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走了几步,回头一看,陶墨还立在原地。
皇上对黄公公道:“叫他滚!”
黄公公在皇上身后朝陶墨挥挥手。
陶墨刚要走,黄公公又跑过来:“可别看着皇上生气了,下午就不来了。不来皇上更生气!”
陶墨“噢”了一声:“知道了。”
虽然迈每一步都扯得生疼,但陶墨仍然挺直了身子,一步一步端端正正走出门去。
身后,皇上站在台阶上看着他的背影,脸色阴沉。
黄公公小心地开口:“这陶大人倒是有骨气得紧哪。”
皇上不语。
侍卫总领也道:“这种人,听说都吃软不吃硬。”
皇上冷冷道:“朕看是软硬不吃!”
顾射看到陶墨脸色苍白进门来,脸色一沉,忙叫人收拾饭菜到卧房去。
陶墨道:“就在厅里吃吧。”
顾射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来:“你怎么搞的?”
直到进了卧房,陶墨才将早上的事告诉顾射。
顾射脸色阴沉:“亏得我早上还忙着接驾,他竟这般对你!”
陶墨低落地:“也许和皇上,不可能有好的君臣关系了。”
顾射在床边停下来,顾小甲将陶墨平常用的软垫放在顾射身边,顾射轻轻地将陶墨放下。
郝果子在一旁含着泪,拿条毛巾小心地擦陶墨的汗。
顾射挨着陶墨坐下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都怪我,昨晚不应该……”
他说不下去了,眼中射出寒光。昨晚和陶墨是第二次,第一次过后,陶墨连午休都没有,下午直接伴驾去了,也没事。这第二次,按理应该比第一次更容易适应才对,何况陶墨昨夜又休息得很好。
他一向珍惜陶墨,每次都是温柔了再温柔的,陶墨痛成这样,绝不是因为□□太粗暴。
转头:“顾小甲!”
顾小甲“哎”了一声:“叫李远是吧?”
陶墨忙道:“不要他看……”
之前,他从不觉得让医者看自己的身体有何尴尬,但自成亲以后,他希望自己的身体只有顾射能看。
顾小甲体贴地:“叫他只开药。”
李远还没来,纪无敌来了,把自己常用的药膏找了一盒新的给陶墨。
陶墨用了以后,感觉冰凉凉的,痛感一下子没了。
李远来了以后,顾射就让李远看了看用过的药膏,李远说很好,不用另外开药,继续用就行。
顾射让陶墨躺了一会儿。
等陶墨醒来,看到顾射拿着把扇子,一下一下地在给自己扇风。
“弦之,你……你怎么这般好。”
陶墨心里充满了感激,同时心里暗暗发誓:无论皇上如何,弦之的事情绝不能退让!
顾射柔声道:“你再睡会儿,我替你去。”
“不可以!”陶墨急得一下子坐起来。
顾射皱着眉看他,把他再压到枕上:“你要信我,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每次伴驾都让我不放心。”
陶墨扁着嘴:“皇上就是冲你来的,你怎么可以去陪他?”
顾射无奈地点点他的额头:“小傻瓜,你何时才能明白……”看了他半晌,忽地笑道:“我认识他已经七年,他若是拿我有办法,怎会到如今还只能干瞪眼?快睡吧!”
陶墨还不放心:“皇上习过武的,你毕竟没有……”
顾射打断他:“黄广德史光耀都自重身份,皇上何至于连他俩都不如?”
陶墨一想倒也是,便依依地:“叫老陶跟着你。”
顾射点头:“快睡吧!”
看到下午来伴驾的是顾射,皇上脸上又一抽。
“舞文说早上带皇上去龙王庙,惹怒了皇上,心中自责,无颜面对皇上。做为舞文的夫君,为舞文分忧乃是顾射义不容辞的责任。下午,顾射来陪伴皇上,希望皇上能稍开心怀!”
“你一介白衣如何伴驾?陶墨呢?”
“白衣啊!”顾射一笑,“既然白衣不能伴驾,那白衣顾射就回去了。舞文在发高烧,皇上要去看么?”
皇上脸上掠过一丝懊悔,但一闪即逝。
“朕早上要看丹阳美景,陶墨带朕去看那个一无所有的龙王庙!朕还没有罚他。”
“丹阳的一草一木,无不倾注舞文心血,在他眼中,自然无处不美。”
“那依你之意?”
“皇上若还要看美景,由此向东,有大海;由此向西,有金陵;由此向南,有太湖;由此向北,有扬州、京城。”
“朕离开丹阳,你心里美吧?”
“皇上明鉴。”
皇上气恨恨地盯着他,半晌说不上话来。
许久,皇上才幽幽地道:“弦之,朕已经不敢奢望你了。”
“皇上同样也不应奢望舞文。”
“难道就你们两情相悦,只留朕一个形单影只么?”
“皇上宫中,多少美少年?又怎会形单影只?”
皇上幽幽道:“都只是脸好看而已。”
顾射嘲讽地一笑:“那皇上又是如何看我二人的?难道不也是脸好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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