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锤先生一把扯住她:“你去哪里?”
“我去找卢镇学,叫他将婚期提前!”
一锤先生摇摇头,再次打开请柬,笑了笑:“本想整一下顾射,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好在顾射够快。”
顾射和陶墨来到新房,对身后的袁傲策纪无敌施了一礼:“有劳袁先生。”
袁傲策面无表情:“你放心,不管谁来,都有我的剑挡着。”
顾射牵着陶墨进了房,反身闩上门。
陶墨十分紧张,尽管他自己也明白:要想和顾射在一起,他只能做下边那个。
顾环坤挑明以后,他就开始说服自己:和所爱的人在一起,谁上谁下无所谓。但他毕竟不是女子,他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顾射会如何待他。
却不料顾射牵着他,径直走到了桌前。他看到桌上七碟八碗,居然真的是一顿丰盛的早餐!
“真的,吃粥?”
顾射揶揄地:“那你还想做什么?”
陶墨脸一红,不敢说话。
顾射拉着他坐下,陶墨就低头吃起饭来。他俩用餐的时候,都讲究食不言,所以这顿饭就和平常一样安静。
但陶墨并不觉得尴尬,反而有一种安稳的感觉。
粥是百合莲子羹,这寓意太美好,陶墨想起身上绣的百合,不由得低头看了看,又看了看顾射身上。
抬起头来,顾射正笑盈盈地看着他,顺手给他口里塞一筷子菜。
陶墨幸福地吃下去,又挑了一样顾射爱吃的,给顾射喂了。
喂的姿势有些生涩,他就想:“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练。”觉得幸福得都有些晕了。
他就带着这种甜蜜的笑容吃完早餐,有心想叫人来收拾碗盘,又想起顾射府中自己并不认识几个人。
只好对顾射道:“该叫人来收拾碗盘了。”
顾射不以为意:“放着去吧。”
牵着他来到桌前,倒了两杯酒:“合卺酒。”
陶墨端起杯,顾射将手臂从他手臂绕过去,举杯就饮。陶墨急忙道:“哎!”
顾射疑惑地看他。
“你不是不饮酒?”
“你我的合卺酒,怎能不喝?”
陶墨觉得心里甜丝丝的,也把酒饮下去。
顾射并不将空杯放下,而是端着酒杯注视陶墨:“此生此世,唯你而已。”
陶墨猝不及防,被这一句击中心坎,泪一下子流下来。
顾射持杯的手伸过来,大拇指抹去了陶墨的眼泪。然后,拿过陶墨手里的酒杯,放回桌上。
他牵着陶墨的那只手始终没有放开。
陶墨被他牵到床前,正踟蹰不进,遥遥听得前厅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陶墨宛如救星来到,忙道:“皇上来了,咱们快去接驾了!”
顾射不悦地:“你忘了为何要躲在新房吃粥?”
“啊!”陶墨这才反应过来,心想:这样好的弦之,可不能被皇上抢走了!可恨刚才一直在吃粥,都没有洞房。
想到这里不由得急道:“那怎么办?”
顾射微笑:“我们就躲在这里不出去,难道皇上还能进来?”
陶墨恍然:“弦之你真聪明!”
顾射佯怒:“就只是聪明?”
陶墨笑嘻嘻地:“我的弦之还是天下第一才子,还是天下最好看的人,还是最体贴的……”
的什么?他不知道了。自己若是女子,还可以唤一声夫君。
顾射果然追问:“的什么?”
陶墨红着脸不答。
顾射低低地笑道:“怎么不说话了?”
房顶上突然传来纪无敌的轻笑:“顾射,我走了。别忘了第一次要温柔!”
陶墨不知袁傲策和纪无敌在屋顶,被吓了一跳:“纪门主他……”
不等他说完,身体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所有的话语都堵在口中。
经过一个月零十一天的实践,顾射的吻技早已炉火纯青。陶墨很快就软了,感觉自己像漂浮在溪面上,完全身不由己,就只能随波逐流。
那溪水挟着他,从无边花树下流过,不知是桃花、杏花,还是李花、樱花,总之触目所及,全都温柔又美丽。
陶墨熏熏然于身周的美景,只想沉醉不愿醒来。
溪水又汇入了小河,两岸青山皆明媚,他被放上了一条小竹筏,从荷花的清香中穿过、从芦苇的迷离中穿过……
小河又汇入了大江,表面上好象风平浪静,水面下却是暗流汹涌,他被挟裹着浮浮沉沉,感觉有些窒息,却又有些期待风浪的来临。
终于,他被大江带入了海中,海浪撕扯着他、拍打着他,将他一忽儿送到浪巅,一忽儿又投入水底。他完全不能自主,身体的每一部分都不再属于他自己,而被海所支配。
风浪越来越大,他想喊,张开口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想哭,哭声在海浪中跌成细碎的□□。
海浪将他送到浪巅时,他看到天空好近、星辰好亮,不及他看清,却又坠落到深渊里,似有鬼魅温热的手抓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吟惑人的神曲。
就在海浪将他顶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去的时候,不知哪里传来了轻轻的“啪”的一声,天空绽开了烟花,全世界都明媚到无可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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