口子,痛痛地透着凉风。
秋水凝却完全没有看出陶墨心情不好,还想缠着陶墨说话。后来看陶墨恹恹地没有精神,才想到他可能是累了。
陶墨是真的累,但是又真的睡不着。他没有想到秋水凝对他有意,此刻回想,其实很早就可见端倪,但因为他心里只有顾射,又将秋水凝当做一个不懂事的小妹妹,所以忽略了。
而顾射,今天是怎么了?叫顾小甲接他回来的时候,待他还一如既往,如何他劝了一场秋水凝,再见就翻了脸?如果说是因为秋水凝抱了他,那么以顾射的脾气,见到他就会讽刺得他无地自容,但顾射当时表现仅仅是不太高兴。
顾射彻底翻脸,好象是从他叫顾射去治晕厥的婧公主开始的。
想到这里,他蓦然发现:从见到婧公主开始,顾射就表现出了对婧公主的厌恶和憎恨。而婧公主对他的欣赏和他对婧公主的关心,更使顾射不快。
他心里暗下决心:明天见到顾射,一定不再提婧公主。
至于秋水凝……他要告诉秋水凝自己只是拿她当妹妹。
刚刚把这一切理清,准备踏踏实实睡个好觉以应付明天的一切时,耳边却传来“噗哧”一声娇笑。
陶墨吓了一跳,郝果子更是惊叫起来。
“喂!你是男的怎么还这么胆小?!”
“哗啦”一声,秋水凝推开窗户跳了进来。
“这哪是胆小?!”郝果子气不打一处来,“哪里有半夜站在人家窗户外边突然出声的?”
“哦——”秋水凝这才觉得不妥,“那我再出去好了。”
她一边转身,一边却笑意盈盈地睇了一眼陶墨,眼中全是情窦初开的柔情蜜意。
陶墨只恨不能马上天亮,好跟她说清楚。
秋水凝回到屋里,蹦蹦跳跳地来到床边,晃晃脚丫踢掉鞋,张开双臂往下一倒。
安然好笑地看着他:“你又去找陶墨了?”
秋水凝一侧身,目光炯炯地看安然:“安然姐姐,你说陶墨喜欢的那人是谁啊?真的很好吗?”
不等安然回答,她自己又道:“我看丹阳县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了,可是应该不是你……难道那个姑娘不在丹阳县?”
安然垂下睫毛,淡淡地道:“你喜欢他,只管去对他好。有缘份,就能打动他;没有缘份的话,就算他心里没人也没用的。”
“嗯——姐姐说得对。”她静了片刻,又问:“那——要怎么对他好呢?”
“……”
没有听到安然的回答,她仔细看安然,才发现安然竟然已经睡着了!
这可真不象一个习武之人应该做的事啊!
秋水凝失落地叹口气,翻来覆去几次以后,也睡着了。
陶墨起得很早,他要赶在众人都没有起床之前,跟秋水凝说清楚。
到井边打了水,刚开始用青盐擦牙,身后便传来一声柔柔的呼唤:“陶墨。”
陶墨被青盐呛着,咳起来。
秋水凝赶紧给他拍背。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回过头来一看,秋水凝的头发还没梳,一头青丝只松松地挽在头顶,但整个人并没有早起的邋遢,反而显得神采奕奕。
看见陶墨看她,她嫣然一笑:“我来帮你洗脸。”
陶墨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不不不。”
秋水凝“噗哧”一笑:“你怎么就吓成这样啦?不用怕,你为我查明杀害我义母和爱山的真凶,又因我差点被毒死,我报答你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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