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说,圣人还真的动过改了那罚跪次数的念头。总不能让几个儿子,在几十岁的时候,还没领完罚吧!可如今看老三和老五的模样,估计是不仅没认识到自己错了,反而记恨上太子。
太子弃前嫌地为该罚的二人求情,定是又心软了。
这样可难纠正那俩孩子!
“不必,等他们什么时候,真的认识到自己错了,再改吧。成贤,你这样心软可不成。”
“是,儿臣错了。一想几个弟弟还要跪很久,就忍不住了。”太子诚恳地认错。
圣人不想在过节的宴席上,指导太子;也不想在宴席上,把不开窍的老三、老五,叫过来叱责。他笑笑,放过了这话题。实际上,三皇子和五皇子仇恨太子的事儿,却实实在在地、被圣人放在心里了。
宴罢,圣人率先离席,福亲王和宁亲王也各自去找自己亲妈了。太后看圣人走了,太子过来接太子妃,笑着说:“快把皇太孙抱回去睡。好好包着,免得着凉了。”
太子妃笑笑,谢过太后,太子真真假假地抱怨,“皇祖母疼重孙,超过孙儿呢。”
太后笑的开心,“那是,皇太孙可比你小时候俊呐。”
太后这理由,呵呵,德妃和贤妃的心里,看不上太后开始巴结太子了。遂跟着起身,告辞离开了慈宁宫。
俩人入宫多年,尤其是德妃,与惠妃是同年入宫。她怎么也不能接受,因为四皇子被打就被禁足的事儿。养不教,父之过。圣人如此推脱干净自己,哼!侍奉圣人二十多年,母子脸面被踩,如今得到这样的下场,德妃对太子的怨恨更浓烈了。
贤妃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俩人交换一下眼神,就明白了各自心里所想,可都被禁足了,见不到圣人,什么想法也都没用。
德妃笑着对贤妃说:“妹妹的三公主,伴读选的可好?”
“好,多亏了太子妃了。”
“该让二公主领着妹妹,去东宫谢谢她们的皇嫂。”
“姐姐出的好主意,待妹妹准备好了,让她们带点适宜的礼物过去才好。”
俩人说完话,不理跟在她们后面的成嫔,各自回宫。
秋闱的结果出来了,各地之前夺魁呼声甚高的,多因考试题目的变动而折戟。反而有一些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因考试内容的变革,而榜上有名。未几,江南的几省,就有学子闹起来。闹的名目是四书九经,乃是治世的根本,格物等乃是杂学,是不能等大雅之堂的。京畿的落榜学子,也乱哄哄地吵闹起来。
大朝会上,礼部俩位侍郎合着翰林院的部分官员,引经据典地驳斥这次秋闱试卷,出题偏离了治世学问,对埋头钻研先人治世圭皋的士子不公。
吵吵嚷嚷的一个早晨,最后以圣人的强令退朝结束。
回到养心殿,圣人给内阁的阁臣都赐了座。
他强压烦躁,“多年的科举考试,都是偏重经书,而轻忽实际的干才。如今治国需要有实才、做实事的能干之人。这些偏偏只会做锦绣文章的人,反而觉得委屈了。难道文章做的团华锦簇的,是能治得了水、还是能抗得了旱?一群蠢货!”
工部郭尚书站出来说道:“圣人说的是。四书九经是治世的理论,格物是做事的手段。现在工部要修治理黄河的大坝,去大坝上念书本,是不能阻拦河水泛滥的。”
张太傅领着户部尚书的职务,他开口说话也是赞同圣人的立场。
“朝廷开科取士,要选取的是能够任一方父母的官员。如果读书二十年,只会引经据典,只会做道德文章,不能治民生、理俗事,遇税收只能依托钱粮师爷,这样的人,已经汗牛充栋,朝堂上二十年之内不缺此类人了。”
吏部郝尚书前几日,因张瓒的事情,在圣人这儿弄了个没脸。这时候赶紧他赶紧站出来说道:“唐时张曲江曾言:不历州县不拟省台。翰林院虽有储相的美誉,其中尚有一些人,尚未有州县任职。礼部的众多官员,也有从翰林院出身,就调入礼部为官的。这些人自然不知民生疾苦,所以才有今日大朝之事。以为单凭几句圣人言,就能治理好天下。圣人,臣建议让这些人,去历历州县的俗事。”
圣人点头。
张英不动声色,自己的长子,也是翰林院出来就到御史台。如今也要放到下面去历历州县了?
郝尚书得了圣人首肯,他心安了,立即补充道:“圣人,吏部这几日,就把要外放的官员报上来。”
礼部齐尚书就有些尴尬,翰林院和国子监,都是归在礼部的管辖之下的。这次国子监的抗议的人也有一些。但因为从国子监毕业的监生,可以直接参加春闱。而那些正在国子监就读、去参加秋闱的人数少,落榜的监生闹哄了一阵子,也没酿成了监生请愿的事儿来。
齐尚书赶紧认错。“圣人,都是臣督部属不力。才有今日朝争。”
圣人摆手。
“若无太子去年的治黄模型,朕也没明确认识到,科举得选各种能干之才。郭尚书配合太子督造的新式□□,是需要有格物特才之人。科举选才,长久依靠四书九经,忽略格物之能力,才有今日朝争,与你无关。律法入试卷,倒无人反对。”
郝尚书跟着提醒圣人,“圣人,刑部尚书缺位已久。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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