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朝廷大军的迫近,扈三娘与众人多次商议,谁都拿不出两全其美、处置好关胜带来的万余军卒的法子,梁山将领也紧张起来了。
最后扈三娘还是下定了决心,接受了秦明、花荣、杨志的建议,要用关胜带来的军卒,来磨练梁山的兵将。
——只要关胜没带火炮,梁山就与关胜一对一地硬战一场。
扈三娘拍板定下迎敌之策,梁山的高层将领们,都不禁地为自己所率的步卒捏了一把汗。朝夕相处,自己练出来的兵,这一战不知能存活多少。可是军卒不见血,操练的再像样,也都是花架子。这个道理谁都懂,所以扈三娘要硬拼一场,也没人反对。
汴梁与梁山的距离也只有五百里,让戴宗运起神行术,当天就能到的。可关胜是带着大军来征讨梁山,从枢密院传出确定了领兵的将军,到关胜选了河北、山东的军卒,再率军开拔接近梁山,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的时间。
这速度,比龟速也没快多少了。
有了上一次对抗朝廷大军的经验,扈三娘依旧派秦明做先锋、花荣和杨志做副手,领了三千军卒提前几日下山,背靠八百里的水泊扎下临时营寨,以逸待劳等待关胜大军的到来。
等戴宗来报关胜率领的围剿队伍只有二天的路程了,扈三娘命令林冲尽起寨中人马,将山寨的守护交给水寨的阮家兄弟、还有童子军、后勤等人,也不管晁盖等人的担忧,点了梁山所有的能打的将领、带着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下山去了秦明的临时营寨驻军。
解珍只是梁山的基层将领,看到扈三娘带着所有的军卒下山,他很不解,悄悄去问跟随在扈三娘身侧的孙新。
“姐夫,大将军这是要军卒一对一的刀剑相拼?”
孙新点头。
解珍觉得脊背后面开始冒凉气,妈呀,这女人疯了不成?
“姐夫,明明上次用火炮就把朝廷大军炸晕乎了,赢得轻轻松松的,这次照样来不就得了?不然这得死多少人啊?”
“你能耐了啊,还敢质疑大将军用兵了。”
解珍知道孙新是和自己开玩笑,但他也赶紧摆手否认。
“没,没有。我倒不怕,我就是觉得梁山的军卒……呵呵,姐夫,你明白的。”
孙新很不以为然。他原就跟随哥哥学文习武,眼界就不与解珍兄弟俩这般的猎户相同。尤其上了梁山以后,在扈三娘的近卫,每天苦学不缀,早把顾大嫂的这俩表兄弟,甩出去不知道多远了。
“解珍,你好好记得,只有从尸身血海里杀出来的兵将,才是梁山泊要留的有用之人。”
“是,是。但你只跟在大将军身边就好了吧,你不要往前冲,万一有点儿什么,小心我姐姐受了惊吓。”
孙新抿唇,“我是跟在大将军身边的近卫首领,大将军怎么打,我就只能怎么跟。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儿的。”
顾大嫂也有了身孕,但她不喜欢呆在屋子里修养,每天还是要去都察院。孙新拿她也没法子,只能叮嘱跟着她的人小心照料她。他虽嘴上说要解珍放心,还是下了决心在扈三娘身边好好表现,在这次与官军的对战中博个好印象。不然单看扈三娘对林冲、秦明等人的器重,怕是等武松的文化课赶上来了,武松就要排到自己前面去了。
隔了一日,关胜带领的大军到了。在距离梁山二十里外安营下寨,然后前锋营寨往前又提了五里地。
扈三娘在中军大帐召集了所有的将领,听戴宗带领的探马往来报信。
秦明站起来请战:“大将军,末将请大将军允许,将先锋营提前五里。”
扈三娘笑,“我们这里就是先锋营了,中军营寨是在山上呢。秦将军莫急,明早四更造饭,五更点兵,全军出动。”
张横上前请战,“大将军,那关胜远道而来,末将请命带千人今夜去袭营。”
扈三娘摇头不允,张横立在地中央不肯后退。扈三娘点吴用。
“吴军师,你来给张横说说,为什么不得今夜去袭营。”
吴用见扈三娘点到自己头上,出列说道:“浦东关胜是武圣嫡系子孙,出自兵法大家,安营扎寨的第一晚,他不会掉以轻心,怎能不做被袭营的准备。若今晚去袭营,十之**会中了圈套的。”
张横梗着脖子道:“关胜是远来疲惫之师,我们去扰他一夜不得安睡,明日他也没力气与我等抡大刀。”
“林将军,你来说。”扈三娘又点了林冲。
林冲站出来说道:“戴宗有报告关胜所部军卒的行军速度,每日也仅仅只有几十里。故他们虽算是远来,但算不上是疲惫之师。偷袭不适用在这样的军队。”
“张横,听明白了吗?”扈三娘问张横。
张横见李俊、林冲都不支持自己,只得往上一抱拳,对扈三娘说道:“大将军,是末将鲁莽了。”
扈三娘点头,“你的想法很好,但兵书活学活用,首先要做出正确的判断。”她命张横退回原位,接着就下军令。
“今晚各部领军将领,须严格查营,防备关胜派人偷营。任何人若是敢领军去偷营,以违抗军令斩首。秦明,你派人在大营前面多多布置拒马,多挂琉璃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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