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是黑寡妇。
她断了一条胳膊，两根肋骨，并且看清了袭击者——被脑控的布洛克。
第三个是美国队长。
在袭击黑寡妇后，布洛克显然也受了伤，所以这次刺杀排在了一个月后，美国队长差一点就能抓住他。
大概除了浩克和雷神表示无所畏惧后，其他人心里都有点毛毛的。
“你们都很强，”黑寡妇下了定论，“但并非没有弱点——就连超人都有害怕氪石这个弱点——朗姆洛很了解你们身上的短板，在精心准备和持之以恒的努力下，谁真死他手上我也不会吃惊。”
于是寻找布洛克并且解除他的洗脑状态一时间在复仇者中成了重要任务，紧要程度只排在拯救世界之后。
第76章 他变成更好的人了
虽然室内暖气供应充足, 但在纽约的十二月，户外的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地面上不时有迷雾一般的蒸汽从下水道或者排气管冒出，窗外的雪灰白而零星，红色的装饰物攀附在松绿色的圣诞树上，映照着人们行色匆匆的脸庞。
这一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纽约大战的重建工作、莱克斯·卢瑟当选总统、各种抗议和游/行在全国范围内爆发,
到现在，再过一天就是圣诞节了。
布洛克却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在一阵阵针扎般的耳鸣中睁开了眼睛, 他捂着肚子咳嗽了几声，感觉喉咙里全是毛细血管破裂残留的腥甜血液，而一只腿被打上了石膏，高高地吊了起来。
“操, 这怎么回事?”
他挣扎了一下，认命地躺回床上, 揉着自己好像被人拿棍子敲过的大脑，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就在他愣神之际，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抚上了他的脸，那只手的主人好像很有耐心, 他温暖而干燥的手心抵在布洛克的额头上，修长的指尖一点点摸过鼻梁和嘴唇。
布洛克头皮一麻，他撇着嘴甩开那只手，用唯一一只完好的胳膊撑起身体, 想看看面前个人到底是哪来的傻子。
那人倒是松开了他，笑盈盈地坐在床边看着他这幅凄惨的尊荣，眼睛笑得弯弯的。
看清了面前的人，布洛克松了口气。
“冬日战士?你在这儿鬼鬼祟祟干什么?”
冬兵和原来比起来像是换了张脸，他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在脑袋后面低低扎了起来，脸依旧很圆，但眼睛里却有着某种鲜活的神采。
就好像一汪冰潭化在了春风里，湖绿色的眼波是活的。
穿着整齐衣服的前冬日战士拉着布洛克的手，认认真真地说道：“叫我巴基。”
“行啊，小崽子，”布洛克挑起眉毛看他，“现在不犯病了?”
巴基卖乖地点点头，向他邀功：“对啊，过去的事情……我都差不多想起来了，纽约大战之后我一直在找你，后来发现你被人控制了，就叫上史蒂夫一起把你带回来了。”
他心疼的摸了摸布洛克腿上的石膏，“你太凶了，没办法……浩克把你揍了一顿。”
巴基这么一说，布洛克倒想起来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妈的，下手真狠。”
“看着很严重，但过不了几天就能下床了，”巴基给布洛克倒了杯水，“斯塔克的科技。”
布洛克端着杯子把水喝完，两个人一时间相顾无言。
“我后天，”巴基低头看他，眼睛温柔，“要去参加庭审。”
布洛克把杯子往他怀里一扔：“庭什么审?”
巴基好脾气地把杯子安放在桌子上，说道：“过去做过的事情，我不准备回避。过去杀过的人，只要我还活着，每一天我都不会忘记他们。”
布洛克被气笑了：“行啊，你有良心，那就去呗，反正现在没有死刑，你想在监狱待一辈子，也挺好。省的成天在我眼前晃悠，烦死了。”
巴基低下头，直直的注视着布洛克。
渐渐的，布洛克脸上刻薄而嘲讽的表情快要挂不住了，他茫然起来，觉得此时的自己莫名和玛丽亚有些相像，这个发现让他厌恶起自己来。
他前所未有的怀念起那个冬兵来。
那个傻子不怎么会说话，成天恨不得鞍前马后的黏在他身边，从来不会质疑他的任何一个决定或说法，甚至有时候让他觉得自己简直在带孩子。
布洛克这辈子妈不爱，爹是谁都不知道，才几岁就在街上和别人抢东西吃。
一次次的求而不得，得而复失，让他早就习惯了——世界上一切的好东西都注定不会属于自己。
时间像是凝滞了，巴基贪婪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每一眼都好像是最后一眼。
布洛克垂下眼皮，声音沙哑地问：“后天什么时候?”
“早上九点开庭。”巴基没忍住，低下头轻轻吻了吻他的嘴唇，四片柔软的嘴唇缓慢又轻柔地接触着，那种感觉有些奇妙，让布洛克觉得自己似乎躺在了厚厚的天鹅绒毯子上，周围有微风在荡，染着蜜糖的香甜气味，渗出一丝丝浸人心脾的冰凉，像某只带着外壳包裹着冰渣的冰淇淋，甜甜的。
他的信息素味道……不再是那股刺骨的冰雪，也没有了若隐若现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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