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好,你也可安心养伤,不用车马劳顿了。”
“不。”顾射眼中冒出一点寒意,“我要去。我要查出史光耀真正的死因,为哥哥和舞文的爹爹报仇。”
木春一愣,随即道:“我给魔教京城分舵陆舵主写封信,你若是不方便用连家的人,可以找陆舵主帮忙。”
两人来到书房,正在书房吃饭的顾小甲和郝果子一愣。
平日里,郝果子都和陶墨同桌吃饭,但自从顾射来了,顾射从不让顾小甲上桌,他也就只好陪着顾小甲在旁边伺候。
适才公子少爷们在桌上吃饭,他二人在一旁就象空气,好容易等到公子少爷们都吃完走了,两人撤干净席面,才坐下来吃饭。
好在两人用的是平时用的小圆桌,书桌早已收拾干净了。
顾小甲有眼色些,赶紧凑上来磨墨。郝果子见了,也赶紧去摊纸拿笔。
看到顾射左手写字依然潇洒自如,木春郝果子都叹为观止。
等顾射木春走了,两人这才跑去吃饭。
郝果子叹道:“自从我家少爷结识你家公子,我就没吃过几回热乎饭。”
顾小甲不以为意:“这是县衙的灶太简陋了,顾府有个小灶专门热饭用的。做好的饭蒸在上边,我不管何时去吃都是热的。将来到了顾府,你也就能吃上热乎饭了。”
郝果子怪道:“我去顾府做什么?”
顾小甲恨铁不成钢:“我早上不是告诉你了?我家公子跟你家少爷表心意了!”
郝果子还是不明白:“跟我家少爷表心意,为什么我要去顾府啊?”
顾小甲觉得简直跟他说不明白:“难道你家少爷还想住在县衙?还想象赵锐匡正一那样娶亲不成?”
郝果子觉得冤枉:“我家少爷才不是那样的人!”
但说出这句话,他随即醒过味儿来:“那为什么不是你家公子住到县衙来?”
顾小甲鄙夷地看他:“你也不看看你家少爷那样子,瞎想什么呢?”
郝果子右手拄着筷子,左手托着腮:“我家少爷个子多高啊!多稳重可靠啊!性子又好,最会照顾人了!……”
他还在絮絮叨叨地说,完全没有留意自己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中的向往越来越远。
回到西厢,顾射一愣,原来陶墨倒在竹榻上,已经睡着了。
怪不得自己跟木春说话、去书房,他都没有动静。
他想给陶墨盖被子,却发现薄被压在陶墨身下。
昨夜想好今早一起来就将竹榻挪到床跟前的,结果一表白,就好象一直在忙,完全把挪竹榻的事给忘了。
他在竹榻边上坐下,看着陶墨绯红的脸,忍不住伸手上去摸了摸。
陶墨的皮肤细腻光洁,和印象里皴裂的皮肤完全不一样。
他暗暗发誓,今年冬天,一定要保护好他,再不让他的手脸皴裂了。
不,这一生一世,都要保护好他。
低下头去,他又亲了亲陶墨的眼晴,陶墨反射性地动了动眼睫。
顾射忍不住笑了,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意之前,自己从不曾对陶墨的身体有任何欲望;但一发现自己心悦陶墨,突然就象永远不满足似的,恨不得随时随地能摸到他亲到他。
陶墨睁开眼晴,就看到顾射,他不由得吓了一跳。
“弦之?你怎么——”坐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他终于明白过来,“你没睡?”
顾射微笑道:“我看你睡。”
陶墨不好意思地:“我怎么就睡着了。”
“你饮酒了。”
陶墨忙穿鞋:“我扶你去床上休息一会儿。”
顾射由着陶墨扶他到床上,轻声道:“你把竹榻挪过来好么?”
陶墨脸红了:“有人来看见不好。”
顾射脸一沉。
陶墨一慌,却仍坚持:“会有人来的。”
似是证实陶墨的话,衙役在门外喊:“陶大人!卢镇学卢公子来了。”
远看卢镇学,依然风度翩翩;走到跟前才发现,他眉宇间隐有愁容。
“惊闻陶大人遇刺,顾公子以身挡刃,卢某特来看望。”
他的小厮立刻奉上礼盒。
因为顾射不喜人多,身边只要陶墨,所以顾小甲和郝果子都不在,陶墨只好自己接过来,并请卢镇学坐到那唯一的一把椅子上。
卢镇学正推辞不肯坐,郝果子来了,端着一把椅子。脸上红扑扑的,还有枕巾压的印子,明显是午睡刚起。
卢镇学有些尴尬:“来得不巧,叨扰了。”
这才和陶墨两人坐下来。
顾射开门见山:“不知卢公子造访,所为何事?”
卢镇学谦卑有礼:“惊闻陶大人遇刺,顾公子以身挡刃,卢某特来看望。”
顾射淡淡地:“谢了。只是,卢公子自己相信自己的说辞么?”
卢镇学不动声色:“卢某信。”
陶墨见势不妙,忙打圆场道:“好久不见卢公子,不知可安好?卢府里的梅树,应是青梅快熟了。”
卢镇学这才打起一点精神来:“确是快熟了。等梅子成熟,一定送一些来请陶大人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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