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这时候关了城门, 当能搜捕出更多的潜伏在京中的白莲教信徒,不虞消息走漏,导致更多的白莲教信徒溜掉。
圣人听了太子的汇报, 立即派梁九传旨, 责成守卫京城的九门的官兵, 立即关闭了京城各门。同时派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 协助莫九审讯, 并立即按审问出来的名单, 去抓捕白莲教的骨干分子。
这一天一夜, 忙得所有人四脚朝天, 待抓捕结束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日上三杆了。莫九和刑部的官员配合甚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将京中的白莲教骨干、还有潜伏在各大户人家的势力,差不多是清除干净了。
而各个大户人家的白莲教成员,说起来也甚是打脸。基本都是实权官员的妾侍,或是一些有希望在仕途走高的、有潜力的官员的妾侍。这些女人都是各种各样的人物,各种不令人生疑的渠道、方式,送与他们的,不少人还生下了儿子、女儿,有的人家,还只有这类妾侍的儿女站住了。
在这些做妾侍的人当中,地位最高的就是宁亲王府的侧妃了,有四品的朝廷诰命在身。
这侧妃说起来还是淑惠太妃的远亲,至于远到什么程度,只有太妃母子清楚了。她是生了庶长子之后,宁亲王请立为侧妃的。要不是圣人一定坚持嫡长制度承继爵位,她生的庶长子那绝对就是宁亲王世子的。
莫九去问宁亲王,宁亲王是闭目不理、不发一字。圣人气得省了两餐饭。他对太子抱怨,“成贤,你说宁亲王,那徒家的孽子、徒宁那庶人,”圣人改口叫宁亲王为庶人。
“他与白莲教搅合到一起做什么?徒家的江山垮了,他能得到什么?他如今是景朝唯二的亲王了,朕处处优待他,他还想怎么样?”
太子看着暴怒的圣人,婉转劝道:“父皇,气大伤身。他与白莲教牵绊这么深,除了皇位,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是他要图谋能惦记的了。”
圣人在养心殿踱来踱去,他显然是接受了太子对宁亲王与白莲教勾连的解释,可是他想不明白是怎么勾连到一起的。
莫九过来禀报,说是辛嬷嬷开口了,条件要圣人赦免了宁亲王侧妃以及她所出的儿女,但要见了圣人以后再说。圣人点头,一则他不想杀有徒家血脉的宁亲王儿女,二则他太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了,于是他领着太子一道去了天牢。
这几天下来,辛嬷嬷已经不复在宫里的温和、干练、整洁的模样。估计也是受了一些刑罚,整个人萎靡不振,跪都跪不稳了。
莫九吸取了上次宁亲王暴起伤了圣人之事的教训,站在圣人身侧,紧张地戒备着。还让两个内侍,按住了辛嬷嬷。
辛嬷嬷开口就说:“圣人肯来此,就是允了老婆子的要求了?”
圣人点头。
辛嬷嬷就到,“圣人以江山立誓言,老婆子才敢相信。不然是没有人能解了这中间的疑惑。”
圣人想想点头道:“你若是以实情相告,朕以江山立誓,不杀徒宁的儿女。”
辛嬷嬷费力地笑笑,说道:“这事说起来可就久远了。圣祖那年带回宫里的女子,册封为宸妃娘娘的,不仅是太皇太后的守节的族姐,也是我们圣教的圣女。说是族姐,与太皇太后的血缘也远了。你们不知道吧,那女子就是我的外祖母。若无太皇太后用天花害了那孩子,继而宫里的其它妃嫔,又在宸妃的药里动了手脚,这徒家的江山,早就由宸妃所生的儿子坐了。”
辛嬷嬷的话,让圣人和太子心惊,这白莲教的图谋,太可怕!
辛嬷嬷跪坐在地,慢慢继续说着:“宸妃进宫前留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儿在圣教,那是老婆子的娘亲。我二十岁那年,是圣教托了郑家的人,安排我进宫去做圣人嫡长子的乳娘。不过因那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的缘故,圣教帮我塞银子给内务府的人,又把我送去了太皇太后的身边。那想到好容易得了太皇太后的信任,能靠近太皇太后身边了,却被指派去惠妃那里。”
“你是要对太皇太后下手?”
辛嬷嬷点头,“她杀了我外祖母宸妃,还有我娘亲。”
“你娘亲?”
“是的,大行皇帝死于天花,是我娘亲亲自动的手。具体怎么做的,老婆子我就不知道了。那大行皇帝去了后,乾清宫伺候的人,都被太皇太后仗毙了,我娘亲也没能脱身出来。但大行皇帝出花那事儿,淑惠太妃是帮了忙的。条件就是让我的女儿,成为徒宁的妻子或是侧室,圣教扶持她的儿子登上圣位。”
“你们教里主事的人是谁?如今可在京城?宫里还有哪些人是你们教里的人?”
辛嬷嬷抬头看问话的太子,晃晃头说:“老婆子从来没见过主事的人。而且从到了惠妃身边后,就再没人理会我了。这次出宫,也是内务府的人找我,接我去了宁亲王府养老的。”
“宁亲王就同意了与你们白莲教合谋?”
“他不同意也没办法,淑惠太妃的娘家,有把柄捏在圣教手里。”
“什么把柄?”太子追问。
辛嬷嬷再度迷惘地摇头,“不知,那不是老婆子能知道的事情了。”
“那在东宫散布天花的主意,是谁出的?”
“是教里接我的人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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