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回府,把贾琏叫了过来。把事情和贾琏剖开了一说。
贾琏点头,“父亲,林姑父行事谨慎,想的又多,他对皇家,总是提防的。”
“永琏啊,父亲就是防人之心太少,才吃过大亏的。你以后多跟你姑父学学,做一想三。父亲老了,这家里以后都要靠你了。”
贾琏不自觉就地塌下腰,“父亲,您这还不到六十岁呢,胡尚书尚不肯致仕,您还没入阁呢。”
“站直啦。”贾赦嗔了贾琏一句。
从贾琏去了户部,贾赦对这个儿子,再没有以前那样,动辄去踹了。越来越多的,是以对同僚的、对后进的态度,去对待。
贾琏嘻嘻一笑,挺直腰板,给父亲端来一盏茶。
“父亲,林姑父说了,人不能说自己老,越说自己老,就越容易老。得暗示自己,我和三十岁一样有精力,我比四十岁体力好。”
贾赦哂笑,“那就会年轻啦?自己哄自己玩吗?”
“父亲,您只说您现在,是不是比四十岁体力好?”
贾赦一想,可不是的,自己可比四十岁的时候好太多了。转念一想,啐贾琏。“臭小子,敢给你老子挖坑,去把那长/枪,再练两趟。”
贾琏假装苦着脸,出去练枪。
贾赦知道,自己体力好是恢复了日日练功,不再过沉湎酒色、混吃等死的日子了。
贾琏明白,比十年前,精力、体力好的,不仅是父亲,还有自己。
黛玉的出嫁,林海总觉得心里像少了点什么。纪氏更是如此。她不仅觉得自己少了倚重,而且多了许多的琐碎的事情要管。每天光防着林旻,免得双生子被他作弄,就耗费了她不少的精神。
而林旻再一次写完课业,就撩哭林曼后,林海特意早回来一次,终于发现林旻怎么会有时间捣蛋了。
张先生每天会留的五篇大字。林晨和林暮是老老实实地坐着写,而林旻是站起来,左右手一起开写。他调皮捣蛋的功夫,基本都是在他写完了,而林晨和林暮,还在继续写大字的时候,脱离了林晨的视线发生的。
林海给他单独增加了功课——背律法,而且每天回来,是必须要考问林旻。
“夫君,”纪氏见丈夫来真的,背不出来就打手板,想为儿子求情。
“婉容,”打发走儿子了,林海与纪氏讲道理,“慈母多败儿。你不用为她说情的。我每天要他背的书也不多,仅仅够他和林晨一起完成课业的。”
“夫君,或许大一点儿,就改了。”纪氏虽然气林旻调皮,可看儿子挨打,又很心疼。
改?林旻从来都不用改的。
也不能说林旻犯错了不改,实在是他每次都不犯同样的错。上次是趁纪氏和奶娘不注意,把双生子的纪霖抱走,去花园子的树上飞。上上次是在林曼快画好的画上,添了几笔。再上上上次,就是撩毛了林曼的果下马,然后把吓得哇哇哭的林曼,从马背上揪起来,把人给搁树上了。
反正次次都不同。
而且没了晏晏在家,林晨追,林暮堵,常常林旻窜了半个府,才会被捉到。
林海对着林旻有些无奈。就不说和他一起学内功的林晨,单说林暮比他早了三年呢,现在单打独斗也不是林旻的对手。林晨、林暮二人合力,才能压制住他。
林海怀疑,这孩子的智商往200去了。
纪氏屋里的大座钟,被他在丫鬟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抱走。拆了装,装了拆,玩了一天不新鲜了,把座钟送回来了。趁纪氏关注失而复得的座钟,他就偷着把林曧抱走了,没把纪氏和奶娘吓出个好歹来。
林旻不得不在功课之外,加背律法,开始还挨过好几次手板。之后,全府过了几个月的消停日子。等林海发现林旻背完律法了,令他更头疼的事情出现了。
进了腊月,林晨发现林旻,在屋里烧油。
“说说吧,你在屋里烧油,想做什么?”林海耐着性子,总要问明白了,才能罚吧。
“儿子想比较一下,是哪种油,点灯亮,还经烧。爹爹,这事儿,家规没说不许做的。律法也没说不许做的。”林旻又被抓现行,有点儿怕,也不算太怕。他抓住父亲会先讲道理。他有理,父亲就不会罚他的。
“那你比较出来了吗?”这孩子在实验科学领域,应该会有前程的。
“还没呢。得把这些油,都烧完了才知道。还有,儿子还不知道,买那些油,需要多少银子呢。”
林旻看林海不吭声,规规矩矩地站着问:“爹爹,您说过家规和律法禁止的事情,不可以做。可这个,是家规和律法没提的,应该就是可以做了。”
这孩子,生错时代了,他该去米国大陆做律师的,肯定能把条文的空子,都钻研到。
所以,等林晨和林暮放寒假了,林旻也放假?做梦吧。照旧?美的他!加倍。
张先生放假了,老夫妻俩,不可能回老家,仍在林府住着。林海束修加倍,单给林旻一个人上课。
林晨看看府里的事情,插不上手,就和林暮手拉手,去带纪霖和林曧。对林晨和林暮,纪氏是非常放心的,这俩有哥哥样。
有了林晨和林暮看双生子,俩孩子的奶娘、看孩子的丫鬟们,都松了一口气。俩小子跑得越来越快,等闲人追一会儿就累得不行了,就是纪氏自己,没了晏晏帮着管事,腊月里事情多,真的是管了儿子,顾不得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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