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点头:“也是。蛮夷之地,历朝皇帝都喜欢将官员流放到那里。”说着一叹,又举起另外一只灯笼。
顾射看了:“关前撤退二十里,打一地名——大理。”
文士大赞道:“不错!”
“慢着!”卢镇学分众而出,“这个谜底有什么解释?”
顾射回过头来,冲高个女子微微一笑,仿佛在说:“别理他。”但随即又皱了皱眉。高个女子轻声道:“咱们玩咱们的,不等他。”
文士回答卢镇学道:“关前撤退,‘关’字上部份去掉,剩下‘大’”字;二十里,二字两横中间加个十字就是王字,‘王’加‘里’是‘理’字。”
卢镇学无言以对,闷闷道:“算你对罢!”
顾射回过头来继续猜谜:“有头无颈,有眼无眉,无脚能走,有翅难飞。打一动物——鱼。
一步登天,打一猜成语——说长道短。”
他只要说出谜底,执灯人就主动吹熄灯笼,显然谜底是对的。
“任人唯贤,打一药名——匡东一,可是使君子?”
匡神医点点头:“还是顾公子厉害!”
“石头生苔,打一药名——李远,可是滑石?”
李远点点头,吹熄了灯笼。
陶墨紧张地看着顾射,只剩下冯掌柜的灯谜还没有被猜出来了。他看看香囊,又看看顾射。顾射冲他微微一笑:“山色有无中,打一郎中用词——这个是‘脉象浮动’。”
冯掌柜翘起大拇指:“不愧是顾公子。冯某粗人,准备的彩头不成样子,顾公子必然看不中,就不拿出来了。”
陶墨急得正要叫,顾射道:“顾射却恰恰看上了冯掌柜的彩头。”
冯掌柜一怔,不情不愿地拿出白鹿香囊。
顾射下巴一指陶墨:“给他。”
陶墨眼冒奇采,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冯掌柜却一下子高兴起来:“这香囊到底是和陶大人有缘啊!”
陶墨高兴地接过香囊,笑着问顾射:“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
顾射只是微笑,转身就走掉了。转身的那一刹那,几根散发拂到陶墨的脸颊,陶墨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挨着顾射站着。
高个女子冲他笑了一下,也跟顾射走了;杨柳儿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才去追顾射。
陶墨尴尬得无地自容,想来是刚才顾射一个灯谜接一个灯谜猜下来,让他越来越敬佩,不自觉地就离顾射越来越近了。
顾射一走,众人哄然而散。月已中天,陶墨看着手中那只白鹿香囊,一边觉得这白鹿可爱,一边又觉得顾射怎么可以这么厉害呢?
不觉痴了。
老陶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陶墨不知道。只知道众人散后,他身边只剩下一个郝果子。
两人回到县衙,仍然不见老陶踪影。
陶墨点着灯,在老陶房中等到后半夜,才见老陶推门进来。老陶看到陶墨青着眼圈硬撑着等,眸光不由得一柔:“少爷快去睡吧,老陶没事。”
陶墨不信,将他再三看过,才被他硬拉回房中,摁到床上。
陶墨本想问他为什么会不见了?去做什么了?可有危险?但见他分明不想说,只好将所有的疑问都憋回腹中,眨眨直打架的眼皮,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梦里,一会儿是顾射在猜谜,一会儿是老陶在跟人打架、满身鲜血。这一觉睡得好累。
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所幸衙门没事,老陶也就没让郝果子叫他。陶墨醒来以后,顾不上洗漱,先跑到书房去跟金师爷告罪,金师爷想年轻人毕竟贪睡,也没说什么。
结果刚洗漱完,还没顾得上喝口粥,就有人告状。
原告佟英武,状告林正庸的弟子于明诋毁其未婚妻景涓的闺誉。
陶墨眼看这上堂的只有佟英武一人,问道:“被告于明何在?”
金师爷轻咳一声,附耳道:“大人可着衙役去唤被告于明,休庭到未时再审。”
陶墨一看沙漏,已是巳时,想来于明到堂还得许久,便宣布退堂。
回到书房,郝果子连忙把茶饭端上来,金师爷这才看着陶墨一边吃,一边给他讲这其中故事。原来佟英武是一锤夫人的侄子、杨柳儿的表哥,打小儿就喜欢景家的女儿景涓。这景涓是县学里教书的景老先生的大女儿,虽然家穷,但也算得是书香门第,一锤夫人的哥哥嫂嫂对此没有异议,就去提亲。景老先生当时在世,看到佟家家境优渥,佟英武又长得壮实可爱,就很爽快地答应了婚事。
后来景老先生过世了,景老先生的儿子秀才景波接着当县学的教书先生。景波和于明幼时同窗,时有往来,景波曾多次带两个妹妹外出,与于明一起游玩。对此,佟家非常有意见,街坊也多风言风语,毕竟景涓已经成人,跟于明这个外男时时接触,于闺誉来说有损。
年前,于明备了礼品,上景家提亲。景家当然只能说景涓已经许人了,于明竟然对人说:景家已经答应了婚事,只待与佟家退婚后,与他择日完婚。
正说着,衙役过来说:“大人,顾小甲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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