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花荣能听武松的转述,也就不后悔把自己和妹夫的私交课堂,变成了将领们的公开课了。
武松掏出自己的总结和笔记本。他每次听扈三娘讲课都很认真地记笔记,但是囿于其个人水平,他的笔记非得本人亲自讲解。
花荣看着武松勾勾圈圈的笔记,指着他那力透纸背的字说道:“二郎的字越发写的大气峥嵘了,看来有入木三分的雏形,可没少下功夫啊。”
武松点头,很自然地说:“我若得空每天必会写一个时辰以上,送去给萧先生批改。花兄先看看我的总结吗?”
“你倒是会挑个好先生教导写字。萧让的绰号圣手书生,他的字在梁山是一等一好。”
花荣一边说一边接过武松的战后总结,上面还有扈三娘朱笔改过的很多字迹。他认真地看了两遍,才对武松说:“大将军改的很细致、很清楚。你要再抄写一遍的。”
武松点头,他自己是准备抄写一遍的。他拿回总结,然后把扈三娘给近卫讲课的内容,对照自己的笔记给花荣复述了一遍。末了,他略带惆怅地叹息。
“花兄,大将军如此,我们可有赶上她的可能?”
花荣摇头,“赶上大将军的想法,我早就没有了。只要不被她嫌弃我太差、不被她看重的近卫儿郎们拉下,我就知足了。”
武松吃惊地看花荣,“花兄为何这么说?那些儿郎,他们不论什么都比不得花兄啊。”
“可那些儿郎是大将军一手教导起来的。到底比我们对大将军更忠心。你说是不是?”
武松摇头,“你我也是下定决心要跟随大将军的,何来说这样的话。没的让人听了,说去大将军那里就不好了。”
花荣点头赞许武松的谨慎。
“那些儿郎,要是没有大将军,他们就是普通的小喽啰,或许有人以后能够爬上来,也到不了我们现在的高度。但是大将军给了他们一个能够看得到的前程,他们会为大将军粉身碎骨赴汤蹈火的。我们就……”
花荣摇头,武松迟疑着不表态,他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为扈三娘粉身碎骨赴汤蹈火。
呼延灼捧着林冲分配下来的一摞总结,挨篇浏览了一遍,除了个别几位的,绝大多数简直让人欲哭无泪,这都写的什么玩意啊!文笔先不提了,字都大小不一,还缺胳膊少腿。词不达意是常见的,最严重的问题是有的人交上来的总结,通篇看完了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愁的他揪着头发不知道怎么在上面落评语。还是孙立看不过眼他的纠结了,悄悄告诉他去找当事人问问。
呼延灼无法,只好依着孙立的提示行事,然后更后悔了。那些写不明白的人,多数就是脑子里面也没想明白的。
杨志在听说要写战后总结的时候就有点懵,立即去找林冲寻求帮助。他原与林冲有旧交,属于不打不相识的那种。故而林冲很耐心地指点他,还找出上一次对阵呼延灼、攻打青州那次总结的旧稿,借给杨志参考。指点他该怎么写、一定不能遗落那些,算是帮了杨志一把。
杨志得了林冲的指点,费劲地把自己的总结写完了,对着林冲给的条条框框,觉得没漏掉什么了,兴冲冲地揣着两页薄薄的心血总结,让林冲先过目把关。
林冲仔细看了以后皱眉,“杨制使,我托大说你一句,你这样的总结交上去,就与其他人没有分别了。你要写出自己的特点来、写出大将军想要看的内容来。”
杨志一愣,他又不傻,自然知道林冲话里有话、是有意要指点他的。赶紧站起来抱拳望林冲作揖。
“请林教头指点。”
林冲略沉吟对杨志说:“这次大将军亲自上阵,不光是要让那些不服气她的人看看她的实力,也是要先打落关胜等的傲气。不然朝廷的降将,不同我们这些先落草的想法。”
杨志点头,他也是朝廷将官出身,原先也是不愿意做山匪,最后兜兜转转、走投无路落草二龙山,末了还是来了梁山泊。
“唉,你说的是啊。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当初就留下与你做伴了。”
林冲苦笑,脸色黯然,早知道现在是这样,自己就舍了八十万禁军教头职位……
他也只这么想了一下,就又转回到杨志身上。
“你这总结得写到大将军看了以后会留心你、想用你做领军之将,你就得琢磨如果换你做这次的主帅,这仗你想怎么打赢,那些士卒的操练,在战场上有没有得到验证。你要想明白大将军要的是什么,才能写好。现在大将军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你没事儿多去聚义厅转转,也别只在旬会的时候过去。”
杨志知道林冲说给自己的都是肺腑之言,都是为自己好。他有些尴尬地搓搓脸,“我这不是怕自己碍眼嘛。聚义厅里除了萧让,一水的好相貌,不管是大将军挑的那几个小娘子,还是那些近卫儿郎,哪一个不是年轻英俊、青春正好的。”
林冲眼神转暗,是啊,以扈三娘的现在,应该还是喜欢那些年轻英俊的儿郎吧?尤其是近卫首领武松武二郎,武艺高强、英气逼人,又有打虎英雄的美名。
杨志看林冲垂下眼睑,不知他在想什么,还以为是自己的那句话触到他的禁忌。赶忙补充一句,“林教头,你说我这脸上,要是去找安道全安太医,他会不会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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