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纮觉得以朱治跟随孙坚多年的经历,自己应该让朱治知道一些夫人和孙策的打算,尤其是应该把吴夫人对土地的想法透露一二给朱治,对朱治回吴郡的行事有帮助。
“昔日在江都的时候,纮曾与伯符、公瑾一起听夫人谈黄巾军作乱一事儿的起因。夫人认为必须得使天下人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老有所养幼有所依,才能够天下太平,才不会出现白波军不能平息,黑山军死灰复燃等事儿。”
朱治想想遂点头道:“夫人说的是有道理。昔年黄巾军作乱的根本,本就是汉室的官吏倾轧百姓过甚。”
朱治来自基层,做过县吏,知道交不上赋税的百姓最后会被逼到何种程度。他虽跟着孙坚四处平息黄巾军,可也懂得那些农人活不下去的时候,必然会做出“大楚兴陈胜王”之类的事情来。
“夫人有心慢慢在江东实现耕者有其田,稳定了江东的民心才能图继续。故而江东的世家豪族可能会因为占据良田不肯放手而成为夫人的障碍,所以夫人不愿伯符与江南豪族联姻,免得到时候伯符被束缚了手脚。”
朱治吃惊地张大嘴巴。
“夫人这么想的?”
张纮点头。
孙策从外面进来,接了张纮的话继续往下说:“君理,子纲说的没错,我阿娘是有那些打算。你即将独掌吴郡,遇到世家豪族之事,不妨为王田做个先驱。若是以后再有人通过你给我送人的,还望你帮忙挡一挡,就说我有不二色的打算。”
朱治更是惊讶了,自己这三年没少与孙策通信,孙策怎么好像变得让自己有些陌生了呢。
“伯符,你那又是何必呢。”
朱治既反对孙策沉湎女色,又不想孙策只娶大乔一人。这个拧巴劲儿,他没把自己弄得精分也够难为他的了。
“昔年我阿娘的为难,你也是知道的。”
朱治顿时无话了。孙坚初得丁氏的时候,是对丁氏偏爱了些。丁氏在孙家内宅的跋扈,他也略有耳闻的。万没有料到会给孙策心里种下这样的根苗。
孙策还年轻,他现在怎么想都不重要,男人在这种事情不用人劝的,等他再遇到殊色就知道了。昔年主公去求娶夫人的时候……
但他还是郑重地应允会关注世家大族占有的良田,然后他积极向孙策建议:应该派人去提醒那些继续跟着刘繇的世家大族,趁早断了对刘繇的支持,免得后悔莫及。
刘繇没了那些世家大族的支持,在江南待下去的。
孙策听得进朱治在正事上的劝导,立即派人去请张昭来商议。
张昭也位有名气、有才华、心气也正的文人。他年少好学,与琅邪的赵昱、东海的王朗交好。成年后曾被举荐为孝廉,但他推辞没有接受,深得后来有“建安七子”美誉的陈琳的称赞。徐州刺史陶谦慕名察举他为茂才,被张昭拒绝。陶谦认为张昭是轻视他,还因此将张昭□□。后经好友赵昱援救才被释放。
张昭是因为曹操攻打徐州,才带着家人到江南躲避战乱的。孙策取了曲阿后登门拜访张昭,与张昭相谈的投机,就邀请张昭来帮自己做事,聘请张昭做了自己的谋士。现在孙策身边的一些重要事情,孙策都交付张昭去做。
孙策要带兵继续向东南,扬州这一片的事情就交付给张纮和张昭主理。
张纮先劝孙策,“伯符,你现在不能再身先士卒了。你做主将应该做的是指挥将士怎么去打仗,是筹谋策划的角色,而不是自己冲在最前面。现在江东所有的事情都寄托在你身上,希望您能珍重上天授予您的才干,保重有用之躯,不要让夫人和我们为你担心。”
孙策想想自己这次在取得吴郡的时候,被流矢所伤,虽说不重可是想到母亲的担心和劝道,他立即点头应允。
“子纲,你说的是,我以后会注意的。”
三人说着话,等来了张昭。几人又把江东的事务理顺一番。
张昭提醒孙策。
“袁公路与我们隔江相望,他心里未必会接受你独占江东。不如将其引去徐州,才可解江东之围。”
孙策想想袁术的军力,自己如今还不能与袁术抗衡,与张纮赞同地点点头。朱治也跟着点头,要是袁术现在要过江,自己这一方真的很麻烦。
张昭见他们都同意自己的话,才继续往下说:“许州刺史陶谦病逝,刘玄德与汉室无功,竟然就得陶谦遗愿做徐州刺史。徐州是汉室朝廷的一州,不是陶谦的私家财货可以私人转让。伯符该使人传话给袁公路,他与徐州相邻,论实力论人才,他才是最适合接任徐州刺史的人。”
孙策认为张昭说的有道理,立即安排人给袁术传信
朱治在曲阿又盘桓了半个月,等到吃上了吴夫人给孙策摆的圆房酒,他就借酒盖脸与孙策讲了许多武者得爱惜身体的话。
孙策知道朱治是因为自己没了阿翁,没人与自己说这些道理,他怕自己荒唐伤了身子,所以只好耐心听了朱治的唠唠叨叨,表示自己一定铭记他的劝道,朱治才高抬贵手地放他进洞房。
上半年的大幕就以英雄美人的合卺酒拉上了。
第二日孙策与大乔一起过来给吴夫人行礼。
孙策高大俊美,英气勃勃,满脸都是志得意满的笑容。而大乔本就是沉鱼落雁般的姿色,眼角眉梢蕴也是含着藏不住的羞涩春/情。看着如此俊男美女模样的小夫妻俩联袂缓缓行到正堂,包括吴夫人在内都被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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