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舞文眉宇间本已略有舒展,听到最后,眉尖却又皱起来。他直起身来,低声道:“两情相悦之人,岂是那么容易遇到的。”
琴娘看了一眼连箭,语含深义:“我看两位公子就很般配。”
话一落地,陶舞文立刻象被蝎子蜇了一般推开连箭跳起来,连箭也急红了脸,大声道:“休要胡言乱语,我二人只是兄弟!”
琴娘难以自容,敛衽下拜,连声道歉。
陶舞文定下神以后,看到琴娘如此难堪,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反应过度,便打圆场道:“连大哥不必气恼,如今断袖之风盛行,也难怪琴娘误会。你我二人心中光风霁月便是。”
琴娘感激不尽,连声道谢,被陶舞文轻轻扶起。
连箭在身后看着,却突然感觉有点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
太喜欢《识汝不识丁》了,原著粉 剧粉。但是最近产粮的人越来越少,没办法,自己产点粮吃。水平有限,请大家多提建议,负分就饶了我吧!
第2章 第二章 往事 2
马车迤逦,驶进镜峪。驾马车的是个粗汉子,一望而知是街上按天租马车的车夫,而不是富贵人家的家仆。粗汉子有个大嗓门:“我说公子啊,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能知道群香苑呢?这可不是德阳门里的青楼,谁想去就能去。这是要有人引荐才能进去的地方,你有人引荐没有?”
马车里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商露姑娘让我来的。”
“啊?那可了不起了,商露姑娘是这里的头牌啊!一向卖艺不卖身。”
听不到马车里的人回应,他沉默了片刻,又八卦地问:“商露姑娘怎么会让你来呢?她是不是看上你了?哈哈哈!姐儿爱俏嘛!想那商露姑娘整天陪着老头子,肯定早就厌了!”
那个怯生生的人没有回应,却有另一个声音响起来:“雇你赶车就赶车,哪来那么多废话?!”
进镜峪有两条路可走:旱路不宽,但可驾马车;水域宽广,能行小画舫。峪中处处竹影,翠意朦胧。马车驶了很久,才到群香苑。
“公子,到了!”
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书童下车来,扶出一个天蓝色衣服的少年。那少年肌肤如鸡蛋清一般白净光滑,眼眸如秋水一般澄净清澈,双唇如花瓣一样鲜嫩柔美,竟然就是陶舞文。他看着书童掏出车资递给车夫,向车夫道:“有劳了。”
车夫忙陪笑:“公子要小的在这等不?”
陶舞文摇摇头。书童哎了一声,止住车夫,回头向陶舞文道:“少爷,说几句话就回吧!让老爷发现你又没有去书院,又该伤心了。”
马车夫听了,期盼的目光投过来,但随即发现陶舞文仍然摇头,只好悻悻地走了。书童失望地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嘟嚷着:“我看那个商露就是骗少爷的,她若真心喜欢少爷,上次怎么还会让那个胖子留宿?说什么卖艺不卖身,呸!”
“果子!”
“少爷!”那个叫果子的书童险些流下泪来,“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少爷你从来没有用过这种口气斥责过我啊。我每日里侍候少爷,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诉起委屈。陶舞文抬手抚了抚额,低头看着他:“你若不愿陪我来,以后我来的时候不带你好吗?”
“不行!我是少爷的书童,从小一起长大,当然要跟少爷形影不离!那个连公子多嫌我也就罢了,少爷也多嫌我了吗?”说着泪水竟然真的流下来。
陶舞文正想安抚他,头顶传来一道娇腻腻的声音:“哟!陶少爷来了啊!”二楼阳台上一个徐娘半老浓妆艳抹的女子正挥舞着香帕。看到陶舞文看她,一摆腰,进屋去了。陶舞文低头看书童果子,见他正狼狈地以袖拭泪,叹口气,从袖中抽出一条手帕递给他。等果子拭净泪痕,才抬脚向楼中走去。这时刚在阳台上的女子已经从楼梯上下来了,轻轻笑道:“陶少爷可是来得不巧了,商露姑娘一会儿有约呢!”陶舞文已知其意,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有劳章妈妈了。”
章妈妈立即喜笑颜开:“那贵人一会儿才来,陶少爷且先上去喝杯茶。”随即又踮起脚,附到陶舞文耳边。陶舞文显然有些别扭,但仍皱着眉听她道:“一会儿听妈妈喊小包上酽酽的茯茶,少爷就赶紧出来,从后边楼梯下楼去,别让妈妈难做哟!”
那个“哟”字拖着长长的尾巴,吹到陶舞文的耳朵里,他立即被烫了一般躲开来,红着脸上楼去了。
章妈妈贪婪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道:“商露这小蹄子,眼光倒好,大街上就勾搭来这么水灵的羊羔子。等商露给他开了窍,妈妈也得想办法尝尝他的滋味。”
纱帘里的女子,穿着白绫裙,外罩浅绿纱衣,跪坐在琴桌前,纤指轻轻抚弦。一曲终了,她微微侧头,露出颈侧优美的曲线:“舞文。”
她的声音仿佛是轻唤,又仿佛是叹息,就象是轻柔的羽毛,拂过听者的心坎。
陶舞文痴痴地望着她:“你今天很烦,琴音都乱了。”
商露缓缓起身,行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执起茶壶,给他杯中续茶:“待在这种污浊之地,怎能不烦?”眸光从茶杯缓缓移到他脸上,痴恋地望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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