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说,告诉自己的弟弟,自己的确是一时鬼迷心窍,后来就沉浸其无法自拔了吗?
金九龄不允许秦珩有一个这么糟糕的哥哥,就算是他自己也无法原谅。所以这会儿他只能用沉默抵抗。
秦珩和楚留香对视一眼,知道金九龄的内心出现了松动。
这会儿赶紧趁热打铁,“哥,你是我亲哥,我们一起长大,我还能害你不成?”
“现在爹已经被传唤到皇宫去了,他临走前就叮嘱我要带你回去呢,你现在这个样子,岂不是让他老人家寒心?”秦珩睁着眼睛说瞎话,将没影儿的事儿说的头头是道,下意识地忽略了当初他爹让他注意安全的话,反而擅自给寡言的父亲安排了一堆戏。
金九龄也不知信没信,低垂着头,不见说话。
秦珩心里有点着急,这距离说好的探监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之前激将法,安抚法,都用了个遍,也没能撬开金九龄的嘴,这让他怎么查呢?
楚留香安抚地拍了拍秦珩的肩,后者掩去了眼的焦躁,继续劝道他哥,“我不问是不是你做的,我只想知道,这其的隐情。”
“我知道你,哥你那么聪明,绝对不是那种站着等人来抓你的人,或者说的更直白一点,如果是你有意,那么官府绝对抓不到你,就像之前的两个月一样,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你突然放弃抵抗,直接选择被抓进来呢?”
这么说着,秦珩的眼透出冷静的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逃避的金九龄看,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他的步步紧逼下,金九龄的肩膀微微一颤,这个动作细微极了,要不是秦珩一直盯着他,指不定就要错过了。
秦珩的面色发沉,因为一切都向着他猜测的方向发展,现在可以窥见的是,金九龄的背后,或者说隐藏的更深的地方,还藏着人,是这人启迪了他哥犯罪,或者说两人是合作?
信息量太少,没法判断,但这架不住秦珩有自己的一套判断,身旁的楚留香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同样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楚留香同样聪明,秦珩能够察觉到的信息,他一样能发现,或者说发现的更多。
有了楚留香从旁验证,秦珩忍不住悠悠地叹了口气。
这口气的声音不大,却让金九龄听着浑身难受,“小珩乖,这件事不是你该管的,赶紧同你这位‘朋友’回去。”说到“朋友”二字的时候,金九龄还忍不住咬牙,但他的口风很紧,这件事说是自己的毛病,但他背后站着的人更加危险,公孙那个恶毒的女人,可不会看在秦珩还小就下留情,反而会更加兴-奋地虐杀他吧。
这么一想,金九龄的眼神更加漆黑,带着一闪而过的狠辣。
看秦珩固执地不肯走,金九龄知道,如果他什么都不说的话,他这个弟弟是不会放弃的,于是想了想,从脑海提取第一次刺瞎人眼睛时候的想法,说道,“从我十九岁那年起,我就觉得那些被我抓到的强盗罪犯都是笨蛋,我的内心蠢蠢欲动,想做一个天衣无缝的罪案出来——这个念头根植在我的心,渐渐生根发芽,直到成熟。”
秦珩听他这么说,眼神闪过愤恨,他咬着嘴唇道,“你只想你的犯罪,就没有为我们一家人想过吗?”
“……”金九龄沉默了,最后声音发涩地道,“抱歉。”
正巧,王朝马汉再次出现,小心翼翼地探头,问道,“可是谈完了?我们该走了。”
秦珩重重地踹门出去,端的是不欢而散。
金九龄注视着头也不回的秦珩,眼闪过复杂,却惟独没有后悔。
而出了牢房大门的秦珩,就收起了那副愤恨的模样,反而问一旁的楚留香,“我刚才装的像吗?”
第70章 .鬼王
其实早在金九龄沉默不语的时候,秦珩的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只不过他没有表露,而是按照他的心意问了下去,金九龄的反应让他心一沉,然而还是抱着微弱的希望,想要听到金九龄否认“绣花大盗”这件事,让他失望的是,至始至终,他哥都没有否认。
但还算给他一点希望的是,从他的态度,秦珩察觉到了一点,那就是他哥背后的确站着人,可能是被这人引诱,可能是被这人教唆,不管怎样,也已经是不算安慰的安慰了。
被冬日清晨的阳光照耀,周身产生了一点点暖意,然而这微弱的暖意没法融化秦珩心的冰寒,他一时间也不知是该愤怒,还是该伤心,又或者露出一个庆幸的表情。
最后,他抹了抹眼角,强行牵了牵嘴角,想要露出一个微笑来,结果显而易见地失败了,只扯出一个强颜欢笑的弧度。
楚留香窍玲珑心,早就从牢房出来的时候就知道秦珩的感受不会很好,一早就落后了几步等着,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看到秦珩微红的眼角,因为外人在所以压抑着自己的难过,强行欢笑的样子,心脏还是一抽抽的痛。
在看到秦珩低头,假装看不清路的样子,用心遮了遮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楚留香终于忍不住了。
他伸拽住了还想跟在王朝后面走的秦珩,在对方讶然看过来时安抚地笑了笑,然后略带失礼地对听到响动转过头来的王朝,歉意地笑笑,“这位侠士,麻烦你了,我们想到突然有事,能等我们一会儿吗?或者一会儿我们自己走回去也可以,你有事儿就去忙吧。”王朝看起来就是个身体壮硕的汉子,听楚留香叫自己侠士还怪不好意思,虽然觉得他们现在的姿势有些怪怪的,但一想这两人的关系也就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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