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你是因为那个梦,才教琏儿读书?”
“对。只有你们大房立起来了,或许能救了你我。”
“如海,你是说贾家最后被抄家了?”贾赦的关注点在贾家的结局上。
“是,罪名有重利盘剥、强占良民妻女为妾等等。都是舅兄一房的事情。”
贾赦一拍桌案,“如海,你是病糊涂了,才会做这样的怪梦吧?!你想想我在东院躲了二十年,如何会卷去义忠郡王的烂事里?还派琏儿去。我就那一个儿子呢。还有依我们荣国府,要想纳妾,还用威逼强占?”
“舅兄,我说了你不信的。你只要记住一点,要是我有什么不测,就杀了宝玉、李纨母子。宝玉是‘结’,李纨母子是最后得利的人。”
“这……”贾赦犹豫起来,那一个是他亲侄的遗腹子,一个是他亲侄儿。
“恩侯,记住我的话,你去吧,我得歇歇了。”
贾赦叫人进来服伺林海,然后心事满腹地离开林府。
才回到荣国府的府门口,就见到匆匆出来的贾琏。
“给父亲请安。父亲可是从林姑父哪里回来?”
“是啊,你不用去了,他休息了。”贾赦看儿子满脸关切,哼了一声,林海把自己的儿子养得——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关心着呢。“你姑父还好,你明日在过去吧。”
贾赦带了儿子回荣禧堂。
“父亲,可是林姑父有什么不好?”贾琏看贾赦心事重重的,不免为父亲担心了几分。
“琏儿,你说说看,要是你林姑父那年没留你在江南读书,你会怎样?”
“怎样?”贾琏惨然一笑。“回来继续做跑腿的二管家,赚点零花呗。”
贾赦一噎,觉得贾琏说这话太欠揍了。就站起来,想踹贾琏。
贾琏赶紧叫饶,“父亲,父亲,您先听儿子说。儿子去江南前,就是给府里跑腿打杂的,难道回来会有什么改变。就是儿子把表妹接回来了,在祖母眼里,也是应该做到的啊。”
贾赦听听,也是这么回事儿,就坐了回去。
贾琏赶紧给贾赦捧茶。涎着脸打躬:“父亲,您看,儿子都当爹了,马上就有仨孩子了,多少给儿子留点举人的面子呗!”
“举人在我荣国侯这里,有什么面子。等你成了天子门生的,老子给你面子。”
“好,好。儿子明年春闱,自己挣面子去。”
贾琏知道父亲对自己中进士的渴望,立即表决心。
“琏儿,你二婶娘放印子钱的事儿,你知道的。要是你从江南接回来黛玉,凤丫头不曾陪你去读书,你说,凤丫头会不会和二太太一起放印子钱?”
“会。”贾琏回答得斩钉截铁。“凤儿那时什么都肯听二太太的,儿子说什么都没用的。而且,就是她放了印子钱,也不会给我、给您知道的。”不给我知道,是怕我和她要银子花。至于您,府里的啥事儿,您老那时候关心过?
贾赦闭眼沉思很久,找了块素绢,提笔写了几行字,收到一个带锁的匣子里。
“琏儿,要是为父和你林姑父发生什么不测,你按这匣子里的话去做。”
“父亲?”贾琏好悬没被吓死。“您,您,”您了半天,说不出什么来。
“看你那熊样。有备无患罢了。要是我和你林姑父发生了什么,荣国府和林家都指着你一个呢。你这样怎么成?”贾赦说道后来,语气严厉起来。
“父亲”,贾琏嗫嚅,接过贾赦递过来的匣子,“父亲,您放心。”贾琏挺挺胸脯,努力站得更直点儿。“儿子会照顾好那些孩子们。”
自家仨,都是不懂事的;林家四个不懂事的;怀了身子的妹妹、还有黛玉、琮哥儿也没多大,这么些……贾琏想得腿发抖。
“算了,你回去吧。”贾赦把忐忑不安的贾琏赶回去。“明天记得去读书。”
“是。父亲。”
贾赦赶走贾琏,自己枯坐在荣禧堂,望着窗外昏暗的院子,思忖,依林海的为人,自己认识他也几十年了,他不是,也没必要和自己说假话的。他林海出意外,杀贾家那仨人?要是他那梦是准的,自家现在没有被夺爵的事儿,那就只有大房死绝了,爵位才会轮到贾兰头上。这么一想,琏儿和俩孙子可就危险了。
贾赦心想得把东院护起来。他叫了林之孝进来,让他明儿去庄子里调人。
与此同时,那僧道二人,就躲在林府,还就在那小石亭子上。他们白天出城后,想想还得回京城,不然拿不回道士的宝鉴。那知道再进了城,没走多远,就发现了已经满京城张贴的、要捉拿二人的画影图形的告示,惟妙惟肖的,只要见过他们的人,就不会记错。
二人赶忙隐藏在木鱼下,又回到林府。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们还会在林府。
他们二人,被林海各削了一剑,虽林海受伤不轻,这二人也没像林海想象的那么轻松。对于修行的人来说,区区的小外伤,运行灵力,不说即刻恢复,也能好的差不多。可林海那符剑邪门的很,多少灵力过去,伤口仍然狰狞在那里。
“你说,那林海是不是知道?”躲在木鱼下,道士问和尚。
52书库推荐浏览: 林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