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兄, 这个……”林海斟酌着用词,脑筋一转,“舅兄,我不想过继到敏儿名下,还是过继嗣孙吧,也免得你外甥儿,以后没得香火供奉。”
贾赦一想是啊,谁会祭拜自己大伯,大伯祖呢。贾赦重重点头,“如海,摆酒吧,咱倆好好喝一回,庆贺你得了儿子。”
林海听了贾赦这话高兴,忙唤人整治宴席,与贾赦推杯换盏,二人一会儿喝得热闹起来。
“舅兄有没有想过再生几个?”林海禁不住贾赦劝酒,主要是他自己也想喝,没一会儿,就超量了。
“以前想过。我又没比你大几岁的。”贾赦的酒,喝的也有点多。“可这些年,也就只有琏儿和迎春,琮儿得的都意外呢。”
“找人看看呗。”
贾赦瞪眼,“如海,你是说我不行了?”
贾赦拿筷子去敲林海的端酒盏的手,林海用筷子挡住。二人你来我往地过了几招,还是林海先认输、讨饶,贾赦才停了手。
“舅兄应该没事儿,不然前两年哪里来的琮儿。可这些年,你也没少了内宠,不该啊。”
“是啊,不该啊。”贾赦皱眉,是不该。“如海,你有什么好郎中,推荐推荐。”
“我府里的供奉不错,明儿让他给你看看。不过,恩侯,你要是真的想再生几个,那些瘦马都不成。莺歌,请太医和回春堂给看过了,说不能生的。唉,她们这些人都是从小吃了药的。”
贾赦晃着脑袋,想想说道:“真的?可是燕舞,我还真喜欢呢。还有薛进送来的那几个。”
林海笑,“看恩侯怎么想了。”又给贾赦满上一杯。
贾赦转着酒盏,低头思量了一会儿,“我怕琏儿会多心啊。他从小就没在我跟前,我对他也没用什么心。他现在都有子了,我再生……好容易父子消了隔阂了,算了,算了。”
“随你啦。” 林海得了儿子,兴奋的不得了,喝得也差不多了,啥话都和贾赦说。“恩侯,我和你说啊,等年底,我还能再得一子呢。”
“是吗?恭喜如海了。”贾赦放下自己那点小心思,大方地祝贺林海。“不过,纪氏没这么快再生吧?”贾赦疑惑地皱眉。
“恩侯,你喝多了,脑子都糊了。怎么可能是纪氏了。哈哈,哈哈哈。是以前在书房伺候的归荑,你见过的,也怀了好几个月了。”
“好事,好事,满饮此盏。”贾赦给林海倒了满满一杯,看着林海喝下去。
“不知道琏儿哪里怎么样了,凤丫头也该生了。”贾赦想起儿子,有些惆怅。
林海给贾赦倒酒,“先祝舅兄抱大胖孙子。”
这话简直说道贾赦心坎,美的他立即端起酒杯,仰头就倒入喉中。然后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
林海伸手给贾赦拍背,“慢点喝,没人和你抢。”
“啧啧,好酒。”贾赦发出满意的赞叹声。可林海就不愿意听这音。皱着眉头看贾赦。
“我和你说啊,那牛郎中,这几日见我笑得跟上府打秋风的穷亲戚。嘁!还让我问你呢,那酒能不能多供一些。”
“不能,每天就那么多,限量供应,才能保住价格。想喝早点去。”
“这又为何?有钱不想赚吗?”
“夏天哪有那么多喝酒的人,你听他忽悠呢。八成他是想存酒呢。一个月能多赚好几千两,他是为十年以后打算。到时候推出一批窖藏了十年的老酒,呵呵……”
“也是啊。那兔崽子猴精猴精的。如海,不如咱倆也窖藏一点儿,等十年后再卖,如何?”
“成啊。你回去预备个酒窖,然后每月有余额,我就打发人送去荣国府。”
“你这府里连修个酒窖的地都没啦?”
“狡兔还三窟呢。单放我这里,怎么行?”
“好。回头安排庄子和府里各修一个酒窖。还有你那玻璃,准备怎么卖?”
“这个玻璃啊,我想再看看机会。”林海沉吟一会儿,“舅兄,别说我舍不得啊,我怕今上知道了,要白收了去。去冬大雪,今春涝灾,这夏天又和下火了一样干旱。他和太上被银子逼的,都快抄家了。你说他问我要这宗,白给——我舍不得。不给——我敢吗?”
“也是的。今上的心眼,呵呵,可不能违逆他半点啊。”
“所以,玻璃的事儿,就先放下,提不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看能不能给我儿子,换个侯爵。”
“哈哈,哈哈哈,如海好打算。先祝你能得回侯爵。”俩人碰杯。
“张钰回信啦?”
“回了,应了婚事,说明年等张旵中举了,打发他上京来给我看看。有什么好看的。你知道我那二舅兄,最是京城不羁的人物,三流九教没他不结交的,再没他那么活泛的人了。但愿这孩子能学到他的一星半点,以后仕途也顺利些。”贾赦絮絮叨叨。“这张旵的父母去的早,三房只有他一个了。唉,可怜见的。”
“张昭、张旭的孩子多吗?”
“也不多。他俩还好,都是在京城成亲许久了。我那小舅子是太傅出事前才成的亲。估计是有过什么的,这些年就得了他一个。如海,你知道的,他们这些清流,和我们这样武勋出身的勋贵,不同的地方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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