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陶墨一下子酒醒了,站起来跑到箱子跟前看,真的是顾射送来的聘礼,两大一小。
“这……”
“这里边装的都是地契、房契、身契。”顾射指着小箱子。
“这里边装的是我收藏的一些古玩。”顾射拍着一只大箱子。
走到最后一只大箱子前面:“这里边装的是我最得意的几幅字画,前几天袁先生和纪门主走的时候,我没有经你同意,就问老陶拿走了一幅当谢礼,你可不许罚我。”
陶墨已经傻了:“都给我了,你怎么办?”
顾射微笑道:“只要你人是我的就好。”
陶墨嘻嘻地一笑:“反正我是你的,我的也就是你的。”
顾射看他发痴,不知为何心里却一悸,眼眶竟有些发热。
他张开双臂,柔声唤道:“舞文。”
陶墨投进他怀中,在他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很响亮的一声,然后亮晶晶地看着他。
顾射紧紧揽住他,身体紧贴着身体,双唇慢慢地欺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就火辣辣的。
陶墨把顾射的胳臂和腿抬起,从那八爪鱼一样的禁锢中钻出来,悄悄出门叫人打水。
等陶墨洗漱完了,顾射还没有醒来。
陶墨犹豫了又犹豫,叫还是不叫?
虽然说他邀请了一大堆才子同去,但实际上他最倚重的还是顾射,甚至可以说,在他心里,其他人都是顾射的点缀。
但顾射还没醒来,许是昨夜累着了。
陶墨脸一红,又有些心疼顾射,就悄悄地出去了,还轻手轻脚关了门。
陶墨刚一走,顾射就睁开了眼睛。
皱着眉头,他有些气恼。为什么,他家陶大人要巡河堤的事,第一个知道的竟然不是他?
而且,从头到尾都不曾邀请他!
今早,他故意装睡,看陶墨会不会叫他,结果,陶墨居然悄悄走了!
为什么?
此前防火的时候,陶墨那么倚重他,现在怎么就绕过他了呢?难道是因为顾环坤的话,所以陶墨不想太依赖他?
可是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帮助陶墨。
他缓缓起身,穿好衣服,叫来顾小甲:“去县衙看看,看都有谁跟舞文一起去了。”
顾小甲高兴地“哎”了一声,就准备跑。
“慢着!”
顾小甲疑惑地站住转过身来。
“你为何这般欢喜?”
顾小甲莫名其妙:“可以出去转转,当然欢喜。”
顾射转身回了房。
顾小甲挠挠头,接着往马厩跑去。
等顾小甲回来,顾射正在书房调配药物,满书房清凉的气息。
“公子这是在做什么?”
顾射抬眼看他:“都有谁去了?”
“哦,有卢镇学、于明、何典……还有谢县丞、金师爷!”
顾射微讶:“卢镇学也去了?”
顾小甲笑道:“是啊!而且据说是被新娘子从床上踹下来,逼着他去的。”
顾射唇角一弯。
顾小甲又道:“外边太阳毒得很哪!河堤上又有河水反光,肯定不好受。”
顾射施施然道:“我这不是在调配治中暑的药物?”
顾射调配的药物很快就派上了用场,因为陶墨晕倒在河堤上,被人抬回来了。
郝果子哭哭啼啼地,一个劲儿说自己没照顾好少爷,被顾小甲捂住嘴推走了。
顾射一边撬开陶墨的嘴喂药,一边生气。
陶墨没有叫他,难道他不可以装做刚好醒来,然后主动跟着去吗?
那么多青年才子跟陶墨一起去巡河堤,他心里不舒服,一方面是陶墨没有叫他;另一方面不也是因为自己在吃醋吗?
陶墨这一病,时间有点长。
倒不是说他的身体经过顾射每天一罐汤的调理还没有起色,而是在他的脉相没有达到顾射所认为的标准之前,顾射都不认为他“好了”。
于是,他只好天天躺在床上,期待身体早一日达到顾射所要求的“好了”。
躺在床上养病,真是最无聊的事,尤其是不痛也不痒的时候,养这种所谓的富贵病。
他就希望顾射能来陪他,两个人聊聊天,或者顾射给他弹弹琴。
但顾射不知在忙什么,每天天黑才回来,陪他吃一顿饭就钻进书房去了。
一连七天都是这样,陶墨忍不住了,爬起来跑到书房去找顾射。
“弦之。”
听到他呼唤,顾射道:“进来。”
陶墨推开门,只见顾射坐在案前,身边或铺或挂,很多图纸。
“弦之,你这是在……”
他心里隐隐有了答案,但却还是不敢确认。
顾射微微一笑:“你要治水,我帮你。来,我给你讲。”
听了顾射的长篇大论,再看到沐浴时顾射衣服内外截然两色的肌肤,陶墨的眼睛湿了。
他强忍着擦干身体,同时偷偷擦掉眼泪。
等到顾射上了床,他便主动凑过来:“弦之。”
顾射看着怀里泪光闪闪的陶墨,不由得好笑起来。坏心肠地撸了下陶墨的下巴,陶墨立即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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