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在镇上的人已经渐渐将田大夫后人忘记时,他突然又回来了。
带着新婚妻子与出生不久的孩子,搬回了镇上,白天县城做堂行医,每月会有一天在银杏树下义诊,义诊的药材则有魏家与蒋家同出。
而义诊所要的诊资便是对银杏树磕三个头,算是把对几人的恩情归于了银杏树。
迎昭利用剩下的灵力将银杏树的根系修整好,这样可以保证他们走后银杏树还能像一棵普通的树一样活下去。
迎昭选择在一个义诊的日子离开了银杏树,现在他急切地想要回到地府找到田大夫。
奈何桥上他再次见到了古银杏,老人满脸笑容,脸上的皱纹弯弯曲曲却让人觉得异常亲切。
送走古银杏,迎昭直接去了阎王殿。
“吴师父!”
“这次做……”见迎昭过来准备夸奖他两句的阎王愤怒地看着无视自己的小鬼,随便抓了个东西扔了过去。
迎昭险险躲开,躲在门外的冤火抖了抖,还好自己没跟着进去,招呼着眼镜离得更远了些。
“你个小鬼崽子!”
“阎王大人。”迎昭不想浪费时间,乖乖向着阎王弯腰行礼,将阎王烧到眉毛的怒气生生压了下去。
“吴师父,可否帮我查一下田大夫所在。”
吴判官笑道:“这事你得问阎王。”
迎昭有些疑惑,这些事一般都是吴判官在操办,现在和阎王有什么关系。
见他看过来,阎王很不高兴地冷哼一声:“怎么,要向我请教委屈你了?”
“还请阎王大人明示。”
“这小崽子倒是学会识时务为俊杰了啊。”阎王当面跟吴判官吐槽,好在迎昭对这种事也无所谓,阎王的脾气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那是你完成委托时影响到的人,我自然会多留意,这次的任务你应该能明白我以前说过的那些话了吧。”
迎昭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懂了。”
“嗯,你这次做的不错,至于田大夫,他其实一直就在忘川河边,只是他再次回来时已经苍老,所以你才没认出来。”
阎王话音刚落,迎昭已经没了影子。
“这小鬼崽子!”阎王指着消失的背影怒喝,直到看不到身影时又叹了口气:“总算是长大了一点。”
忘川河边,迎昭远远地便看到一个佝偻着身影的老者,以前他并未注意过这些流连在地府的魂魄究竟是谁,此时仔细一看便能准确认出来。
“田大夫!”冤火自然也认了出来,一溜烟地跑了过去。
田大夫站在河边看着忘川河,并没有听到冤火的声音,即使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白色的魂魄,却也能让人一眼看出他流露出的痛苦与悲伤。
“田大夫!”冤火凑到他身边又叫了一声。
田大夫有些木然地转头看着他,他并不认识冤火,自然疑惑:“阁下是?”
冤火灵机一动,立即变成了一只乌鸦,绕着田大夫飞了一圈。
田大夫果然精神了许多,目光随着冤火绕了一圈,最后目光对上了迎昭身上。
冤火落在迎昭的肩膀上恢复了原样。
“田大夫,他就是当年的那只乌鸦,和你一起抓坏蛋的乌鸦!”
田大夫的目光看看冤火又看向迎昭,有些激动又有些不知所措,更有一股浓烈的悲伤满溢出来。
“鸟兄?……”
迎昭走上前去,向着田大夫行了一礼:“田大夫,当初委托时间到了我不得已不告而别,没想到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这么长时间我也没发现您在这里受苦,不过这次委托时我遇到了您的后人,我已经将他身上的血咒解了,您可以放心去轮回了。”
田大夫听得有些晕头转向,但最后关于血咒的话他却听明白了,他激动地上前抓住迎昭的双手:“真、真的吗?”
“是,我亲自解的咒。”
田大夫仰天大叫,之后又大哭起来,许久之后他才渐渐平静下来。
“是我害了他们,都是我的过错,要是我当年将血咒解开,孩子们也不会过得那么苦,都是我的错。”
“不怪您,是那神棍太过狡猾,他用您的血做了血咒,又误导您找错了解咒方向,而且这事我也有责任。”
田大夫摇头:“不怨你,是我气不平,他害了那么多人却逃出来继续逍遥法外,想到你曾经拼了命才抓住他我就不能眼看着他再逃走,只是我没想到会祸及家人。”
吴判官见他们说得差不多便走上前来,迎昭这才发现吴判官居然也跟了过来。
田大夫向着吴判官行礼,吴判官扶起他:“你这么长时间不能轮回,就是因为血咒用得是你的血,所以那些罪业都算在了你身上,好在你生前一向行善,功德将那些罪业相抵了,若是普通人早已经被凶手害入地狱了。”
吴判官说完带着他们往铜柱地狱而去。
铜柱地狱之中,一个个魂魄抱住能红的铜柱,滚烫的热浪让人的视线都变得有些扭曲,田大夫与冤火都有些受不了这热浪,只站得远远看着。
那些魂魄没有任何的束缚却一个个紧紧抱着铜柱,底下有鬼差不时加炭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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