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井俊夫的这次行动实际上是暗中进行的,并没有上报影佐祯昭或者是现任特高课的长官古贺雄。因为对飞鸟井雅香的怀疑,使得他对上层的信任降到了最低。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这件事让上层知道了,他的计划就不会怎么顺利的进行了,所以他私下通过在特高课任职的东京大学的学长私自调动了宪兵。这是一场豪赌,如果成功了,他就可以彻底的铲除军统在上海的势力,而失败了等待他的可能就是被召回国了。
对于机关里的其他人,这天同之前的许多天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照常做着平日的工作,趁着休息时聊聊八卦,相约晚间去小酒馆喝杯酒。而与这些热闹的人间烟火只有一门之隔的政务课课长办公室里,松井俊夫静静的坐在办公桌后,他的表情很平静,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木然。他的思维已经脱离这具躯壳,飘回了北海道那个破旧但温暖的小屋,那里有在辛苦耕作后坐在桌边喝着酒的父亲,他每天能喝的酒就只有那一小杯,但这是他一天最幸福的时刻。在厨房里是时刻不同劳作的母亲,年龄只有四十多的她已经满头白发。她每天都在为一家人而操劳着,还要不时的分心看看在院子里奔跑玩闹的弟妹。这幅场景就是他离家前最熟悉的景象,那个时候的他在不上课的时候就陪着父亲去地里劳动,他觉得那样的日子很辛苦的,最大的愿望就是离开这个小村子去老师们描述的“大城市”!现在他的愿望达成了,可是他反倒觉得那时是最幸福的。
“铃铃铃……”电话铃想了很久松井俊夫才反应过来,他想要拿起话筒,可是这时他发现因为坐的太久,他的身体都已经僵硬了,他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将电话听筒拿了起来,这个时候他还在想真感谢对方的耐心,没有应为长时间无人接听而挂掉。他将听筒放到了耳边,“你好!我是松井俊夫!”那边的声音很高,语速很快,他静静的听着,不知道那边说了多久,他只记得一句话“人跑了!”过了很久他才木然的放下听筒,他很平静,真的很平静,他甚至在看到听筒被放歪了之后,还轻轻的将它拿起,调整好角度重新放下。
在门外经过的人们突然听见松井课长的办公室中突然传出一声嘶喊!像一只受伤的猛兽发出最后的嘶喊!里面传来了一阵“砰”、“砰”的桌椅被推倒的声音,门外的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转身离开了,虽然松井课长平时总是笑容满面,态度和蔼,但是,大家还是有些怕他的。听说在松井课长在审讯方面很有办法的,没有人能在他手下坚持两天的。算了,也许是最近心情不好吧!走了!走了!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做呢!
大概过来半个小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穿着整齐、仪容一丝不苟的松井俊夫走了出来,对守在门外的秘书说了声“将屋子收拾好!”边离开了。
位于三楼的机关长办公室里,影佐祯昭刚刚知道这件事,实际上最近对于松井俊夫的行动他多少是知道些的,只不过采取默认的态度。对于飞鸟井雅香的行为他是不赞同的,但是他最近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国内东条英机刚刚担任内阁总理,他认为影佐和汪精卫谈条件的时候让步太多,最近在内阁的朋友,已经暗示东条英机打算对他的职务进行调整。他已经49了,他有四个孩子还抚养,在这个时代,养孩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最近长女与谷垣专一已经确定了关系,他是很看好谷垣专一这个孩子的,而谷垣家与住友财团有些生意上的来往。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在这件办公室内打着瞌睡,对飞鸟井雅香请假给与大度批准,不小心将松井俊夫调动行动队的报告掉到了燃烧的火盆中。现在,他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松井俊夫开车离开。他决定他应该先写一份检讨书,有备无患嘛!他要不要考虑让东京的朋友帮他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位置?飞鸟井雅香那个小丫头虽然长的胖胖的,可是她的心眼真的很小呀,听说最近越南的气候很的不太好,不知道蚊子多不多呀!
松井俊夫的车子以飞一样的速度赶到了伏击地点,这里虽然被封锁起来,但是站在外围还是可以看见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弹痕,虽然尸体已经被收敛,但是二十多具尸体摆在一边还是很触目惊心的。在这个到处的是战争的时代,尸体很是很常见的,就例如每天早起那些死在路边的流浪汉,可是一次性能见到这么多的日本兵的尸体,还是很“吸引人”的,所以虽然伏击地点比较偏僻但是还是引来了很多的围观者,其中不乏大量的媒体记者,他们这时可是不吝啬胶片的。
当松井俊夫下车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好像这里是什么娱乐新闻发生地一般,这严重的刺激了他那脆弱的神经。他对跟随的副官说了几句,副官走开了,很快一队宪兵进冲向了所有的记者,粗鲁的将他们手中的相机抢了下来,摔在地上,对于那些敢于反抗的记者,他们是很不吝啬力气的。已经看了一早上的同伴的尸体,即使他们只是普通的、最底层的士兵,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行动,可这并不影响他们因同伴的死亡而引发的哀伤,所以,封锁圈外很快的就是一片哀嚎,一些胆小的围观者看到这种情况都纷纷离开了,就剩下一些有着特殊任务的人躲在远处暗暗的观察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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