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剩下的三个,两袖空空地进去,两袖空空地出来。
陆小凤他本身就不擅长使用兵器,灵犀一指本就是天下一绝,难道就是为了霸占一个难得一见的兵器,就要强迫一个不使兵器的人强行使用吗?
陆小凤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他没有选。
而花满楼和楚留香就更不用说了,后者虽然现在名声不显,但也有了几分未来盗帅的眼界,不是这些兵器不好,而是见过了更好的,也就没有了强烈的想要得到的心。
楚留香是有原则的,他在自己的心间划了一道线,这道线,就是绝不杀一人,他有决定别人生死的能力,但没有决定生死的权利。
所以楚留香至今没有杀死一个人。
做一个不杀人的江湖人,有没有兵器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在面对花老四困惑的询问时,他只是淡淡地道,“功法不合。”就掩盖了过去,他没有必要将自己的原则解释给每个人听,能懂的人自然懂,而不懂的人他不会与之交流。
傍晚的时候,秦珩带着匕首来敲楚留香的院门。
这把匕首的外表其貌不扬,要不是楚留香注意到,他们几个人谁也不会发现匕首的端倪。楚留香将这把匕首递给他的时候就跟他讲过,要他晚饭后来寻。
秦珩带着他的匕首找上门的时候,楚留香正在院中小酌。
他的爱好没几样,美酒就是其中之一,石头砌成的小桌上,摆了一坛陈年状元红,是花家用来招待至亲好友的,听说楚留香爱酒,花如令痛快地遣人送来了几坛。
楚留香忍了又忍,还是没有按耐住肚子里的酒虫,开了封,浓郁的酒香瞬间四散开来,他虽然闻不到,却有自己独特的品酒的方式——那就是通过控制面部肌肉,感受细微的,刚开坛时酒气上涌的若即若离的触感,这是他独门的感受气味的方式。所以还没喝到口,就让他熏熏然了。
在美酒的对比下,楚留香险些忘了他白天约定过的事情。
所以在看到秦珩推门进来后明显一愣,然后才想到什么似的招呼他,“匕首带来了?”
“嗯。”
楚留香斜靠着坚硬冰凉的石椅,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朝自己走来的秦珩,“坐吧,”他拎起酒坛子,给对面斟满一杯,抬起下颚,示意他尝尝。
秦珩看他也不是急着说正事的样子,于是在他对面坐下,看着楚留香倒酒,拿到手里时微微迟疑,因为他……说实话还没有喝过白酒,特别是这种一看浓度就特别高的酒。习惯了各种啤酒果酒鸡尾酒的胃,秦珩实在没有信心说他的酒量很好。
楚留香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迟疑,“怎么,没喝过吗?”
在秦珩乖乖摇头之后,他摸了摸下巴,嘴角泄露一点微妙的笑意,那让他看上去很迷人,不过楚留香没有进行劝酒,只是自顾自地酌着自己的杯中物,在看到秦珩试探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后,整个皱起来的脸,楚留香眼中的笑意更浓。
秦珩皱着眉,放下酒杯,捂住嘴就开始狂咳,只是那么一点点的酒液,顺着喉咙一路划过胃袋,泛起熊熊烈火,将要燎原般的炽热。
一口气没上来,秦珩的脸憋得通红。
他不信邪地又喝了一口,这一口的分量比起第一口来说算是不少了。喝完,秦珩就连脖子都泛起了红晕。
楚留香为他通红的脸吓了一跳,赶紧站直了,往对方的跟前儿凑了凑,伸出手安抚地拍拍他的背,笑道,“你可真是,我从来没见过比你还没有酒量的人。”
秦珩默默翻了个白眼,顶着一张通红的脸,“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啊。”
这人白皙的脸被酒烧的通红,白的愈白,红的愈红,好看极了,那双眼睛也不再是往日的淡然,反而湿漉漉的泛着光,因为仰着头,修长白皙的脖颈露出来,在酒精的作用下蒸出漂亮的粉,就算天色渐暗,楚留香也能看得分明。喉结因为吞咽而滚动了一下,秦珩努力仰头瞪他的模样不知怎么,就戳中了楚留香的笑点。
也不去拍他的背了,楚留香一手扶着桌子哈哈哈笑了个痛快。
而被嘲笑的那一方,秦珩被笑得莫名又恼怒。
也不知是不是酒精剥夺了他的理智,他两手伸出,轻而易举地就勾住了近在咫尺的,楚留香的脖子。
在楚留香笑声停顿的一瞬间,他猛地扑了上去,一边掐着对方的脖子,一边恶狠狠地问道,“你是不是在笑话我?是不是?”
“没有没有。”楚留香哪能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一口状元红就醉得一塌糊涂的人,听到这问话,赶紧示弱地否认。
然而跟醉鬼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讲呢?
秦珩一门心思地认准了眼前这人可恶地笑话他,哪里能忍,恨不得整个人都骑在楚留香的身上。
秦珩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楚留香哭笑不得地托着他的背,害怕这两脚离地,专心致志“攀登”在他身上的人摔了。
就算这会儿后悔也晚了,谁让他看人家年纪小,非要去逗弄这么一下呢?
可不就是现世报来了?
楚留香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了。本来人家是来正经请教问题的,现在整个醉倒在他这儿,这明天醒了,可怎么赔礼道歉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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