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万分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其实军阵中还有不少第一次出征的军卒,他们也差点叫出声来,只不过是平时训练的时候,军纪要求严苛养成的习惯,才没有违了军令而已。
吊桥降了下来以后,扈三娘又下了命令。
“所有火炮瞄准城门,三号炮弹,射击。”
这一轮炮击过后,城门洞开,硝烟弥漫。梁山军阵里的战马,就有开始在原地踏出碎步的了。扈三娘把手里的长刀高高举起,往下一落,“第一营、第二营,冲。”
孙二娘就看到从战阵两边,各冲出了一队骑兵往城门而去。这两队骑兵甲胄鲜明,胯下都是宝马良驹,最特别的就是他们的口鼻都围着巾帕。
青州城在受到第一轮炮击的时候,慕容知府正在衙门里稳当坐着地烤火喝茶呢。他认为自己的应对策略很稳妥。青州城墙厚实,土匪又没有攻城的云梯、足够的人手,自己闭城不出战,任由城外的那些土匪围困青州去吧。十天半个月之后,那些土匪攻不进城,寒冬腊月的,冻不死他们,也冻散这些乌合之众了。
正想得美呢,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炮声。吓得他失手跌碎摔了茶杯,慌慌张张站起来让身边的师爷喊护院,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而呼延灼在城墙楼上,一闻到那日在水泊梁山战场、曾经闻过的、相似的硝烟味道,就知道青州城是保不住了。他心里一面骂梁山恶毒,一面掩了口鼻,匆匆跑下城楼,带着还能上马的军卒,往知府衙门狂奔。
“慕容知府,大事不好了。梁山在南门又打了能迷醉人的炮弹进城,城墙上的士兵都昏迷了。我们得赶紧出城。”
慕容知府被呼延灼的话,吓得三魂六魄齐飞,还是呼延灼代他命令管家套车,也顾不得历年搜刮的细软,慌慌张张地带着全家老小乘车,往北门而去。
呼延灼紧紧地跟在车队的后面,他得为慕容知府断后的。要是慕容知府出事儿了,他原计划的走慕容贵妃的路,就会彻底被堵死的。
冲进城里的军卒,基本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他们跟着秦明顺利到了知府衙门。
衙门空空荡荡,后院的只有一些下人,如没头的苍蝇一样在乱跑,见了军卒进来都跪地求饶命。
“慕容知府呢?” 秦明揪着一个穿戴比较好的,厉声喝问。
“知府大人带着全家乘车才走。”
秦明一松手,把上牙磕下牙、抖得如筛糠般的结巴掼倒在地,转身出了府衙,召集人马往北门追去。
哼,慕容知府那蠢货害了自己家十几口人丧命,今儿要是让他带着家人逃了,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也难瞑目的家人。
秦明的眼睛都是红的了。
他打马如飞,跟着他进城的骑兵,聚集在他的身后,呼啸着穿过青州城。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呼延灼护着知府一家人出了北门,而秦明带着军卒离了知府衙门往北门来,扈三娘亲自率领的大队人马也进了城。
青州城北门的三里地之处,林冲带着一千军卒挖了小半宿,数条长不过丈,深不过一尺半,可是宽约两尺的沟,在官道上隔几丈就一个,都是能够恰好卡住车轮的。
当南门炮响了以后,林冲、孙立带着五百骑兵,立在那些沟沟坎坎一侧,望着北城门严阵以待。
第598章 扈三娘34
慕容知府带着他自家的那十几个家丁护院, 与呼延灼带回来的几十个骑马的军卒,在府衙门口汇合到一起,簇拥着慕容家的几辆马车,从北门离了青州城, 仓惶逃命。
整个青州的百姓, 都关门闭户躲在家中, 没人敢冒头到大街上查看动静。就是那惯常喜欢浑水摸鱼、趁火打劫的无赖子, 在震动大地的马蹄声里, 也乖乖地躲去内街深巷里。
慕容知府一路顺利地出了北城门后, 终于松了一口气,留得有命在就好。可他正暗自劝慰自己, 不要去想丢在府衙里、来不及带出来的财物呢, 马车颠簸,把在车里懊丧的他甩得七荤八素。他掀开车帘子, 就见车夫甩着鞭子,使劲吆喝着驱使拉车的驽马。咣噹噹,马车剧烈地左右摇晃,车轮子打旋却难从沟里出来,慕容知府差点儿被甩出马车。
马车夫无奈停了马车。就这一瞬间的功夫, 车夫越过前面稀疏的几个护院的背影空隙, 看到对面不知何时冒出来的、黑压压一片静默等待他们的骑兵。当然了, 他也看清楚了车轮下、还有眼前官道上都是才挖出来的沟沟坎坎。
这明显是要阻知府一家逃命啊。
车夫被吓得立即变了脸色,“府君,路被截断了。山匪在前面拦路呢。”
慕容知府一手拽着车帘, 一手把着车架稳定自己。他站在车辕前后左右一看,暗暗叫苦,“我命休矣。”
林冲、孙立带着五百骑兵,就站在前面的几十米开外,一声不响地阻住了官道。而后面追兵的扬尘漫天,震耳欲聋、踏得大地颤抖的重重马蹄声,无不昭示着前有堵截、后有追击的险恶。不仅知府哀叹不已,就是护送知府的呼延灼,也慌了心神、乱了阵脚。自己这几十军卒,如何能从对方几百骑兵手里逃脱。
可他只能上前,就是拼死在战场上,也不能不打就跪地投降。
呼延灼驭马上前对慕容知府的车夫说:“一会儿我在前面冲杀,你把车往边上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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