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同样的格局,住着林旻和朱氏,还有他们的二个嫡子。比起来就松快了许多。
林旻一家,住在林晨的后面,是重新调整、修缮出的一个三进的院子。林旻和康氏现在只有一个嫡子,不过康氏的肚子里,还有一个。
林曧住在林暮的后面,院子的格局和林旻一样。小夫妻成亲快一年了,孩子在母亲肚子里,也快落地了。
纪霖成婚后,搬到林府西边的隔壁。外面看着是俩家,各有各的大门。里面是花墙的间隔,与一家也无什么区别。而那半人高的花墙,如今被淘小子林珵拿来练轻功了。
纪霖和林曧前后脚成婚,孩子也要在差不多时候落地。不过,这俩准父亲,都在张家用功读书,准备春闱呢。
张钰已经过了八十岁了,他每天最高兴的事情,就是拿着戒尺,看孙辈、重孙辈读书。用张昭的话,那戒尺可不是摆样子的,谁稍微走神了,老爷子打起来是没轻重的。
几个月后,先是林旻的媳妇康氏生了一子。然后没过一个月,是林曧的媳妇生了一子。跟着纪霖的媳妇也生了一子。纪氏看着纪霖的儿子,眼泪成串地往下落。最后还是林海出面,千劝万哄地把纪氏弄了回去。
“婉容啊,快别哭了。纪家有了纪霖了,又有了孙子,高兴事啊,你这还哭什么啊。”
“夫君,妾身就是高兴的。夫君,等妾身见了爹爹和娘亲,妾身可以和他们说,女儿虽辜负了他们,没能进了宫,把父亲调回京师。可女儿最后让纪家有了香火的承继。夫君,谢谢您。”
纪氏情绪不稳,几个儿子都孝顺,过来和父母亲一起吃饭,还饮了一些酒,哄得纪氏眉开眼笑的,由丫鬟服伺着去休息了。
第二日是大朝会,该上朝的去上朝,该读书的去读书。可辰时末,明松绷着脸,到阁老的值房来找自家老爷。
“老爷,府里来信,说是太太病了,请您回去呢。”
林海进府,就发现府里的气氛,有点儿不对。
林顺迎上来说:“老爷,太太,太太走了。”
“走了?去哪儿啦?”
林海被林顺这突兀的一句弄得愣神。
“老爷,太太过世啦。您,您……”
纪氏过世了?怎么会?昨天还为纪霖得了儿子高兴呢,怎么就过世了?
等林海到了正房才确认了,纪氏确实是走了。府里的老供奉已经查过了。
“侯爷,夫人心思重。一直为安南将军满门罹难,耿耿于怀。虽说每月月初都去进香,可也只能解了表。从五少夫人得了喜信,夫人就靠丸药撑着呢。昨日纪家得孙,夫人是放下心头牵挂了。”
纪氏的睡颜安详,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林海看着纪氏如释重负的笑颜,他心里终于认识到,不是他一个人,要把这段婚姻,用来做承继香火的。
这样也好。
这一年内的变故太多,多的林海想好的抽身而去,因纪氏的突然离世,不得不留下来,继续在朝廷坚持。
纪氏过世,林家已经出仕的林晨、林暮、林旻回家守孝。林海得撑到这几个孩子起复了,混到一个差不多的位置,才能放心离开。
等待春闱的林曧,要推迟到下一届。纪霖虽是过继给纪氏的胞兄,这时候也做了和林曧一样的决定。
“父亲,关起门,在这院子里,我还是林家的儿子,是母亲的儿子,晚三年春闱,应该的。”
然后是初冬的时候,张钰过世。八十多的人了,没病没灾的,梦里就去了。
再后来的正月里,圣人抱过曾孙重光后,也满意地走了。
太医院的院正说,圣人靠药撑的太久了,不想再挨苦头了。
一份份的遗旨,事事都安排的有条不紊。
秦王继位,立秦王世子为太子,世子妃为太子妃,秦王孙为太孙。
程荫这挂了许多年虚名的太傅,要教导太孙。
遗旨荣国公贾赦为太保,要教导太孙。
遗旨文定侯林海为太公,要教导太孙。
遗旨荣国公贾赦、文定侯林海、程荫,百年后随葬帝陵。
秦王宽和仁厚,意外的是,才继位半年,就重病辞世了。
太后不堪丈夫和长子相继离世的打击,也跟着去了。
太子继位登基,先册封太后,而后册封太子妃为皇后、太孙册封为太子。
三年后,六十多岁的程荫和七十岁出头的林海,在钦天监曹大人的反复验算、择定的黄道吉日里,一起给太子启蒙。
贾赦进宫,教导太孙简单的几下出拳,算是文武同时开始学习了。
贾赦、程荫和林海对坐喝茶。
“圣人啊,这三公一封,我们要多活十年了啊。”
这时候——
张旭已经起复,回了吏部任侍郎。
张昭的翰林院掌院,如磐石一般稳固。张旵已经是礼部侍郎。
张家的子侄散布在兵部以外的各部,各地。
程家的三个儿子,也暂露头角。
程岳在户部任侍郎,程泰在工部是四品的郎中,程峦庶吉士散馆,进了礼部。
林晨仍回了兵部,是五品的员外郎。
林暮由翰林院去了户部,是五品的员外郎。
林旻回了大理寺,接任正五品的左寺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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