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贾赦接着说:“回去好好当差,以后那府里能支应开了, 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回来也不勉强。家里八岁以上的孩子,愿意送这府里当差, 就送进来交给你们二爷、二奶奶, 也不会亏待了他们。愿意带去那边就带过去。”看看二人, 也不等他们回答什么, 仰头捂着脸,说了句,“那也是我亲娘和亲兄弟,你们现在就过去吧。”
二人只好磕头出门。出了门相视苦笑, 这叫什么事啊!却对这样的主子没办法, 只好回去收拾。
林之孝找自己的媳妇说了, 俩人没法, 就交了手头的差事,对唯一的年将十岁的女儿红玉, 怎么安排却犹豫, 林之孝家的主张带去荣国府, 先不当差,夫妻二人都在荣国府也好有个照应。林之孝却说:“看老爷和二爷现在这样,不如放到大姐儿身边,做个玩伴儿,以后也是大姐儿房里的大丫鬟,就是求情自家婚嫁,还是跟了大姐儿去做房里管事,都好。”林之孝家的想想不错,就和贾琏说了。贾琏满口应承,答应放到大姐儿房里。二人放心去了。
吴新登夫妻却是没那么多犹豫,直接让家里的二个小子来拜见贾琏,一个八岁一个十岁,贾琏收了二人给凤姐做小厮,内外院传话。
这俩位外管家带着各自妻子回了贾府,商量一番,先去荣庆堂拜见贾母,林之孝就说:“大老爷说了,您是大老爷亲娘,老爷又是他亲兄弟,让我们回荣国府好好当差,什么时候能支应开了,我们再回去就是。”
贾母高高兴兴叫几个人起来,说道:“老大是个好的,孝顺的。赖大家我信任了一辈子,到了这样。”就拭泪,众人忙出声安慰。
贾母道:“要是老太爷还在,何要我个老厌物谋算。你们好好帮老爷、太太支应着,必不委屈辜负了你们。”
几人应声说是,辞别贾母,自去找王夫人。
这几人本来就是荣国府的内外管家,见了王夫人,领了职值,林之孝做了大管家,吴新登做二管家,再加上张才、周瑞等等,外面就转动起来。内宅依旧是林之孝家的,吴新登家的,和周瑞家的,各领一摊子管事媳妇,终于消了管家缺失的混乱,荣国府恢复正常。
贾母待几人走后,沉思半晌,对鸳鸯说:“这老大,是不是我这老糊涂的往日错待了他?”
鸳鸯哄劝贾母,“大老爷总归是老太太的亲儿子,是孝顺的。这不就是昨儿那么一说,今儿就送人回来,还都送回来了。可见是把老太太放心上的呢。”
贾母也不再说话,自己想着心事。这老大要是孝顺的,那自己是……?
鸳鸯也是无法,既往有凤姐在,能说说笑笑的,逗笑老太太;或者赖嬷嬷,能陪老太太说说话;再有就是宝玉,老太太看宝玉就开心高兴,宝玉又去了族学。
就问老太太,“让姑娘几个过来陪老太太说说话儿?”
贾母却没兴致,摇摇头,自己想自己的去了。
黛玉领了紫鹃,雪雁在屋里忙,几个花样子,挑那个都觉得不够好。紫鹃就说,“要不姑娘画几个新鲜的。转过年去,雄鸡报晓也恰好是和了哥儿的生肖。”
黛玉画了几个,觉得不够好,又着紫鹃去请惜春来,带雪雁细细调了颜色,备好画笔。
不一会儿,惜春过来,说:“林姐姐,既是画花样子,又何必调颜色?”
黛玉就回到,“想着要绣肚兜的时候,不好拆线的。花样子上有个底色,照着绣,可不是事半功倍。还要辛苦四妹妹。”
引着惜春到案前,指给惜春自己画的那几张。
惜春拈画笔思量,然后一起呵成,一个活灵活现的公鸡,跃然纸上。然后小心地一点点上色,直画了多半个时辰,才搁了笔。
紫鹃就赞,“四姑娘画的可真好看。”
黛玉也是赞不绝口。
雪雁就说,“四姑娘画的这么漂亮,姑娘可怎么绣出来啊?”
黛玉就说:“仔细了绣,三个月总能得了。”
紫鹃道;“正月是不好动针线的。”
惜春想想说:“林姐姐绣了肚兜,我就绣双虎头鞋,到时候穿上,定是好看的。就是时间有点赶。”
雪雁就说:“姑娘,也不用太赶的,满月的时候穿上也好啊。”
黛玉和惜春就同时松了口气,尽量吧,不然就满月吧。
贾珍那天回府后就整理库存的银两,看了又看,就是舍不得抬去户部,这几十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在想想父亲的话,又是舍不得的心疼。从秦可卿病逝,贾珍就大病一场,这才好了没多久。心里反反复复纠结银子的事,没二天就又病倒了。
尤氏不知贾珍心里有事,见他才好没多久就又生病,就急忙忙请了太医看诊。太医说是郁结于心,要贾珍宽怀为上。尤氏送了太医回来就不高兴,以为贾珍还是为秦可卿,也就敷衍着贾珍,安排人表面伺候到位罢了。
贾政拿了省亲园子的图来找贾珍商量,听说贾珍又病了,仔细问是郁结于心,以为贾珍是推脱不想和他商议修园子,略问问贾珍有没有吃药,就闷闷地回去贾府。几个清客看贾政不痛快,也只是到皮不到肉地奉承贾政一番,诸如晋封贵妃,贾家飞黄腾达,指日可待等等。贾政越发心烦,又无处可发泄,听说林之孝回来了,就紧着打发小厮请几个管家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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