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一跳,赶紧又低下头去。
“抬起头来。”
他只好又抬起头。
皇上怅然地:“你和弦之感情很好。”
陶墨心中一阵甜蜜,心想皇上才刚来,就看出来了?但皇上既心悦顾射,他也不好张扬,只好模棱两可地附会:“是。”
皇上一笑:“就别拘谨了,你看你一听到弦之两个字,眉梢眼角都是喜色,还要装。”
“啊!”陶墨尴尬地无地自容。
皇上一拍陶墨的肩:“一看你就是个老实人,平时肯定被弦之欺负惨了。”
陶墨连忙摇头:“弦之不曾欺负我。”
“哦?”皇上似是不信,“难道你欺负弦之?”
陶墨莫名其妙:“也不曾。”
皇上哈哈大笑,又拍了一次陶墨的肩:“待会儿一起用膳。”
陶墨打开厅堂的门,向杨一锤施了一礼,才道:“皇上传膳。”
顾射见他神色平静,担心地问:“他说什么?”
陶墨回头望了一眼,小声道:“是正事,回去跟你说。”
顾射将信将疑。
等回到县衙,天已经黑了。
老陶他们问起来,陶墨很庆幸地说:“其实皇上很和蔼、很平易近人的。”
“都做什么了?怎么就陪了一整天?”
陶墨回想了一下,好象也没做什么?
“就是聊聊天。”
老陶和金师爷、郝果子他们面面相觑。
正准备歇息,守夜的衙役来报:“林正庸林先生来了。”
陶墨一惊,他回来就已经很晚,林正庸这时候来……
林正庸也是一脸行色匆匆,一坐下就开门见山:“我这次来,是顾射顾公子托我来提亲的。”
陶墨一脸惊愕,他和顾射天天见,分开都没有一个时辰,怎么不事先说一声,就突然叫人来提亲?
而且按照习俗,一旦说亲,他俩就要等到成亲才能见面。顾射在回丹阳的路上就跟他商量过,说成亲之前两三天再叫人说亲,免得久久不能见面,徒惹相思。
难道——成亲的日子要提前?
看他只顾着惊愕,林正庸轻咳一声,接着道:“不知陶大人可愿意?”
陶墨愣愣地:“当然愿意。”
林正庸马上站起来:“好,我这就去回复顾公子,请他来下聘。”
陶墨这才反应过来:“辛苦林先生了。”
林正庸也不客套,就急匆匆地走了。
陶墨刚把见客衣裳脱下来,准备歇息,又有人拍门。
这次是于明,他带着一辆大车,车上放着两个大箱子一个小箱子。
“顾公子叫我来下聘。”
陶墨简直惊得目瞪口呆。
老陶见状道:“少爷你且安睡,你不能见顾公子,我可以。我去问他。”
于明问道:“陶管家要问什么?”
老陶道:“何以如此匆忙?”
于明笑叹道:“夜长梦多啊!”
老陶若有所思。
于明又道:“陶大人且不急着歇息,一会儿顾小甲还要来请期。”
陶墨点点头:“好。”
顾小甲请期的贴子上写的是四月二十六。
陶墨简直惊得呆了:“这不是明天?”
顾小甲点头:“是明天。婚服还没绣好,绣娘今晚熬个夜,明早公子接亲的时候亲自送来。”
他顿了顿,又道:“明早尽量早点起,万一黄公公来了,请陶大人从后门出来,千万不要跟黄公公去。”
陶墨点头:“好。”
刚回来的时候,他很困,只想倒下就睡。
折腾了这么一趟,他反而睡不着了。
还是老陶有经验,倒了两杯酒来给他,这才进入了梦乡。
梦里,皇上出现在喜堂上,一群侍卫拉着顾射就走,他急得在后边直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天还不亮,他就被老陶和郝果子叫起来,打了一桶水叫他沐浴。他刚想说:昨夜不是才洗过?突然意识到什么,脸刹时就红了。
匆匆洗过,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他刚要从前门走,老陶唤住了他:“走后门。”
陶墨顿了顿,想到梦里的事情,就有些赌气:“我偏要从前门走!让皇上看看,要跟弦之成亲的是我!”
他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老陶倒怔住了,倒也没说什么,就赶着车跟上来。
车上放的还是顾射昨天送来的两大一小箱子,都没打开过。
刚出县衙门,远远就看到顾射穿着一身红衣骑马过来。马是连快,人是绝世风姿,陶墨就痴了。
痴痴地看着他过来,下马,微笑,从顾小甲手中接过一只匣子递给陶墨:“我来接你。”
陶墨接过匣子,还是只顾着看顾射。
顾射附耳过来:“进了洞房慢慢看。”
陶墨面红耳赤,四下里找马车。
顾射扯住他:“你找什么?快去换衣服,我在这里等着。”
陶墨这才想起顾射是来接亲的,想到自己方才的痴态,简直无地自容。
他跑回卧房,打开匣子,发现里边是一件婚服。红色的锦锻上用金线绣着百合花,和顾射身上那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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