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风大浪的花如令当然能懂这个道理,但理智上那么想,情感上却没法很快平静,这可是搭着他的宝贝儿子和他的朋友们去送死啊,怎么可能就那么迅速地接受了。
还好有个贴心的小天使,不厌其烦地开导他,“花伯伯你不要担心我们,姬老板的朋友相当可靠,再说了还有我们这么多人,别人不相信,你总要相信七童和陆小凤吧?”
“那可是‘四条眉毛’陆小凤,什么麻烦事都能处理得了的,这次也一定行。”
花如令哪怕满心担忧,面对这样体贴的秦珩,心情也好了一些,“好孩子,老夫知道了。”花如令的手带着老人独有的松软的触感,他抓着秦珩的手缓慢地一下下拍过去,“我想你还是跟秦兄说一下?你就这么决定要跟着去,老夫实在是放心不下。”花如令虽然没有直说,但心中还是有点担心那个名叫楚留香的年轻人的本事,只不过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才勉强压下对他的怀疑与不尊重。
楚留香实在是太年轻了,看着都没有他家老大年纪大,这让他怎么能相信楚留香能战胜闻名遐迩的武学宗师无恨大师?这就相当于一只公鸡领着几只小鸡崽儿去挑战大老虎一样没希望。
而秦珩是其中最瘦弱,最好欺负的小鸡崽儿。
作为被担忧的中心,秦珩笑得满脸狡黠,“花伯伯不要担心。我早两天就已经给家父传消息过去了,他现在可能都以为我出发了。”
“……”花如令还能说什么呢,心里默默的心疼秦嗣远一波。
将消息传过去就算完了,秦珩根本不管在京城的老父亲和老母亲是多么的跳脚,各种悔不当初不该让他来江南,这一个寿宴参加的连儿子都不见了。
扔下这么个炸-弹不管,秦珩反手握住花如令干枯的手,满脸真诚地道,“花伯伯,我年纪小,本不该我说,但我还是想跟您说,楚留香的本事我没有见到,但这个人我是相信的。”迎着花如令莫名又带狐疑的眼神,秦珩慢慢地道——
“首先他作为姬老板的生死之交,肯定有些长处,不然姬老板那人你也知道,万万没可能去相信一个普通的人”
而楚留香他……如若一个行走江湖的人能真正做到手不沾血,那么他就是是一个慈悲的人,楚留香便是如此。他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却又有足够冷静的头脑,他优雅,不是故作姿态的作秀,而是骨子里就带着风度,一举一动中都能让人轻易地看出他的涵养,他知道如今的情况紧急,却半点迫在眉睫的急迫都找寻不到,那是基于一种对于自身信心的体现,从容淡定。只要有这些,他就有足够的魅力去吸引人追随,更何况楚留香身上的闪光点并不止这些。所以哪怕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心生勇气想要同他一试。
“我们就不知道希望渺茫吗?我们知道的。”
在花如令的哑口无言中,秦珩认真道,“想去试一试,拼一拼。”他顿了顿笑道,“这两天的相处中,花伯伯难道就没有感受到楚留香的魅力吗?”
“我们要更多的相信他,而伯伯您,则要有更多的信任留给我们。。”最后以这句作为结束语,秦珩笑眯眯道,“相信我们会平安回来。”
花如令看着这个他欣赏的后辈,真正地放宽了心。他还能说什么呢?就像秦珩说的,没有感受到吗?怎么可能没有?那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也是个讨人喜欢的后辈,也正是如此,在不清楚楚留香本事的前提下,他才不想这些孩子去送死,这些天也就表现得更加挣扎罢了。
花如令淡淡地叹息一声,彻底地放下心来,“也罢,也罢。”
秦珩站起身,给了这个操了一辈子心的老者一个轻轻的拥抱,随后在后者的驱赶下步伐轻快地往后院走去,打算收拾东西跟着大家出海。
所以他也就没有注意到,在廊下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站立着,也不知听了多久。
楚留香还是风轻云淡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他心底的想法,反而是姬冰雁嘀嘀咕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而被夸赞的对象,则是注视着那个云淡风轻的身影直至不见,秦珩整个人就好像他身上的味道一般,自然又清爽,他笑着问身边的人,“这人你怎么认识的?”
“——还挺有意思。”说着转身,沿着小路同样往后院走去。
留下姬冰雁疑惑地声音飘散在空中,“……所以,他怎么这么了解你?”见没人回应,姬冰雁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反正这人颇对我胃口,”姬冰雁跟在楚留香的身后,在让他说出对秦珩的意见时,这个又臭又硬的男人难得说了几句软话。
惹得楚留香看了他好几眼,开口道,“姬冰雁啊姬冰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刻薄的你去哪了?”
“什么??”姬冰雁瞪大了眼睛,看着楚留香好像看着史前巨怪一样,对于他的指责严重接受不良,“我一直这么好说话!怎么就成我刻薄了?是,我承认我性格有些缺陷,但你难道就比我好吗?”
楚留香不为所动地听着,半晌才道,“现在来说,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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