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车壁:“停车!”
车子停下来,皇上对陶墨道:“去找弦之吧!”
陶墨掀起车帘,却一怔,原来并没有到县城,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暮色又已渐渐四下里围上来。
但他还是向皇上施礼:“谢皇上!”
他甫一跳下车,马车便驶走了。
他想:跟着马车走,肯定能回到县城。
不等他举步,身后传来了碌碌的马车声。
他向道旁让让,让马车先过,马车却在他面前停下了,他这才发现是顾射的马车。
“弦之?”
陶墨喜出望外。
顾射挑起车帘,嘴角向上翘得十分明显,陶墨不等顾小甲放好脚凳就爬上车,高高兴兴地坐到顾射身边。
“弦之,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小甲在外边撇嘴:“笨!当然是一直跟着你啊!你跟皇上到哪里,公子就跟到哪里。”
陶墨恍然:“怪道皇上会在荒郊野外赶我下车,原来他知道你在后边!”
顾射佯嗔:“眼里只有皇上,都不看我!”
陶墨急忙辩白:“我不知你在后边,因此才不看你,但我心里一直想着你的。”
顾射眼睛一亮:“想我什么?”
“想你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想我?想得皇上站起来了都不知道,被黄公公戳了一下,好生痛楚!”
顾射皱眉:“戳哪里了?”
陶墨指了指腰侧。
顾射看了看陶墨身上仅有的纱衣,只好揽了他在怀里,轻轻摩挲被戳了的地方:“回去我看看。”
等陶墨解开衣裳,顾射看到陶墨腰眼上有一块淡淡的青痕。
顾射眼神就一冷。
陶墨忙道:“黄公公是好意,不想我被皇上降罪。”
顾射淡淡道:“那就只好怪皇上,不是他让你伴驾,你怎么会受这种罪?”
陶墨摇头:“我不觉得是受罪。皇上来了丹阳,我是丹阳县令,伴驾是理所应当。再说,我不去,皇上就会让你去,我,我才不想你去陪他。”
他一眼不眨地看着顾射说完这番话,轻轻靠过去,脸挨着顾射的脸。
顾射用脸蹭蹭他的脸,柔声问道:“我若是去伴驾了,你会怎样?”
陶墨双臂搂住顾射脖颈:“我会吃醋。”
顾射心神一荡,揽着陶墨的双臂骤然收紧。
恰在此时,房门被敲响,顾小甲的声音:“公子,是现下抬浴桶还是等等?”
顾射忙放开陶墨,一边帮陶墨掩好衣裳系腰带,一边道:“现下。”
热水抬进来,陶墨偷偷看顾射,看他径自脱了衣服跨进去,享受地闭上眼睛,便松了一口气,也脱衣入浴。
其实顾射在县衙养伤那段时间,他为顾射擦身,每天都会看到顾射的身体,但那时他心系顾射的伤,没有任何绮思,而且他自己衣着整齐,也没有生出对比之心。
早上把两人的身材一对比,他便生出了自惭形秽之心,希望顾射少注意到他的身材。
草草洗了下,趁顾射还没有睁开眼睛,他擦干身体把衣裳穿上。
他刚坐下梳头,顾射就睁开了眼睛,他不禁庆幸自己时机把握得好。
终于躺到床上,陶墨舒展了一下四肢,便向顾射靠去。
谁知顾射一扬手,一张崭新的夹被落在陶墨身上,薄薄的夹被隔开了两人。
而顾射自己,则盖上了一条旧夹被。
陶墨一看这条新夹被,明显是两个人用的大被子,何以顾射不跟他同被而眠?
“弦之。”
两个字唤得千回百转,说不尽地委屈。
顾射看向陶墨,柔声道:“你也累了一天,需要好好歇息。”
所以才想抱着你睡啊!
陶墨心里想着,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是撅了嘴不语。
顾射只好继续哄道:“你毕竟不是女子,早上刚有过一次,下午又受了累,晚上再……只怕你明天要拄着拐走路了。”
陶墨哗地一声掀开被子坐起来:“我哪有……”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又低下来,“我只是想抱着你睡而已。”
顾射一怔,脸不由自主有点红:“我睡相不好,只怕害你睡不熟,你明日还要伴驾。”
陶墨莫名其妙:“你在县衙养伤那些天,哪里睡相不好?不起夜不打呼不磨牙不流口水不放屁不说梦话,简直好到不能再好!”
顾射干脆用旧夹被将自己裹成了一颗茧子:“快睡吧!”
陶墨瞠目结舌,半天才说道:“你干嘛这样?好象我是个采花大盗,要强迫你一样。”
顾射翻了个身,留给陶墨一个后背:“你不是采花大盗,可你是引诱我变成采花大盗的小妖精。”
“……”
陶墨悻悻地躺回去,心里既失落却又有点甜丝丝的。顾射说他是小妖精呢!可见顾射并不嫌弃他太瘦了。
第二天一大早,陶墨因为惦记着伴驾的事,所以早早就醒了。
一看身边的顾射,还睡得正熟,朦胧的阳光洒在他脸上,好看得无法形容。
他撑起身体痴痴地看,忍不住就俯首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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